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尾蜂看著頂端的王者,眼中露出一抹希冀,這個人,定然可以幫助她實現願望,“哈哈,哈哈哈,藍墨依,我生的時候沒有辦法看到你怎麽死,但是死的時候,卻可以快樂地看著你日後,定然有死的一天!”

藍尾蜂撲到前麵,在前方的高小寧還有三宗掌門自然是不會去阻攔這個女人的,剛才就是她,棄蒼生不顧為了一己之私,將重要的陣眼交予了現在控製這一切局麵的人。

鬆鳴沒有當場讓藍尾蜂死掉,實在隻是覺得殺死這樣一個人,真真不值得。“神仙!神仙,你說過,你說過如果我放你出來你就幫我殺了藍墨依的,現在,到你動手的時候了!”

殺相錯澄澈的雙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下的女子,發絲淩亂周身肮髒,雙手沾滿了跟血液混合在一起的汙泥,看起來十分可怖,甚至有些惡心。殺相錯皺皺眉頭,說道:“嗯,我是答應過你。”

剛才藍尾蜂在施行他要求的一係列動作之時,心裏想得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死藍墨依,所以他多多少少還是受了些影響,如今到了這一步,他似乎,也應該為藍尾蜂報仇。

真按著常理出牌,就不是真正的魔界至尊了,他淡淡地揮手,藍尾蜂瞬間化為灰燼,甚至沒有聽到一聲叫喊,就那般灰飛煙滅,殺相錯淡淡地道:“我是說過,不過,我沒說,要在你活著的時候,做給你看。”

藍墨依通體生寒,藍尾蜂是卑鄙無恥腦殘,可是她對殺相錯絕對恩同再造,現在呢,不過轉眼工夫就讓藍尾蜂徹底消失在整個世間,連元神都沒有來得及逃跑,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默默地握緊夙滄的手,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夙滄一把將她抱了個滿懷,說道:“放心,有我。”殺相錯看著所有人,說道:“你們阻止不了我回到世間,所以,接受這個安排吧。”

魔修集體跪地恭迎:“參見魔尊!”殺相錯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還帶了一抹笑容,好像是心情大好的模樣。“都從這裏退出去,我不用你們跟著,”說著,人就突然不見了。

許多魔修自然不甘心就這麽失去魔界至尊的音訊,卻不敢不聽他的指揮,所有魔修都收回自己的武器,從清遠宗退出去,雖然此次清遠宗是損失了不少弟子,好在沒有滅門。

鬆令宗掌門鬆鳴歎息一聲,“果然躲不過,大家好自為之吧,唉。”鬆鳴轉身帶著自己的徒弟們,離開這裏,秦淵也不好多留,雖然心裏很疑惑此次怎麽殺相錯沒有大開殺戒。

三宗唇亡齒寒誰都離不開誰,沒有大波動自然好。

藍墨依被夙滄扶起來,“怎麽樣,可以走嗎?”她點點頭,夙滄想了想,還是一個攔腰將小丫頭給抱起來,她無奈地道:“我自己可以走,就是受到那陣法的衝擊,其實沒受什麽傷,尤其是腿腳。”

夙滄哪裏管這些,他想抱就抱了,哪裏來得那麽多理由。藍墨依無奈地歎息一聲,隻能由他去了。心裏卻在回想剛才,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錯覺,殺相錯離開的時候,好像是往她這裏看了一眼。

眼神說不上善意,也未必存了什麽好心思,總歸,她看著特別不舒服。好像是被盯上的獵物一樣。她道:“哎,其實殺相錯挺帥的,你跟他比起來,他更像是正道中人,而你才像是魔修。

你們兩個人的皮相是不是投錯胎了?”她故意想要刺激夙滄,說話沒留情麵,夙滄聞言,說道:“這告訴我們,不能那麽膚淺凡事隻看外表,他的內心是一個狂暴殘忍殺人如麻的家夥。

而我,則是道心堅定一心向善的好人。”說完,夙滄還臉不紅心不跳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她一呆,說道:“額,為什麽突然占我便宜呢,我是不是可以告你狀說你非禮我。”

夙滄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非禮自己媳婦那是正常好麽,到哪裏能告得著啊,開玩笑。他握住藍墨依的胳膊,說道:“你把你的小飛毯拿出來吧,我們坐上回去,”他一想到別人都享受過自己還沒有,就心裏一萬個不平衡。

藍墨依哭笑不得,怎麽有一種尊上在跟別人搶玩具的違和感?她點點頭,說道:“嗯,好吧。”果凍被她從空間裏召喚出來,眨眨眼,看到尊上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瞪著它。

果凍忍不住縮縮脖子,按著她的吩咐變成了小飛毯。夙滄不滿意,硬是讓它變大了一倍,果凍可憐巴巴地道:“你們隻有兩個人,要那麽大,尊上……”夙滄無所謂地道:“我就是想看著氣派,誰都不帶。”

好吧,她真心覺得尊上這次傲嬌又幼稚了,搞什麽飛機呢突然這麽怪。她不多問,兩個人迅速坐上飛毯,回到繼清宗。繼清宗看起來跟之前一樣,可是又有什麽不一樣了,也許是心理變化。

