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林!”司馬景逸拔高語調,說,“我勸你還是趕快投降,外麵已經全是警廳的人,如果你再執迷不悟,後果會比現在嚴重的多。你以為憑著你手裏的幾個人,幾支槍,就能夠跟整個司法機關對抗,跟軍隊對抗麽?”

司馬景逸的話音落下,在他身旁的牆壁上,立即藤起了一陣的碎石霧,是薛子林開的槍。但這是拐角處,薛子林的子彈,顯然不可能拐彎或者是穿透這麽厚實的牆壁。但薛子林也不敢貿然闖過來,畢竟宋臨森的槍法,他也已經在監控裏見識過了。狙擊手的死給薛子林造成了很大的心裏壓力。

他對宋臨森的槍法有些畏懼,所以才改變了之前主動出擊的戰略,轉變為現在的防守。但他手上的彈藥多的是,地下工廠也儲備了足夠的食物,如果他堅守在這裏,警方要拿下他,很困難。他在拖延時間,同時命令自己的人在後麵挖一條地道,方便逃跑。這是他的如意算盤。

司馬景逸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沉沉的呼了一口氣說,“薛子林,還是放棄逃走的念頭吧,你想挖一條地道逃走,這是不可能的。”

對方沉默了片刻,隨即有些暴躁的反駁說,“放屁!為什麽不可能?我薛子林要做的事情,沒有完不成的!你這個臭警察,少在這裏信口開河?你想勸我自首?下輩子吧!”

司馬景逸的嘴角浮現出淡淡笑意,隻是一句話,就激的薛子林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看來他真的要比韓澤水容易對付的多。司馬景逸放緩了語速,繼續說,“我不是信口開河,我不知道你對地質的情況了解多少,因為這附近的地質狀況,決定了你想要挖地道逃跑的方法注定是要失敗的。”

薛子林顯然相信了司馬景逸的話,在沉默了很久之後,依舊氣勢囂張的喝道,“你!信口開河!別拿什麽地理知識來唬我!”

“我不是唬你,讓我告訴你。在你這個工廠的附近,有一條河,你也應該知道吧?這條河是環繞著工廠流過的。”司馬景逸語調緩慢

的開口說,“你想要挖一條隧道逃走,距離肯定不會很短,因為你要避過警方的防線。但如果你的距離太遠,就一定會挖到的那條河道。前一段時間,天氣臉麵多於,河麵加寬,地下河道的水流旺盛,如果你不小心挖通了地下河道,水就會毫不留情的衝進你的地下工廠裏來。”

司馬景逸說完,故意頓了頓,對方已經沒有了氣勢洶洶的反駁,反而沉默,顯然是在等著司馬景逸繼續說下去。司馬景逸也樂得把理由繼續編造下去,說,“水火無情,洶湧的地下河道一旦被你挖通,你和你的兄弟,恐怕都要被活活淹死,所以我說,你的這個計劃,是完全行不通的。”

“你胡說八道!我殺了你!!”薛子林怒聲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雖然薛子林依舊在努力的提升自己的氣勢,但顯然有些底氣不足,這時候開槍的時間也很短,不一會的功夫,就宣告結束。

“薛子林,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投降,否則你是在害你的兄弟。”司馬景逸試圖從心理因素上瓦解薛子林,使用離間計,“你的兄弟跟了你這麽多年,現在我們要抓的是你,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隻會害死你那些無辜的兄弟。你也知道我們的政策,首惡必辦,脅從不問。我想你是講義氣的吧?”

司馬景逸話說完,從門的那一頭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顯然是薛子林的手下有些**。薛子林怒喝到,“你們都給我住口,誰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他!!”顯然薛子林在這些兄弟的心裏,已經積威很久,在他的一聲怒吼之後,竊竊私語聲音就靜了下來。薛子林繼而喝道,“司馬景逸!就算我現在不能從地道逃走,但我至少可以殺出去!”

薛子林的話音落下,司馬景逸還沒有來得及回話,他的人已經衝了過來。宋臨森的反應始終是最快的,他果斷的開槍,頓時擊中了衝過來的幾人,但衝來的人卻不在少數,宋臨森的手裏緊緊是一把手槍。片刻之後,彈夾裏的子彈已經放空,但換彈夾的速度極快,如

果看上去的話,他的手腕隻是稍微晃動,彈夾就已經換好。

司馬景逸和西斯菲爾德也同時在開槍,槍法卻比宋臨森來說要差很多,很多時候不能一槍斃命。宋臨森在換好彈夾之後,繼續射擊,十幾個人倒在他的槍口之下,很快,第二彈夾的子彈也已經放空,同時發生的是,司馬景逸和西斯菲爾德的彈夾子彈也已經放空。

敵人的數量已經減少,地上橫七豎八的都是屍體。在這時候,衝出來的,是手持微衝的薛子林。薛子林衝出來的時候,見到的第一人是司馬景逸,他毫不猶豫的端槍,扣動扳機。而這時候,三人手槍的彈夾裏,都已經沒了彈藥。

在這時候,西斯菲爾德猛的拉了司馬景逸一把,同時轉身,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司馬景逸。子彈在他的後背上綻放出血色的花朵,槍聲如同響雷一般的在司馬景逸的耳邊炸響。

司馬景逸怔住,原本更換彈夾的動作,怔怔的頓在半空中。一瞬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自己的心跳,也感覺不到。

宋臨森最先更換完畢彈夾,在一聲槍響之後,他的子彈穿透了薛子林的後腦。薛子林的身子筆挺的倒下去。同時西斯菲爾德的身子也團軟了下去。司馬景逸抱住西斯菲爾德,他的口鼻已經開始向外攢血。

“西……西斯菲爾德,西斯菲爾德……為什麽……”司馬景逸的腦子裏一片混亂,他甚至組織不出語言。肩膀劇烈的抖動,他望著渾身是血的西斯菲爾德,已經完全慌了。隻是他第一次這樣慌亂。

西斯菲爾德緊攥著司馬景逸的衣襟,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告訴……告訴美美,我替她……替她……保護了司馬景逸。還有,司馬景逸,司馬景逸,你要好好的對待美美,否則……否則我是不會……不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手臂無力的吹落下去。司馬景逸瞪大了眼睛,任由淚水從眼眶之中劃落。他的心像是刀絞,腦海裏盡是他在警廳第一次見到西斯菲爾德時候的情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