第八五九節 虛化

事實證明，雖然彪悍這個詞很好聽，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血瞳沒想到這場鬧劇最後以這樣的結尾收場。魁梧大漢暴打小蘿莉的場麵實在太血腥，太毀三觀了。

看著巴斯一錘子將黑曜公主掄的不見蹤影，血瞳頭腦有些發暈，更覺得巴斯這個家夥，果然不愧是彪悍，哦不，是粗暴之名。

倒是巴斯，反而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先是看了看布魯特的狀況，然後對血瞳咧嘴一笑。

“是不是覺得我很沒風度？”

“…………”血瞳抬起頭看了巴斯一眼，他不知道怎麽回答。難道真要說你沒風度，對這樣一個小女孩都下得去手？

血瞳當然不能這麽做，因為就算巴斯不出現他也準備出手了。宇宙戰士的風格，就是無情的反擊一切挑戰。不管這個挑戰來自哪裏。惜香憐玉這種事發生在常人身上是紳士風度，發生在宇宙戰士身上就是沒事找死。

隻不過巴斯做的更簡單，更粗暴而已。

“你不了解黑曜泰坦的。我保證，那小娘皮不但不會生氣，還會很高興。”巴斯仿佛知道血瞳心中怎麽想，自顧自的說道。

“挨打還會高興？”血瞳反問。

“當然。”巴斯一挺胸膛。“也不看看是誰打的。我保證她正在某個地方偷笑。要知道，老子可不總打女人，更何況是她這樣被老子得手的女人。”

“再說……”巴斯低下頭，似乎在憋著笑。“你如果被她的外表蒙蔽就錯了。黑曜泰坦，可是遠古就以暴力著名的種族啊……對於這樣的種族。你以為他們的女人會可愛？你看……”

巴斯指了指下麵，血瞳這才看到下方那些被巴斯打倒的黑曜泰坦不知何時又站起來了。盡管他們身上都有明顯的龜裂與傷痕，但轉瞬就恢複的完好如初，對巴斯行了一禮之後就開始退去，同時城市被破壞的部分也開始模糊，一點點重塑成原樣。

血瞳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

“虛化後的好處。隻要不被擊殺，就可以很快恢複，同時被破壞的環境也可以重組。”巴斯回答。一臉得意。“至於那個小娘皮，我會告訴你她實際上有數千公裏的身高嗎？她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你還大。”

“不是吧？”血瞳頓時目瞪口呆，想象不到一個身高數千公裏的蘿莉會是何等模樣。

但是，不是說黑曜泰坦的女人長不大嗎？

“那隻是說她們的比例罷了。”巴斯哈哈一笑，拍了拍血瞳的肩膀。“其實她們是可以自如控製大小的。不然你以為她們怎麽繁衍？”

“當初那小娘皮被我打了一頓，才肯老老實實縮小的，現在想起來。真是不錯的經曆啊……”巴斯揉著下巴一臉壞笑。渾不知旁邊的血瞳已是滿頭大汗。

鬧劇結束了，接下來自然要返回據點，開始接受虛化的進程。

血瞳曾經很好奇虛化是如何產生的，但他真正遭遇的時候，才知道這其實非常自然。

他根本什麽都不用做，隻要在這座城市中居住。生活，就會自然而然的一點點虛化，成為世界的一部分。每一天，他身體的一部分都會變得模糊，從實體轉向虛無。又從虛無轉為實體。其中血瞳並未感覺到疼痛，也沒有什麽異狀。就連芯核也不能察覺到身體有什麽異常。

仿佛虛化這件事，本就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隻是一直被隱藏了而已。

而隨著虛化的加劇，血瞳也覺得自己的與世界的溝通變的流暢了，之前的排斥感一點點消失，他又感覺到熟悉的規則，熟悉的力量。

當然，還有新的變化。

比如，血瞳的思感提升了，覆蓋的範圍更廣。更清晰，還能更輕易的影響現實。

他的肉體力量沒有改變，可身體的虛化讓他感覺更加輕盈，也更加難以受傷。一旦遭到打擊，力量會被分散到身體的每個分子，從而避免單一肢體的損壞。（就好像遊戲人物和現實人物的區別，帶血條和不帶血條的區別。）

這種感覺很奇異，就如同突然變成了不死之身一樣。除非敵人可以將自己的能量和生命力都消耗一空，否則就算受到重創也能維持一定的戰鬥力。從這裏血瞳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黑曜泰坦不在意傷勢了，因為他們已經形成了一個整體，不存在單獨（器官/肢體）受損的情況。

當然這種情況並非絕對，可對於所有未能虛化的敵人來說，這就是壓倒性的優勢。難怪第二世界會淩駕於其他世界之上，不僅僅是強者林立，更是從基礎上就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血瞳發現，虛化後自己具有了半模糊的特性。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靈體，或者純精神生命。具體表現除了會讓敵人的鎖定偏移以外，還可能在攻擊時隱藏自己的殺意，就和黑曜公主當初表現的一樣。除非敵人實力遠高於自己，否則很難在自己的偷襲前作出反應。

這簡直是作弊。

一想到當初連自己都不能察覺黑曜公主的偷襲，血瞳就不禁感覺毛骨悚然。如此強大的基礎，其他世界又如何能跟第二世界抗衡。

這就是為什麽如今的宇宙，所有文明都以進入第二世界為榮。這是生命位階的本質改變，是飛躍式的提升！

時間一點點過去，在進入凡客賽爾特的第十七天，血瞳終於完成了最後一縷發絲的虛化。然後走出了房門。

他的身體依舊和剛進入時一樣，但氣質中卻多了一種莫名的東西。身體在走動中不時的出現一個個幻影，一顆顆飄散的粒子遊弋在身後，形成揮散的金光。

剛剛虛化的他，還不能做到完全穩定。

但這時血瞳已經忍不住試驗新的特性了。他記得剛來的時候巴斯曾經提醒過，這座據點有的訓練場有些特殊，沒完成虛化之前盡量不要嚐試。今天，他就要過去看看。

通往訓練場的路上，許多傭兵看到血瞳都立即行禮，眼中露出驚訝的目光。

很顯然，血瞳虛化的速度超乎了他們的想象，而虛化的速度，正代表一個人的潛力。

難道，在沉寂了數百年之後，人類終於要迎來一個新的‘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