她抬起頭看著夙滄,問道:“上次,魔尊一出現,就大開殺戒嗎?”夙滄淡淡地道:“上次的屠殺是從小門派開始的,許多人都沒有見過魔尊,也沒見過他出手,隻有在最後一役,殺相錯才動手收拾那些渡劫期的大能。”

如果說按著殺相錯的修為,根本就不用懼怕被他們收拾封印,但是讓人奇怪的,就是殺相錯竟然在能夠抹殺七個渡劫期大能的時候,並沒有出手,隻是靜靜地看著自己被封印。

夙滄甚至覺得,這個家夥是不是就想著把自己封印算了,因為世界太無聊?咳咳,不要把那廝想成哲學家,那就是個低級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無聊到爆的家夥。

她看著夙滄的臉色變化,由困惑到明白,又懊惱,結果又釋然,她心道想什麽呢這是,表情這麽豐富,她很少會見到夙滄表情豐富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是用自己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魅惑眾生來著。

回到自己的屋子,夙滄一把將她拽出來,“什麽時候了你還要自己睡,過來主殿跟我一起。”她被提溜著領子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拖進了夙滄的屋子,她鼓著嘴巴,不滿地道:“我喜歡自己睡覺。”

“反對無效,駁回。”“……”

接下來的日子太過風平浪靜,仿佛殺相錯的出世並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麽不同,很多人從戰戰兢兢中恢複常態,照樣生活,如果要死就給個痛快好了,這樣拖著不是跟淩遲一樣,永遠不知道霞衣刀會落在什麽地方。

她已經算是跟殺相錯正麵接觸過的人了,總覺得這個家夥應該還會再來找自己,藍尾蜂死的時候那一幕真的太讓她印象深刻了,想忘記都難,她看著手中的爐鼎,自己的煉藥技術剛剛通關,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這麽安逸的環境。奈何就是天不從人願。

夙滄走進來,看著她手裏的小爐鼎,問道:“你最近都是用它煉藥的?”她點點頭,夙滄沒再說什麽,問道:“你願意去落盡城裏呆一陣子嗎?”疑惑地看著夙滄,“我為什麽要到落盡城裏去?”

“因為這裏很危險,我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殺相錯肯定還會再來找你,現在就隻有高小寧的地方還算安全,雖然千年之前那裏就是唯一一塊沒有受到任何波及的地方,我不知道殺相錯還會不會這麽做。

但是,總比你在宗門裏要安全很多,秦淵因為上次的事情,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想當跳梁小醜,我還不想,所以,你出去避避,好麽?”哎呦喂,竟然詢問她的意見了呢,夙滄尊上終於知道尊重女性了?

雖然心裏不情願,她知道應該是夙滄想要進行什麽行動,她最好還是不在才能夠實行,雖然很想拒絕,還是算了吧,她歎息一聲,說道:“好吧,我知道了,那我這就準備一下。”

夙滄點點頭,她轉過小腦袋,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麽,額,你會那麽信任高小寧,他跟你,究竟是什麽關係?”夙滄皺皺眉頭,“你可以過去問他,如果他願意告訴你的話。”好吧,跟沒說一樣。

既然如此,她就去問高小寧好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高小寧對著她吹了聲口哨,“幾日沒見,你又漂亮了寶貝。”她翻了個白眼,夙滄淡淡地道:“叫誰寶貝呢。”高小寧尷尬一笑,“你也在啊,嘿嘿嘿嘿。”

“噗,”她忍笑出聲,高小寧不爽地瞪了她一眼,調戲被人家老公抓包的感覺實在很丟人,夙滄囑咐道:“她我就交給你了,如果出現什麽閃失,你就等著回來我弄死你。”

高小寧不爽地道:“你那是求人的態度麽這麽惡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走吧小美人,不要跟那個臭石頭呆在一起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她點點頭,對夙滄道:“你早點過來接我啊。”

夙滄笑著點點頭,兩個人離開之後,夙滄高興地在屋子裏度步,他的小丫頭這是離不開自己的節奏麽?還讓他早點去接她,真好,夙滄心道自己果然得速戰速決,讓秦淵交出大權,省得他總是不安心。

望著遠處的蒼穹大地,夙滄勾起一抹深沉的笑容。

藍墨依一路上被高小寧拉著手,時不時地說些笑話,她雖然很開心,但是那手的感覺真不好,“你能不能把我手放開,你不牽著我我也不會丟,大哥,哎!說你呢!”麵對無動於衷的人她實在有些接受無能。

高小寧轉過頭,笑眯眯地道:“風太大,聽不清,你說什麽,再大點聲。”她狠狠地掐了高小寧一把,高小寧嗷一聲,還是不鬆手,氣得她沒辦法,說道:“你再不鬆手,我把你從毯子上麵踢下去了。”

高小寧趕緊收回手,好吧,這個威脅真的太給力了,他不想摔成肉餅,她得意地看了高小寧一眼,高小寧卻在看著自己的手,剛才,這裏握著一雙溫暖的小手,要把他的心都給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