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的婚事,齊采珊自己是不怎麽能接受,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呂澤是她丈夫,不論怎麽樣都是她丈夫,她不想聽別人置喙。
以往可能礙於家裏的處境,還要隱忍,現在看到這樣的人,她不想忍也不需要忍。
“你……”
突然被懟的小姐尷尬的有些下不來台,她赤紅著臉,想發作,似乎又因為什麽忍下來了。
齊家現在跟唐風又關係,齊采珊也不是以前的齊采珊了,她不能因為自己讓本家和齊家發生衝突。
呂澤扶上門把手,緩緩壓下去,推開門,莊心妍往前走了一步,快速站出去。
門被關上,房間裏的事情,再如何都被阻隔在房間裏邊了。
呂澤一路朝前走,嘴角帶著喜悅的弧度。
齊采珊的反應跟以前一樣,但比以前多了硬氣,這就是河西河東轉變之後的風向了。
一路行到樓下,莊心妍都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身後,直到走出清水山莊大門,要送人上車的時候。
呂澤看到了莊家管家站在外邊,他轉頭朝身後的莊心妍道:“去吧,我就送你到這裏。”
“嗯?”莊心妍抬眸,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候。
“小姐!小姐準備回家了嘛?”
莊家的管家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莊心妍,趕緊跑過來,含笑相迎。
“唔~”莊心妍猶豫著看了他一眼,輕聲道:“管家,你等我一會兒好嘛?”
她說話小心翼翼的,身上一點大家小姐的傲嬌氣都沒有,但給人的感覺無端的舒服。
“好的,小姐!”
莊家管家含笑點頭,默默地退後兩步,眼觀鼻鼻觀心的等待。
呂澤垂眸,看向莊心妍還沒鬆開的腰帶。
“我這是男式風衣,你穿不了吧?”
他眉目淡然,聲音認真,不知道看到二人這模樣還真能以為莊心妍是準備搶他的風衣穿。
“啊!不……不是的!”
聞言,莊心妍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抓著呂澤的衣服,隻是害怕他突然啊走了。
“嗯?”呂澤揚眉,示意莊心妍有話快說。
“我……我……”莊心妍紅著臉,吞吞吐吐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先放開?”
呂澤又瞥了一眼自己跟莊心妍現在的模樣,那是極容易讓人誤會的姿勢。
“啊!對……對不起!”
莊心妍被呂澤說了一句,刹那間反應過來,像是觸電了似的,鬆開手裏握著的腰帶。
腰帶回來呂澤那,他抬手理了理,很是小心的模樣,身上的風衣是呂婉給他買的最後一件衣服,所以,即使被洗的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他也沒有丟掉。
“我……”莊心妍偷眼看他,踟躕了半晌兒,才又道:“我們還能再見嗎?”
她的聲音小又弱,若是一般人真的不一定能聽到,但呂澤剛剛突破到入境,聽力都一般人靈敏不知道多少,他很清楚的聽到了。
“沒有了吧!”
呂澤嘴上用不確定的語氣回應,心裏卻是不對再次見麵抱什麽希望。
還能再見嗎?
這種事情,誰說的準,他一個齊家廢婿,如果不是這次的機會,怎麽能見到她?
這句話一說出來,呂澤自己是沒有什麽感覺的,莊心妍的眼裏卻是閃過了難言的失落。
“那,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莊心妍掩去眼裏的失落,抬頭看他。
來江州這麽久,呂澤是她遇到的第一個,想親近的人。
呂澤眸光一滯,明顯有那麽一瞬間的愣怔,末了,恍然出現他眉間,“呂澤。”
小姑娘許是獵奇心裏吧。
“呂澤……呂澤!我記住了!”
莊心妍連著喃喃了兩遍,這才開心的抬頭朝他道。
“嗯。”呂澤揚眉,看著那小丫頭朝清水山莊外邊停著的奔馳跑去。
晨露被微風帶走,被陽光蒸發,陽光又被時間帶到西下。
清水山莊的熱鬧徹底結束在下午五點多。
這一次清水山莊的派對無疑是給了整個江州一個消息,那就是,齊家搭上了唐氏的關係還有齊家換主了!
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很多,連誰家的小公子勾搭上誰家的小姐都傳開了,偏生略去了呂澤那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把控風向,還是真的就沒有人在意。
事情過去三天多,竟然一點議論都沒有。
這天清晨,呂澤依舊穿著那身被洗的發白了的風衣,從齊氏集團的車庫裏走出來。
他剛剛停好車,整準備上樓去。
齊宏光安排來齊氏工作,他本來是不想過來的,但又覺得,自己總買煎餅果子也不是事,就同意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聽說齊宏光給他安排的職位是總裁助理。
這職位聽著還挺重要的,最關鍵是跟總裁走的近,呂澤在真心覺得,自己這個老丈人夠意思。
齊氏的寫字樓也在江州市市中心的工業區,但它的位置相較於唐氏要偏遠了很多,畢竟齊氏在江州也隻算是三流的企業罷了。
莫說唐氏,就是江州四霸的家族,齊氏也比不上。
能在江州市中心已經算是不錯了。
風和日麗,本是最喜人的天氣,但若是在這樣的天氣裏遇到一些鼻孔朝天的狗,就不怎麽喜人了。
呂澤站在電梯口按了兩下電梯,準備上了樓去。
邊上也站著等電梯的人,那是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手持公文包,一臉的高傲模樣。
見到呂澤過來搭電梯,他厭惡的蹙起眉,朝邊上走了兩步。
呂澤也看到了他的動作,不過他什麽都沒做,隻雙手插在口袋裏,淡淡的看著不斷變動的電梯樓層。
這三年裏,這樣的目光,這樣的嫌棄他看到過不少,都習慣了。
電梯的字數變動很快,不一會兒就落到了一樓,裏邊走出幾個妖嬈的女職員,一路嘻嘻哈哈的走出去。
之前嫌棄呂澤的那個中年男人看到這些女職員,眼睛都直了,目光追著她們出了公司,好一會兒才進到電梯裏去。
那些女職員對他卻是一點都不感冒,反而像他之前對呂澤那樣,露出嫌棄的表情,加快速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