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李天德處理好了手頭的事情,就來了會賓室,笑臉盈盈的和陳媚打招呼握手。
“李總。”陳媚頷首微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陳總請坐。”李天德伸手示意道。
兩人都坐下來後,陳媚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開門見山的就說出了自己特地來這一趟的目的,“李總,我人都過來了,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通過你銀行匯入我司的那筆巨款,出自誰手嗎?”
李天德也知道陳媚是過來幹嘛的,她都連續親自打了好幾個電話給自己,就是想問這件事兒,可李天德哪裏敢說。
要說,其實陳媚的智尚在天隆銀行也是有業務往來的,她是他們銀行的大客戶之一,即便他也耳聞了陳媚被逐出家門的事情,可陳媚隻要還是智尚的總裁,那就是他們天隆銀行的貴賓,要不是因為這個,李天德也不會抽出時間,來應付陳媚。
“陳總,真的很抱歉,這種隱私,我們不便透露,不過……”李天德停頓了一下,“你大可放心,這麽說吧,那位先……那位是你可信賴和依靠的人。”
李天德本想嚴防死守,遵循林飛的囑咐不能透露一星半點,可陳媚都親自來一趟了,他不說點東西,怕是會得罪了陳媚。
可依靠信賴的……男人?陳媚眯起眼睛。
會賓室外的敲門聲響起,李天德的秘書推門而入,“李總,會議要開始了。”
李天德點點頭轉頭對陳媚歉意一笑,“陳總,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不能奉陪了。”
“李總太客氣了。”
二人客套了幾句,就分別了,陳媚也出了銀行大樓,坐上了回公司的車。
“我先帶你找個地方住。”下了飛機,林飛對繆斯說道,繆斯人生地不熟的,林飛總有些不放心她的感覺。
“統領,不帶我一起回家嗎?”繆斯笑著說道。
“別鬧了……”林飛哭笑不得。
“哈哈,開玩笑的,統領,我早就安排好住處了,我現在就去住處,不用送我哦。”繆斯衝林飛眨了眨眼睛。
“好。”林飛還想說點什麽,繆斯瀟灑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算了,繆斯的能力他是清楚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麽,林飛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穿過熟悉的街道,林飛回了家,一打開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劉豔芳,對方看見他就翻了個白眼,林飛不予理會,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嗬,還知道回來啊?家裏都快天翻地覆了,才知道回來!”劉豔芳越想越氣,忍不住嚷嚷起來。
確實,這個家有她在,就不得安寧,林飛冷笑了一下,推開了房門。
“你個廢物,你聽沒聽到我說的話啊,你是要死了嗎?媚兒被你害慘了知道嗎?”劉豔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著林飛,“你知不知道,媚兒因為不跟你離婚,現在老爺子要撤了她總裁的位置,那些股東,一個個也同白眼狼一樣,以前媚兒帶著他們起家,說翻臉就翻臉了,跳出來支持老爺子,我們家的可真是被你害慘了!”
劉豔芳一口氣說了一串話,又生氣又悲憤的,說完甚至上氣不接下氣了,拍著自己胸口。
林飛的手一頓,麵色微變的看向劉豔芳,“什麽時候的事情?”
劉豔芳對上林飛的視線,看似冷漠平靜的麵色,眼中卻似閃出凜厲的光,劉豔芳莫名的就底氣不足,根本罵罵咧咧不起來,“就……今天。”
林飛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晚上七點,陳媚五點下班,兩個小時過去了,還沒回來,林飛皺了皺眉頭,轉身出去了。
匆忙趕到智尚的時候,整棟的大樓都是暗的,但直覺告訴林飛,陳媚並沒有離開,進了大廳上了電梯,林飛深呼吸了幾口氣,他猜,陳媚應該就在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12層後,林飛聞沒有考慮太多,沒有敲門推開了陳媚辦公室的門,裏麵漆黑一片,燈光亮了起來他看到了一臉頹廢的坐在座椅上的陳媚,突如其來的燈光,讓陳媚有些不適,抬手在眼前擋了一下,繼而看向了林飛。
她的眼眶微微發紅。
林飛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因為他知道,陳媚是個多麽要強的人,是那種寧願打碎牙齒往肚裏咽,也不會輕易掉眼淚的人。
陳媚像是不太想見到他希望的別過了頭,“你來幹嘛?”
“我……剛回來。”林飛合上了身後的門。
“哦,那也不用特地來告訴我吧。”陳媚苦笑了一下,看到來人是林飛的時候,她忽然有種滿腹委屈和不甘想與之傾訴的想法,可是,跟他說了,又有什麽用,更可笑的是,她落入這般田地,竟有林飛一半的“功勞。”
到現在,她的腦子裏,還是那些股東在她被告知的那場股東大會上,嘲諷的嘴臉。
“陳總,不是我說,你如今和陳家斷絕了關係,以後哪家敢和智尚合作,智尚遲早毀在你的手中,也別怪我們無情無義,我們也聽說,你是因為你丈夫的事情和自家人鬧掰了,不是我說,像你這樣感情用事的總裁,是沒辦法讓智尚走的長遠的。”
“是啊,陳總,你說智尚是你的心血,難道就不是我們的心血嗎?我們這麽做,是不想智尚在你手裏毀了,你放心我們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你的股份,我們會照股價買下,錢少不了你的。”
……
她稀罕的是那些錢嗎?智尚就像她的“孩子”,是她的全部,是她的精神支柱,正因為有這麽個精神支柱,兩年,不管她受多少自己家人的白眼和冷嘲熱諷,她都可以不在乎,她不在乎所謂的家族地位,她隻想好好的經營自己的公司,她不爭不搶,自問沒做任何對不起本家的事情,本家卻要對他如此殘忍,就因為她嫁了一個廢物。
“陳媚……”
“你走吧,走。”陳媚閉上眼睛極力控製著自己情緒,不斷的告訴自己當初嫁給林飛,她是自願的,她不能全怨在林飛的身上,可當林飛在自己受了如此大的打擊,還跟沒事人一樣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她也會累,但林飛,不能給她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