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一百一十五章 魔門寶藏1

石室中陷入一片溫馨的靜默中,忽的石門大開,臉色還有些白,內傷並未痊愈的程懷寶與小鍾並肩行了進來。

見到無名沒事人一般的模樣,早已見慣的程懷寶自然不會似如月二女那樣驚詫,仿佛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外表平靜得很哩。

不過這無賴放心之餘可又有些不甘心了,忍不住酸溜溜道:“那麽重的內傷才睡了一覺就好了,你這根木頭真是個妖怪!”

小鍾則又驚又喜至說話皆有些結巴了:“無大哥你……你沒事了?”

無名衝小鍾點點頭,紫眸中射出兩道關心的光芒望著程懷寶道:“小寶的內傷怎樣?”

程懷寶不甘不願的撇撇嘴道:“若要全好,怕還要十來天。”

正說著話他忽的靈機一動,昨日無名震飛十一高手的一幕令他記起了當日無名為救他的小命而打出的那記驚天動的一掌,猛地精神一振道:“對了木頭,你快試試能不能打出上次夔州山林裏那一掌來。”

被程懷寶提醒,無名也不禁有些興奮起來,畢竟能有運用內力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經過昨日的巨變,說不定他真的因禍得福,能夠自由使用真氣了。

在程懷寶的張羅之下,眾人盡皆避開,給無名的身前留出一大片空當。

如月如霜與小鍾一臉驚奇的望著無名,不曉得這兩兄弟在搞什麽鬼。

無名深吸口氣,猛地全力打出一掌。

呼呼的掌風中沒有一絲真氣。

無名不肯死心,連出二十餘掌,雖然掌掌勁道嚇人,但掌風中卻不含一絲真氣。

程懷寶皺著眉頭納悶不已道:“這是怎麽回事?昨日木頭你明明象個真氣炸雷一般,怎的傷勢好了以後又沒氣了?”

無名自然也是無解,好在他向來沒什麽得失心,發覺自己仍然無法運用真氣,倒也沒什麽失望,徑自將這事放在一邊,忽的發覺蛇兒不見了,不覺問道:“蛇兒呢?”

如月答道:“回稟公子,蛇兒姑娘陪在公子身邊一直待到午夜,後來她說到了練功時刻,便獨自離開了。”

無名點點頭,鄭重其事對眾人道:“蛇兒是我新認的妹妹,你們三個以後要好好待她。”

如月如霜與小鍾皆點頭應是。

無名正待要說什麽,卻聽到石門外隱約傳來喧鬧之聲,眉頭微蹙道:“外麵在吵什麽?”

小鍾登時打醒了精神,打起了小報告:“無大哥,小寶貴人折磨人折磨了一個晚上。”

無名淡然的應了一聲,斜了程懷寶一眼,緩緩道:“小寶玩玩就好,別玩過頭把人玩死了。”

程懷寶嘿嘿一笑,站起身來道:“也罷,衝木頭你的麵子就饒了那些叛徒。”

說罷惡狠狠的瞪了打小報告的小鍾一眼,心中盤算著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混蛋神棍一頓。

待程懷寶走遠,如月秀眉微蹙,踏上一步低聲道:“公子,婢子以為不應該讓寶爺這麽胡鬧下去。”

無名一怔道:“為什麽?”

如月有些為難的小鍾一眼,無名隨意道:“如月隻管直說就是。”

如月無奈,隻得硬著頭皮道:“公子才是聖門之主,寶爺這麽鬧,對公子的威信有損。”

無名的目光直視如月的秀眸,聲音平淡卻含有一股不容人質疑的威嚴味道:“威信這東西於我而言,遠比不上小寶重要,如月永遠不要忘記這句話。”

如月嬌軀一震,慌不迭垂首恭敬道:“如月明白,如月多嘴了,請公子恕罪。”

