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
寧王與張賀一同離開。
“舅舅,為何不繼續給陛下施壓,讓他今日廢黜太子?”寧王林玉還是有些著急,他認為今日是一個難得的良機。
張賀搖頭:“先前百官附議,陛下依舊沒有表態,證明他還沒廢黜之心。再加上薑鴻那老東西出麵,更是不好逼得太緊。”
“可......”
“放心好了,鐵熊軍如何神勇,林璟怎麽能僅憑二十農夫便解決此戰?”
“舅舅,你的意思是......”
“盯緊林璟,確保他不會找其他助力。”
“我明白了。”
兩日後,他們必須讓林璟敗給南楚三皇子。
......
“嶽丈,小婿在此等候多時。”
殿外,看到薑鴻走出來,林璟急忙迎了上去。
換做以往,薑鴻肯定會裝作沒聽到一樣。可今天不然,林璟在朝堂上給滿朝文武贈詩幾十首。
尤其是給他那首詩篇。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這直擊薑鴻內心深處那段不願意提及的過往。
“太子殿下等我有事?”
罷了罷了,就算看在自己女兒份上,也不能讓太子如此輕鬆被人拉下馬。
“小婿的確有事相求。”
“若無賭約,老夫可以給陛下諫言,以龍甲衛之精銳裝作農夫,再去與那鐵熊軍應對。現在的話,張賀等人一定會防備的。”
薑鴻下意識認為林璟是打算請他動用龍甲衛。
“嶽丈,小婿何時要借用龍甲衛了?這種脫褲子放屁的事兒,我還不屑於做。”
“什麽?”
薑鴻像是聽錯了一樣,他揉了揉耳朵:“你莫要跟老夫說,從頭到尾,你就沒打算借用過龍甲衛的力量?”
“自然。”
林璟點頭。
他在入殿前,已經看過那些鐵熊軍的作戰方式。
慕容修帶來的人都是身材高大之輩,他們身著皮甲,手持重器短刀。
除卻弓弩手以外,不管是短刃,又或長兵,都不是對方的對手。
禦林軍陣營中選出的人便是十人長劍、十人長槍。
近戰,百分百吃虧。
長槍刺出,對方以陣法配合,能分別將兵刃斬斷,到頭來也沒有勝算。
可是,林璟卻知道一種兵器能應對。
“造兵器?”
“沒錯。”
林璟抱拳:“嶽丈,如今工部尚書已經暗裏歸順寧王與張賀。若我直接去工部走程序,恐怕我的兵刃會被做什麽手腳。”
“所以,我希望嶽丈能替我走一趟內府監局,拜托他們幫忙做出一批兵器。”
在大乾國中,除卻工部麾下有負責製作兵器的軍器局、兵仗局以外,內府監局也有製作兵刃的權力。
而且因為內府監局的兵刃是直接提供給禦林軍以及龍甲衛,所以技藝水平等方麵會更高一些。
薑鴻本就曾經率兵打仗,當他從林璟口中聽到那奇怪稀奇的武器後,不由為之驚歎。
“用粗大的毛竹當主幹,以獸皮獸筋纏繞其上來增強韌性,鐵熊軍的鍘刀或許真沒辦法將其斬斷。”
薑鴻長出一口氣,拳頭握緊:“也罷,老夫就幫你這一次。”
以林璟特種兵的學識,再加上這個世界已經有鑄鐵工藝,他完全可以製造火槍出來。
隻是時間太趕,明顯來不及。
......
番邦驛站。
這裏是大乾專門為接待異國番邦來使所準備的驛站。
“兄長,你還在擔心月兒嗎?”
飛凰郡主來到慕容修身邊詢問起來。
“今天和大乾皇太子見了麵,我發現他並非如同傳聞中一般,我很擔心月兒在他府中會遭遇不測。”
“那,要不要我替兄長走上一遭。”
“飛凰,不可。”
慕容修急忙搖頭:“你怎麽......”
“兄長是否忘了我的名字!我堂堂飛凰郡主,別說東宮,就算是皇宮也想去就去。”
這話並不錯,飛凰郡主乃是南楚國第一戰神,這名字可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兄長,若兩日後真的輸了,該當如何?”
“輸?怎麽可能!難道你也對鐵熊軍沒有信心?”
“那倒不是。”
飛凰郡主也說不出緣由,她總感覺林璟最後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報!”
就在這時,兩人的房門被人敲響。
一個密探從外麵進來。
“什麽,我們走之後,這大乾的朝堂上還發生了如此熱鬧的事情?”慕容修反問,他了解今日朝堂之事後,越發覺得高興。
看來太子的敵人還真不少。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些,這些當真都是那大乾的太子所作?”
飛凰郡主瞪大眼睛,本身就從沙場長大的她,對這些詩詞中的畫麵印象格外深刻。
她能真正體會到那種征戰沙場之心。
原本今日朝堂後,她對林璟的印象是一個隻知道爭口舌之快的小人。
尤其是林璟侮辱南楚大王的詩詞,更讓她惱怒,看不起文人墨客。
可,現在一顆無名的種子悄悄落入她的心裏。
夜深了。
一道黑影從驛站溜出,趁著夜色,消失在街頭,朝著某個方向而去。
東宮府裏。
忙了一天的林璟這才姍姍歸來。
回到府中後,他直接去了關押香妃的房中。
“你的修哥哥,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