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銀被運送出來之後,以張相和寧王在宮內外的人脈來說,想要偷梁換柱,並不難。”

當年的林璟還是一個逍遙皇子,在宮內外的勢力根本無法與張相、寧王兩人相提並論。

“我去找陛下說個明白!”

孟克大怒!

“愚蠢。”

“什麽?”孟克不知道林璟為何會罵自己。

“你若去找陛下的話,你覺得陛下會為了三年前一樁舊案,從而嚴懲寧王和張相嗎?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將軍?”

“......”

孟克的確說不準。

正如太子所言,當今皇帝為了他出頭,估計不太可能。

“而且,三年都過去了。你從哪兒拿出錫銀?”

再加上沒有足夠的證據,孟克一旦敢去彈劾張相或者寧王,等待他的隻有死路一條。

不管先前林璟說的如何天花亂墜,說的如此真實,那也隻是推測罷了。

“難道我就這樣白白蒙冤三年!”

孟克真正憤怒的是,這件事情如果得不到沉冤昭雪的那天,他始終都會被張相拿捏。

可是,他不願意再繼續為虎作倀,不願意幫助張相做那些可惡的事情。

“當然不會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讓將軍蒙冤。”

錫銀案,如果沒被林璟識破的話,那他或許不會做什麽。

至多對孟克表示同情。

可既然已經識破,那這件事情,他一定會管到底!

尤其是有機會借此來重創張相和寧王,更加不會輕易放過。

“當年寧王等人購買錫的痕跡已經被差不多抹幹淨了。不過,隻要人做過的事情,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不管如何,都沒辦法讓其跟沒發生一樣。”

“找到那些人隻能證明他們購入了大量錫,也沒辦法定罪呀。”

不得不說,孟克就是一介武夫,對於這些動腦子的事兒,他並不擅長。

“那樣規模的一批錫被運送進來,才短短三年,總得說出用在何處了吧。”林璟笑道,“有的時候,人為了一個謊話,會用無數謊話去圓。隻要這樣做,總會露出馬尾。”

“當然,僅憑錫的購入,還不足夠。”

林璟淡然一笑:“錫裹石頭,需要一個特定的量。不能太多,太多就無法確保錫銀在運達災區前就完全融化。”

“太少的話,不能包裹住石頭,又會露出痕跡。”

“所以,為了製造這批用石頭來偽裝的錫銀,他們一定會製造專門的工具,以及煉金師。”

想要偽造官銀,並不簡單。

為了防止建陽帝抽查,他們必須確保錫銀的樣子和官銀看起來無異。

“我明白了!”

孟克大驚。

“隻要查查看京內有什麽人懂得製造官銀,又有什麽人在這三年內產生過極大的波動,這會是一個突破點。”

林璟欣慰的點點頭。

孺子可教。

這武夫孟克,也沒讓他太過於失望。

“正是如此,隻要找尋到突破點,本宮保證寧王和張相會付出應有的代價。”

“太子殿下,需要臣做什麽事情!”

林璟願意費心費力幫助孟克,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需要掌控禦林軍。

今天寧王入宮,恐怕是尋求皇後的幫助,希望皇後能拉近他與禦林軍的關係。

林璟並不是白癡,他知道眼下的局勢。

禦林軍雖然個體戰鬥力遠遠比不過龍甲衛,可是其規模之廣,在京內宮內的權限更是遠遠超過大多數軍隊。

一旦真的讓寧王和張相將禦林軍掌控在手裏,那林璟會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局麵。

眼下,隻要幫助孟克將此事危機給擺平後,他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能掌控孟克,從而進一步掌控禦林軍。

“等下去!”

這就是林璟對孟克唯一的要求。

“等?”

“對,等著。”

林璟起身:“孟將軍,你放心,大乾朝不會忘記你的付出,更加不會寒了任何一位功臣!”

“本宮讓你等下去,並非是為了拖延你。而是因為眼下缺少充足的時機!”

“時機?”

“沒錯。”

林璟點點頭,接著說道:“如今業城之危剛剛解決,業城需要重建,廊州需要加固!南楚帶來的危機,絕對不能重新出現。”

“除此以外,南方水災已經爆發多日,急需人手來幫忙鎮壓。”

“眼下,大乾正是用人之際。就算你我現如今有了十足的證據,也無法保證陛下就一定會嚴懲張相。到時候很有可能嚴厲懲罰會變成幾句不疼不癢的訓責。”

仔細品味之後,還真是如林璟所說的一般。

“這次賑災事宜,恐怕張相等人還會借用你的身份。屆時,你自然會發揮妙用!”

林璟得意的笑道。

他這個人,雖然不能說是無利不圖,可也不會輕易放過得罪他的人。

“臣明白了,若是張相等人有什麽計劃或者行動,到時候臣一定會來稟告殿下。”

“孺子可教。”

林璟欣慰的點點頭。

孟克單膝跪地,他已經盡力的向林璟表明忠心。

“殿下放心,今後我孟克的命,就歸您了!”

孟克雖然是武夫,可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能位列禦林軍的左先鋒將軍,雖然他未必是權謀之人,可也有一部分的智謀在身。

比如,現在孟克就能看出來,將來能繼承大統的人,很有可能是眼前這位險些被廢黜的東宮太子。

接下來,是需要他們這些人站隊的。

尤其是禦林軍,直接掌管在皇帝手中的軍隊,更加重要。

稍有不慎,那就會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表明忠心後,孟克沒有急需逗留,急匆匆離開。

林璟坐在太師椅上,端起今年的新茶,仔細品味一番。

“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殿下,茶恐怕涼了,妾身為您煮了人參粥,喝一些吧。”

就在這時,偏廳的房門打開。

太子妃薑若雪端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精美瓷碗走了進來。

她隻穿著單薄的裏衣,頭發散在身後,一種另樣的美直衝而來。

見狀,林璟放下茶碗,隨之起身邁步朝著太子妃而去。

“殿下,您怎麽能用這種眼神看臣妾。”

“怎麽?本宮看不得?”

林璟嘿嘿一笑,直接攔腰將太子妃抱入懷中。

“殿下,您先吃粥。”

“不,先吃你!”

林璟直接俯身彎腰,深沉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