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慕容修用了好久,才將自己的內心給平複下來。

他坦然的接受了這一切。

見到慕容修坦然接受之後,飛凰郡主心中大喜。

經曆這件事情,慕容修今後的成長難以想象。

就在南楚眾人暗自竊喜因禍得福的時候,林璟一句話讓慕容修的內心再次躁動起來。

他雙眼通紅,狠狠的盯著林璟。

“你,你說什麽?什麽宮廷畫師?”

林璟沒有回答慕容修的話,群臣中走出幾位拿著畫布紙筆的文人,他們畢恭畢敬衝著太子施禮。

就在南楚眾人錯愕的目光之中。

林璟示意那幾位宮廷畫師展開手中的畫布。

畫布中,赫然是一位太監牽著身披羊皮的慕容修的畫麵。

“如此有趣的一幕,本宮自然要分享給天下大乾百姓。普天同慶!”

“噗!”

見狀,慕容修再也控製不住,張口噴出鮮血。

南楚眾人急忙迎了上去,緊張無比。

“南楚三皇子,號稱南楚絕世公子之人,在我大乾的皇宮中,為我大乾皇帝以及文武百官當場表演何為牽羊禮。”

“這般事必躬親的心性,本宮甚是需要學習。”

史書。

天下百姓哪有人能親眼得見。

所以,即便大乾史官將這一幕給記錄其中,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畢竟隻是空口無憑的東西。

可現在不一樣,倘若這些畫卷流傳出去,他慕容修肯定要淪為天下笑柄,淪為南楚的罪人。

天下皆知,南楚來使拜訪大乾皇帝。

而率領南楚使團的人就是三皇子慕容修。

“你敢!”

慕容修雙眼通紅。

他臉色蒼白,身體虛浮無力,可那雙眼睛卻狠狠的盯著林璟,不肯挪開一絲一毫。

“南楚三皇子也不用感謝本宮,本宮會讓這番壯舉傳到南楚,傳到東海,傳到北境草原,傳遍天下的!”

“噗!!”

聽到這話,慕容修再次噴出鮮血。

他沒來及說什麽,當場暈厥過去。

“三皇子這是氣急攻心,快請禦醫。”林璟大喊一聲。

飛凰郡主急忙出來阻止。

“不必了,我南楚使團中有禦醫跟隨。”

開玩笑?

還敢讓你大乾的禦醫給看身體?

到時候三皇子明明是個風寒,也得給當作瘟疫去治療。

他們恐怕就真的隻能抬著三皇子的屍骨回到南楚了。

“郡主,你我之間的比試可要繼續下去?”

“三皇子身體抱恙,明日再比。”

方才這番交手,更加堅定南楚要鏟除林璟之心。

“明日比試之後,南楚使團就要離開大乾,回到南楚。無關結果,此行南楚一定要將香妃娘娘帶走。”

飛凰郡主的態度很是強硬。

她言外之意,就是哪怕南楚無條件退軍,到時候香妃也得跟著一起離開。

“三皇子這般樣子,明日恐怕談不完議和之事。”

“放心,本郡主能做主。”

說完,飛凰郡主一眾人落荒而逃。

文武百官中頓時響起激烈的掌聲,所有人都將讚美之詞加於林璟身上。

“朕心甚慰,太子,你有什麽想要的賞賜。”

建陽帝可是長出一口惡氣。

“回稟父皇,兒臣隻是為您和大乾分憂而已,這本身就是分內之事,無關賞賜。”

林璟這番話說的很有學問。

他隻是說不是為了賞賜才如此冒險,並沒說不需要賞賜。

“朕自然明白,可是總歸要賞。”

建陽帝一手托腮,苦思片刻:“可你已經位列東宮,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點無法再賞。”

“這樣。”

建陽帝心中一喜,招呼過老太監來,然後小聲說了幾句。

得到旨意之後,老太監匆匆離去。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應當如何賞賜林璟。

而且,林璟立下的功勞那絕對是超乎想象的。

“不過,父皇,兒臣想起來一件事情。”

“說。”

“先前,兒臣與寧王和張相之間各有一場賭鬥,不知道兩位可還記得?”

“......”

人群中,丞相張賀與寧王林玉相視一望。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的確,兩次賭鬥朕都親眼目睹,勝者是太子。”

建陽帝金口玉言一出,饒是張賀也沒辦法多說什麽。

他隻能硬著頭皮上前。

“太子今日所展現出來的手段本領,讓老夫打開眼界。”

張賀雙手衝著林璟作揖:“老夫這一拜算是替文武百官,替大乾蒼生,替業成百姓而拜。”

“別這麽冠冕堂皇。”

林璟擺擺手:“你拜就是你拜,何來替誰?文武百官沒長手腳嗎?他們需要張相來替?”

“至於能代替大乾蒼生和業成百姓的人,隻有父皇一位。張相如此說法,是什麽意思?”

“太子莫要曲解老夫的意思。”

張賀連連擺手,他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汗珠凝結。

這太子真是越發狡詐,差點被他以往裝出來的傻樣給蒙騙過去。

“陛下,老臣斷然沒有那般意思。”

“朕知道。”

建陽帝現在心中喜悅,所以並未懲罰張賀。

“這一拜,是老夫誠心敬拜。”

張賀隻能老老實實給林璟行禮。

“太子,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張賀,那在朝堂上才是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換做平日,他即便是指著鼻子罵太子也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而現在,張賀明顯敗於林璟。

百官唏噓不已,從今起,太子與張賀丞相之間,恐怕注定水火難容。

“張相日後要記住,見到本宮需行拜禮。”

說罷這句,林璟這才把目光挪向一旁的林玉。

寧王的依靠就是張賀。

現如今張賀已經明顯被林璟踩了一頭,他還有什麽能叫囂的地方?

“寧王不用如此緊張,你與我之間的賭約很簡單。”

林璟轉身看向建陽帝:“父皇,兒臣想要在大理寺鍛煉,還希望您能答應。”

大理寺,類似於一個最高級別法院的存在,一度在張賀與寧王的掌控下。

這對林璟這位儲君而言,是非常非常不妙的事情。

所以,林璟要先把大理寺的掌控權給拿回來。

最關鍵的是,在大理寺中,還塵封著幾個古老的案件。

至今尚未平冤。

“大理寺。”

建陽帝沉默片刻,然後點點頭道:“朕允許了,從大理寺開始,著手調查一些棘手案子,這是非常辛苦的。”

“為父皇分憂,兒臣不怕辛苦。”

就在這時,遠處高公公拿著一物匆匆趕來。

看清那件東西後,在場所有人皆露出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