這時的無名又再給她那種高不可攀的仰視感覺,哪裏還有半點方才單純質樸的孩子氣。

昨日由於無名的突發狀況,最倒黴的便是那五十個受了程懷寶禁製的豹衛,當程懷寶終於在無名的提醒下大發慈悲解開五十名可憐豹衛所受的禁製時,已經足足過去了近十個多時辰。

高台之上彌漫著濃烈刺鼻的臊臭之氣,那是五十個豹衛屎尿橫流的結果。

當地獄般的折磨終於過去後,五十個仿佛剛被百名壯漢**了的小姑娘一般的豹衛狂抖著身軀匍匐在程懷寶腳前。

現在的他們寧願獨自一人去挑戰三教五門,大不了也就是個死字,也沒人敢麵對寶爺那遠比地獄惡鬼更邪惡恐怖百倍的笑容。

而日後身為程懷寶直屬近衛的他們對程懷寶近乎完全沒有自我的忠誠,便因於這十個時辰的慘痛經曆。

程懷寶也憑借著那曲天下無雙的恐怖樂章,成功的降伏了所有魔門屬眾,從此後所有親眼所見更親耳聆聽了恐怖大合唱的魔門中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已是一片全然的敬畏。

高台上那慘烈的場麵,恐怖的聲音從此篆刻在他們的腦中,一輩子揮之不去。

享受過玩人的快樂,程懷寶找來趙誌南,交待了一些事情後,這才帶上耿天楚與昨日從地牢中救出來的十四名龍衛,去找無名。

此時的石室中,蛇兒已不知從什麽地方溜了回來,繼續占據著無名身旁那個固定了的屬於她的位置。

而無名則簡要的將地宮中發生的事情講給了如月姐妹與小鍾聽,當聽到大長老是被廖風暗害而死,如月與如霜兩個丫頭盡皆垂淚。

無名不是程懷寶,對於自己在萬蛇群中招安蛇兒的經過,隻用了最簡單的一句話一筆帶過:“蛇兒與我有緣,答應做我的妹子,這才喝退蛇群,解了危機。”

沒想到這個相貌醜惡的丫頭竟然有操控萬蛇的可怕能力,三人心中皆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不禁暗自慶幸,幸好昨日沒有對她失禮,不然倒黴的肯定是自己,與這樣的蛇妖為敵,光是想象已讓人心膽俱寒。

正說著話,程懷寶招呼也沒打一個,推開石門行了進來。

興致極佳的程大無賴美人神棍的叫了個遍,最後竟還擠出一個笑容對蛇兒道:“蛇兒妹妹來了,小寶哥哥有禮了。”

蛇兒有些怕羞的藏到了無名的身後,卻留下一隻黑眸在外麵,望著這個奇怪的小寶哥哥,心中不解,他對自己的態度怎麽前後差了這麽多?

程懷寶一屁股坐在了無名的另一邊,歪著脖子一副混混模樣道:“他娘的累死寶爺了,可憐我內傷沒好還要如此操勞,木頭你不覺得虧心嗎?”

小鍾撇著嘴嘀咕道:“我怎麽覺得小寶貴人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如月與如霜這倆丫頭立刻附和的連點粉首。

無名的目光瞟向站在石門外的耿天楚與眾多陌生的龍衛,口中平淡道:“正事要緊,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

程懷寶立刻當眾上演變臉絕技,眨下眼皮的工夫已換了一副嚴肅神情,高聲道:“老耿還有那十四個蠢貨進來。”

內傷也未盡好,臉色青白的耿天楚領著十四個龍衛魚貫而入。恭恭敬敬的站在無名與程懷寶的身前。

程懷寶的眸中射出兩道嚴厲的精芒,冷沉道:“你們十四個蠢貨可知罪嗎?”這一刻的他仿佛完全換了一個人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俯視眾生的灼人霸氣,仿佛是一個君臨天下的梟雄霸者。

小鍾的下巴掉了,這……

這還是平日裏那個在無大哥麵前插科打諢,時常與自己互相鬥嘴,混混一樣懶散隨意的小寶貴人嗎?

變化也未免太大了一點吧?

如月的秀眸中卻閃過一絲了悟的光采,心中暗道:“這才是寶爺無法無天的本來麵目,竟能將自己的真實麵目隱藏的如此之深,難怪能與公子並稱為絕世雙惡,確是一個可怕的梟雄人物!”

十四龍衛被程懷寶這一句話弄懵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在程懷寶無形的威壓之下,哪敢辯駁,都垂著頭不敢答話。

程懷寶冷哼一聲道:“你們可是心中不服?”

無一例外,十四個腦袋同時搖了起來,那五十個豹衛生不如死屎尿橫流的淒慘景象,還盡在腦中盤恒不去。

開玩笑,誰敢不服?

