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零七節 就是你
在量子力學中有一個著名的試驗,叫做‘薛定諤的貓’。其實就和血瞳眼下描述的有些相像。(至於這個試驗是什麽,大家自己百度吧,小刀不囉嗦了。)
在箱子打開前沒有人知道貓的死活,因為這隻貓處於原子的模糊態中。可一旦打開箱子,貓就必然會屬於一個狀態,要不是死,要不是活。不可能同時又死又活。這個試驗最大的特點是將觀察者也加入了環境因素。貓的死活不取決於現實,而取決於觀察者。在觀察者看到貓的一瞬間才能決定貓的死活,而非之前。
這顯然與現實相悖。因為按照現實的定義,貓怎麽可能又死又活呢?不管人看不看到它,它都應該有一個狀態。
命運也是如此……
區別隻在於,從命運的角度,這個試驗可以換一個說法。
那就是貓早就確定了生死,而觀察者的行為卻是模糊的。觀察者不管是否決定打開箱子,都由命運決定。
貓是死的,是命運讓它死。
貓是活的,也是命運讓它活。
觀察者,也是命運的一部分……不由自主……
就如同血瞳當下所言。議長對命運安排做出了對策,可問題在於,誰又知道這對策不是命運決定的呢?不管你做什麽,都可能有一雙冥冥的眼睛在上方看著你,冥冥的手掌擺布著你。你的身體,你的意誌,甚至你的靈魂,看似自主,卻都在命運的玩笑之中。
當你以為自己掌握命運了。可以做一個主宰命運的強者的時候,卻不知道此刻命運正在一邊冷笑,用譏諷的目光打量著你。如果它高興,可以讓你繼續得意一會,如果它不高興。可能下一刻,你就會發現自己還在棋盤之中。
這就是命運!!
宇宙,甚至超脫宇宙,最偉大,最神秘,最不可控的至高之力。
“沒有人可以做命運的主人。”議長目光逐漸迷茫。“因為它不需要主人。”
“它隻需要奴隸。”
他低著頭。望著酒杯中的漣漪,目光複雜。“繆斯他們是錯的,他們接觸到的東西,隻是命運讓他們接觸的。那不是阿爾法,或者說,不是真正的阿爾法。”
“靠迷鎖的力量。不足以探查阿爾法的真麵目。要想看到它,隻有一個辦法。”
“哦?”血瞳眼睛一亮,沒想到議長還有選擇。
“什麽辦法?”
血瞳追問道。他是見識過那種冥冥中的力量。如果他可以接觸的更深一步,那麽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阿爾法,命運之力,簡直是一種禁忌的**,一想到就會讓血瞳血液沸騰。
來自末世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呼喚著更強的力量,更高的安全。
阿爾法,可以提供。
議長看了血瞳一眼,也注意到他的熱切,但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冷漠。辦法,他確實知道,可那個辦法……卻幾乎不可能達到啊……
“第一世界。”
他開口道,怕血瞳沒聽清,又重複了一邊。“隻有去第一世界。你才可能觸摸到阿爾法,看到它的真麵目。”
議長安靜的坐了下來。用手指輕輕的叩擊桌麵。目光如計算機一樣不斷閃爍。口中卻平緩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阿爾法的概念,一般我們會把它當作一個力量,一段命運,但最早它的出現卻是一個代稱。一個文明,一個種族。”
“我無法說出那個種族之名。因為說了,它就會知道,說了,就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但我可以告訴你,它就在第一世界。”
“它是真正的神,不是比喻。甚至對它來說,神都是可以玩弄的對象。第二世界以下,包括第二世界的文明都無法引起它的絲毫興趣。它從不在人前出現,是因為沒有人,沒有文明值得它這樣做。”
“我曾經有過猜測,不管是過去的克羅迪爾,還是如今的我們,又或者是宇宙的任何一個種族,其實都是它的玩具。它掌控著我們,掌控著命運。”
“沒有人知道它的真麵目,除非進入第一世界。”
“可是要如何去呢?”血瞳問道。第一世界無疑是個大謎團。哪怕他已經來到了第二世界,也從未找到過第一世界的情報。所有關於第一世界的描述都是空白。
這並非第二世界的人沒有研究,可想想連進入第二世界都那麽艱難,第一世界又會是何等神秘?能夠接觸到一點秘辛的人絕對會小心翼翼的隱藏,當作自己的寶藏。
人類,也不會例外。
“我……確實知道一些。”議長玩弄著酒杯,似乎在組織語言。“但也僅僅是線索。”
“要想進入第一世界,需要的不僅僅是位置,而是層次。”
“最低也要黑洞級。”
“然後,你可以在宇宙的某個位置找到一種波動,將自己和波動重合,你就可能看到第一世界了。”
“這麽簡單?”血瞳有些發愣。沒想到進入第一世界會是如此簡單的事。那為什麽沒有人公布出來?也沒見到哪個文明能升入第一世界?
“因為做不到。”議長仿佛知道血瞳的想法,直截了當的回答。“一是沒有人知道那個波動在哪裏,二是沒有人知道如何與它重合。三,最重要的一點,是沒有人知道後果。阿爾法是可怕的,挑釁它的權威實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而就算有人不怕死,也要考慮自己的種族和文明。”
“而且正如你之前所言,如何能確認自己的行為不被命運所左右呢?也許這個情報本身就是阿爾法提供的誘餌,是另一段命運的開端。沒有人會輕易嚐試。”
“阿爾法的神秘,才是眾人敬畏的源泉。”
“可還是有辦法的,不是麽?”血瞳說道。他發現議長盡管在描述著阿爾法的強大,卻仍然很沉穩。他還沒有絕望。
而沒有絕望的人類,就會擁抱希望!
“有兩個文明,可能有進入阿爾法的辦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可能脫離阿爾法的擺布。”說到這裏,議長放下酒杯,雙眼死死的盯住血瞳。
“兩個文明,是博卡族和薩沙族。”
“一個人……”
“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