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菜被踩得稀碎,林紅斌欲哭無淚,但偏偏又不敢跟身強力壯的賈大勇爭辯。
眼見再這樣下去,賈大勇一夥人隻怕是要對他用強了。
無奈之下也隻能趴下身子,用手將被踩碎的白菜劃拉到一邊的垃圾桶內,神情委屈且落寞。
“林老頭!你TM故意拖延時間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抽你?”
賈大勇十分的不耐煩,快步上前,伸手抓住林紅斌的衣領,將他整個人翻了一圈,揚手就要扇他耳光。
周圍圍觀的人中,有幾個人不忍見林紅斌的慘狀,紛紛閉上了眼睛。
但清脆的耳光聲音並沒有出現,反而是賈大勇殺豬般的慘叫突兀地響了起來。
林一航捏住賈大勇的手腕輕輕一推,將賈大勇摔了個四腳朝天,之後又扶著林紅斌,關切地道:“爸,您沒事吧?”
“阿航?”
林紅斌看到自己的兒子後,眼睛頓時紅了。
他可以忍受別人的白眼、奚落、辱罵,甚至是毒打,但卻無法控製委屈之後見到親人的情緒。
林一航從高中時候開始便大部分時間都在臨海市,即便是偶爾回家一次,也呆不了幾天。
為了不打擾林一航工作,甚至張淑琴患癌的這件事他都沒有打算立即通知林一航。
“爸,是我,我回來了。”
林一航柔聲道:“媽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請您老人家放心,媽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這孩子怎麽不學好呢!”
林紅斌抹了抹眼睛,嘴裏責怪道:“你媽這是命,也怪不得任何人,但你別用這種事騙我……”
“爸,我說的是真的,等下我們回家就能夠看到媽完全恢複健康了!”
林一航也感覺鼻頭微酸。
“走?你打了老子還想走?老子要把你們倆爺子全都抓起來!”
賈大勇摔得齜牙咧嘴,爬起來後立即吼道:“你們幾個傻逼在旁邊看什麽?還不趕緊給老子抓人?”
“賈大勇是吧?”
林一航轉身冷然道:“你欺負我爸,我還沒有教訓你,怎麽會走呢?”
他掃了一眼賈大勇的幾個手下,搖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隻是一個市場治安管理員吧?你有執法權嗎?”
賈大勇就相當是菜市場的安保人員,隻不過權利要稍微大那麽一點點,根本沒有真正的執法權。
“你管老子的!”
賈大勇揮了揮手:“這個渾蛋剛才打了我,趕緊把他抓起來,他要是反抗的話,你們給老子往死裏弄!出了事算老子的!”
有了賈大勇這句話,他幾個手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著衝向林一航。
林一航冷哼一聲,抬腳一個接一個直接踹翻,用時不超過兩秒鍾。
踹翻他們之後,林一航並未多言,直接走過去再抬腳,一個接一個地踩斷了他們的一條腿。
刹那間,清脆的骨裂聲音響起,幾個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抱著腳在地上打滾。
這些人平時都是跟賈大勇走得很近的混子,依靠賈大勇的關係成為了拿工資的市場治安員。
他們平日裏隻會欺壓百姓,從未遇到過林一航這種狠人,不光是被踩斷了腿,連膽子也一同被踩破了。
“你……你……你竟然動手傷人,你眼裏還有王法嗎?”
賈大勇也嚇壞了。
剛才林一航的動作他根本沒有看清楚,心中也清楚林一航這些年必定練過一些拳腳,他很有可能不是對手。
“王法嗎?”
林一航淡淡一笑,走到賈大勇麵前,突然伸手一個耳光甩到了他的臉上。
“王法是為老百姓主持正義公道的!”
賈大勇頭暈目眩,嘴角溢血的時候,第二個耳光又扇過來了。
“王法是為世間難平之事而存在的!”
賈大勇張嘴吐出一口鮮血和幾顆槽牙,眼前星星旋轉。
“你以為你剛才踩的僅僅是幾顆白菜?”
林一航伸手抓住賈大勇的衣領,揚手正正反反又給了他幾個耳光。
“你踩的是公義,踩的是秩序,踩的是老百姓的尊嚴!”
十多個耳光扇完之後,林一航怒火稍減,抬腳又將賈大勇踹翻,冷然道:“你應該慶幸這裏是菜市場,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說完彎腰拿好了扁擔籮筐,跟林紅斌一起出了菜市場。
“阿航呀!你惹上事了!”
出了菜市場之後,林紅斌忍不住責怪林一航:“賈大勇那個人睚眥必報,要是他……”
“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林一航淡淡一笑:“比他凶狠的人我見多了,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他要是從此以後老老實實做人,那倒也罷了,否則後果自負!”
父子倆許久未見,一路上聊著天。
不過基本都是林紅斌在發問,而林一航則是負責回答。
老一輩的問題大致都基本是工作如何,有沒有對象,今後有什麽計劃之類的,林紅斌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當他得知林一航有女朋友,是一個新開公司的副總,未來甚至會成為臨海市最大集團的副總後,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
他知道兒子很少說謊,但現在林一航的情況跟一個月之前的情況有天壤之別,這讓他不得不產生懷疑。
林一航也知道此事解釋起來十分麻煩,也沒有做太多的解釋。
反正嶽長清在家裏,等下她的話在二老眼中的可信度肯定會更高一些。
回到院落中,林紅斌整個人呆住。
因為她看到換上了新衣服的張淑琴正在跟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年輕女孩說笑著。
“淑琴?”
林紅斌顫顫巍巍地走了過去。
“老林!”
張淑琴起身主動跟林紅斌擁抱,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這種滋味也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會真正的理解。
“小林啊!”
林四叔走了過來,一邊笑嗬嗬地道:“之前你說傳授我針法還算不算數?”
他原本也是不相信林一航僅憑幾根針便可以治好張淑琴。
但從林一航離開不到十分鍾時間,張淑琴竟然真的醒轉過來。
拔針之後,張淑琴完全感覺不到身體哪裏有問題,精神狀態也很好,顯然是真的痊愈了。
“我說話算數!”
林一航心情也很不錯,笑著回了一句。
他的針法並非什麽不傳之秘,不過卻必須要傳授給有仁德的人。
而林四叔這麽多年為梨花村的人治了不少病,從未有什麽閑言閑語,顯然很符合這個要求。
“四叔,三嬸,你們都別走了!”
張淑琴的心情簡直好到起飛,樂嗬嗬地道:“正巧我兒子帶著女朋友回來了,等下就在我們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