程懷寶虎眉微蹙間,臉上現出一個冷酷絕然的神情,聲音很輕很淡卻令人聞之膽寒:“爾等身為大長老的近身侍衛,卻讓大長老遭了叛逆廖風的暗算而不自知,最後更落的身陷叛逆牢獄。你們是不是很沒用?”

十四龍衛齊刷刷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道:“屬下知罪!”

程懷寶的眸中寒芒一閃,陰沉道:“爾等知罪便好,站到門外等候發落。”

十四龍衛行磕頭禮,戰戰兢兢行了出去。

程懷寶的目光轉向耿天楚,淡然道:“老耿。”

耿天楚心中一震,曉得自己也是在劫難逃,但一日間連著見識了無名與程懷寶二人之威,再無絲毫僥幸的念頭,躬身恭敬行了一禮道:“屬下知罪。”

程懷寶淡然笑道:“老耿率眾謀逆,確是罪大惡極,但你能明時事,曉大義,於地心峽中率眾歸順,避免一場咱們聖門的自相殘殺,保住了我們本就有限的實力,可說於我們聖門也是有大功的。功過相抵,老耿何罪之有。”

耿天楚本以為程懷寶要借機搞倒自己,已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哪想到程懷寶話鋒一轉,自己竟然無罪,一時間沒轉過彎來,愣在了當場。

程懷寶站起身來,走到耿天楚身前,親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耿放心,我們兄弟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人,隻要你一心一意跟著我們,我程懷寶保你日後的成就,遠勝窩在這棺材一樣的地洞中當那勞甚子魔門之主。”

耿天楚哪還有不知機的,當即單膝跪在地上,恭敬道:“屬下耿天楚,向天立誓,終屬下一生,追隨聖尊與寶爺左右,刀山火海,絕無貳心,若違此誓,天地不容!”

程懷寶朗聲道:“好!老耿暫且下去休息,晚上我與無名會有大事宣布。”

耿天楚向無名與程懷寶分別行了一禮,這才轉身行了出去。

石室中忽然陷入一片沉寂,除無名外所有人皆怔怔的望著程懷寶,好象從未認識過他一般。

程懷寶忽的噗嗤一笑,隨著這一笑,仿佛打破了一個魔咒,石室中因他身上那股威壓氣勢而生出的沉滯氣氛一掃而空。

他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重又變回眾人熟悉的那個小混混的模樣,身子歪坐在石**,翹著二郎腿道:“神棍與如月如霜倆丫頭,你們這是什麽表情?見鬼了嗎?”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眼中盡是茫然,誰也不曉得兩種麵目哪一個才是程懷寶的真實麵孔。隻覺得這兩種相差萬裏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他的身上,卻又那麽自然無隙。

這種感覺好生怪異。

如月深深的望了程懷寶一眼,又看向無名,一顆芳心暗自著急:“公子怎麽就眼看著寶爺施展這麽了得的權術手腕收攏人心,也不出頭?急死人了。”她確是已死心塌地選定了無名,自然全心為他打算。

世事就是這樣,太監著急的事情,皇帝可是一點不急。

無名毫不在意程懷寶在他麵前大出風頭,耍盡手段,他根本就是懶得操心負責,巴不得程懷寶能將一切搞定才是最好。

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無名眉頭微蹙道:“小寶別耍了,如月如霜,大長老掌管的魔門典籍,你們可知曉藏在哪裏?”

如月如霜恭敬道:“啟稟公子,各項神功寶典乃是聖門最高秘密,隻有大長老一人知此秘密,婢子姐妹不曉得。”

程懷寶一臉失望道:“不是吧?如此一來那老不死不小心死了之後豈非這些寶貝全沒了?”

早在魔門藏寶圖那場驚天陰謀時,程懷寶已然對魔門的寶藏生出了覬覦之心,這時聽如月說不知曉,難怪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無名沒好氣地瞪了程懷寶一眼,淡然道:“本就不是我們的東西,何必在意。”

程懷寶不甘心的嘟囔道:“誰說不是我們的東西?魔門現在是我們的,魔門的寶貝自然也都是我們的。”他現在的模樣象極了要吃糖卻吃不到的三歲小兒。

眾人啞然,這時候無名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老樓給兄弟們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