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呂澤馬不停蹄的去了談合作的地方。

宏昌酒店,二十二樓的包間,是準備購買百匯商貿之人,約定的地方。

呂澤趕到的時候包間裏空無一人,他枯坐了許久才聽到一群短促的腳步聲從外邊傳來。

先入眼的是兩排身著黑色西裝的壯碩保鏢,而在他們之後出現的是一個裝扮的跟六七十年代黑幫大佬一樣的中年男人。

男人名叫程一北,是這次過來朝齊氏購買百匯的合作人。

“程先生,你好。”呂澤客氣的伸出手,打算先打個招呼,言語間謙和有禮,態度十分認真。

百匯的合作對於齊采珊和整個齊氏都算是比較重要的,而且呂澤是第一次被齊采珊派出來幹活,他也想把這件事情辦好。

然而,麵對這樣的呂澤,程一北卻是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隻自顧自掃視包廂的環境。

呂澤伸出的手在空中足足停了好幾秒,程一北也沒有給出回應,尷尬的氣氛,讓呂澤眯了眯眼睛,態度也有了些許微不可查的變化。

“程先生?”呂澤收回手,眉目間也不如之前客氣了。他倒是想知道程一北這麽不配合是什麽意思。

程一北瞟了一眼呂澤,直接走向前,坐在座位上,態度依然傲慢,看向呂澤的眼神帶著莫名嫌棄。

“你就是齊氏過來談百匯合同的人?”程一北高傲的開口,眉目間都是不耐煩,連正眼都沒給呂澤。

從看到呂澤開始,程一北心裏就不滿起來了。

他覺得,齊氏這是看不起他,那麽大的齊氏找什麽人不好,竟然找了這麽窮酸的人過來。

是在用這種方式嘲諷他窮人出身嘛?

程一北原本就是窮苦大眾,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當了京都一個大佬的走狗,這才過上了狗仗人勢的好日子。

不過,也可能是窮久了突然暴富,心裏落差太大,讓程一北得了類似“迫害妄想症”的病。

總懷疑有人看不起他的出身。

因著這個原因,程一北怎麽看呂澤怎麽不順眼。

“是。”對呂澤頷首,淡淡的會員道。

對於程一北的態度,他雖不滿也沒表示什麽,畢竟齊氏不是什麽大公司,他也隻是齊氏普通的小助理,態度不能太過強硬。

程一北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這才把視線放到呂澤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一番打量過後,他眼裏的不屑更重,同時也暗暗記住了齊氏。

“你們齊氏是沒人了還是怎麽的?派你來跟我談合作?”程一北昂著下巴,用鼻孔看呂澤,聲音裏帶著不滿。

他好歹是出了幾千萬來租賃百匯商貿的,齊氏竟然就找個身份這麽低賤的小員工過來,明顯就是看不起他。

“程總有所不知,齊氏談合作向來是看人指派!”呂澤垂著眸子,也沒了客氣的意思,他繼續道:“如果合作方身份高,我方派出的人身份自然也高,如果……嗬嗬!”

這話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在赤果果的嘲諷程一北,他不配讓齊氏派出身份更高的人來談。

“你!”

程一北不是蠢蛋,呂澤那麽明顯的嘲諷,他入耳,便反應過來了,頓時怒不可遏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麽跟我說話?”

他這邊是雷霆震怒,呂澤那卻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一樣,隻淡淡想坐著。

“程總,上邊交代讓你速戰速決,不要惹事。”程一北的小助理扯了扯他的衣袖,提心吊膽的向程一北解釋著,說話的時候時刻警惕,生怕程一北忽然發怒,這個老板的脾氣陰晴不定,那句話又不能憋著不說,他不得不防著。

“……”聞言,程一北拳頭握緊又鬆開,想到上邊的人,他也隻能忍下自己的這份氣,“談吧談吧,搞快一點,我可不想沾染他的窮酸氣息!”

“這是我們出的百匯合作合同,您看看……”程一北小助理拿出合同,剛準備遞過去,卻被中間橫亙過來的手攔住。

那手的主人自然是程一北,他一把搶過合同,狠狠扔在桌子上,合同砸在呂澤麵前,發出了啪的一聲響動,程一北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

對於程一北的動作,呂澤沒有任何表示,隻垂眸伸手將合同拿了過來,認真審閱一番。

“有什麽好看的,還不趕緊簽?”程一北不耐煩的敲打著桌麵,從一開始進門,他就對呂澤沒有什麽好臉色。

誰都知道他不喜歡窮人,齊氏總裁卻派這麽一個窮酸的小子過來,他早就不滿了。

呂澤關上合同,抬眸看他,冷漠道:“這裏邊有一條合約我有些疑問!”

“什麽問題?趕緊問!”程一北愈發不耐煩了。

“你們租賃百匯商貿準備做什麽?為什麽不能讓本家查看?”

這是齊采珊的疑惑和不放心,也是呂澤的疑惑和不放心。

按照正常的程序來說,租賃的地方,本家是有權利定期查看的。

一個是害怕租賃者損毀個中物件,二一個也是解決租賃者租賃期間遇到的麻煩。

這個程一北倒是跟人不一樣,他寧願不要本家給解決可能出現的麻煩也不讓人過來檢查。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好好簽你的合同就是了。”對呂澤的提問,程一北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直催促他趕緊簽約。

“齊氏和你是租賃被被租賃的關係,作為租賃者有權查看租賃物件。”呂澤靠在沙發上,眉目間全是理所當然,根本沒有因為程一北的催促就動手簽約。

“我們要求的就是租賃期間完整的所有權!”程一北扣著桌子一字一句道

應付呂澤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齊氏助理讓他十分不爽。

呂澤也見到程一北的態度了,他皺了皺眉,“兩家合作本來就奉承著公開透明的原則,程總這總要求還不予絲毫解釋,是心裏有鬼?”

“你能談就談,不能談就。”程一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心裏有鬼。

心裏鬼裝時間長了,有人說這樣的話就心虛。

說著,程一北一揮手把自己帶的保鏢招呼進來,“這裏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