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瞬間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他此刻複雜的心情,藍墨依剛才的話真是一點都沒有留情麵,看到朝陽的臉色,她頓時又有些後悔,剛才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些。

她硬著頭皮,看著朝陽,說道:“我很感謝你能表明你的心意,也覺得非常開心,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我覺得如果我拖拉著讓你一直付出對我的好,卻不告訴你我的心意,那才是真的罪過。”

朝陽的神色恢複過來,也不過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她就看到朝陽的臉色恢複正常,淡淡地看著她,說道:“你這麽說,隻是因為你不知道而已,很多事情,未必就想你表麵上看到的那般簡單。”

她抬起頭看著對麵的男子,這是因為沒有辦法了才會采取的陷害威脅類方式麽?她諷刺的眼神深深刺傷了對麵的男子,他淡淡地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歸我要告訴你的是,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論你信不信。”

她也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了朝陽一眼,“你說這話的依據呢?”大家都是明白人,朝陽說夙滄其實另有所圖,是,她之前也是這麽覺得,在很多次他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照顧時,在所謂的因為喜歡而犧牲時,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她總覺得有怪異目的時,她都這麽猜測過,然而在今日,這些猜測,都被推翻了。

朝陽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想相信,可是那些又容不得她不相信,到底說得是真還是假,她自己也無從分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並不想懷疑夙滄,這就夠了。

她站起來,並沒有聽朝陽後麵的話,而看他那個樣子,明顯是想等待時間去證明他說得是對的而自己才是錯誤的,“你先離開吧,我要在這裏煉製藥材,上次的丹藥還沒有煉製完成,後麵的廚藝大賽,我相信有你一個人就能夠辦得很好。”

朝陽沒有廢話,隻是點頭示意就離開了,她呼出一口氣,坐在**,灰寶冒出來,用小爪子攀著她來到她的肩膀處,問道:“你怎麽了,說清楚了怎麽還那麽低落的感覺。”

好不容易跟尊上有了很不錯的進展,她心裏不是應該高興才對麽,是,她原本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這麽渴望的,聽到剛才朝陽的話,總感覺他似乎知道什麽自己不知道的。

也清楚就算自己問上去,人家也一個字都不會說,尤其是在那麽認真的拒絕了人家的示愛過後,這麽一想,也總覺得不應該,心裏空落落的,“我說不上怎麽了,就是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灰寶拍拍她的肩膀,“你呢,既然打算隨著自己的本心去做決定,就不要考慮別人會做什麽說什麽,那些都是與你無關的,與你有關的,隻是你想知道的想去改變的那部分而已。”

好笑地看了灰寶一眼,“你什麽時候成了哲學家了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真不像你的風格,”灰寶拍拍自己的臉頰,“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辦法正確看到我的價值所在,我可是千金難求的好不好?”

是有千金也不想求吧,她忍不住笑了笑,“你既然這麽厲害,給我說說,這個朝陽,究竟是什麽人,我跟夙滄的結果,會好麽?”灰寶一瞪她,哪有這麽考驗老鼠的,這是想違逆天道麽?

灰寶說道:“你真以為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開玩笑吧讓我預測你和尊上的未來,一看你倆那樣就知道肯定會很好了完全不需要預測,至於這個朝陽,說實話,我看不出他是誰,他究竟是什麽人?”

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他剛才跟我表白了,嗬嗬,雖然是元嬰期,說實話,我總覺得他前途無量,也許除掉夙滄,他也是個很不錯的人選。”灰寶嗤之以鼻。

“天真無邪,我告訴你,他根本就不是元嬰期修為,我甚至看不到他到底是什麽修為的人,”她驚訝地看著灰寶,“他壓製了修為,所以讓我看起來就是元嬰期修為,這是為什麽?”

灰寶搖搖頭,這個朝陽,倒真有點奇怪的感覺,她一個巴掌再次狠狠拍在灰寶的腦袋上,“你原來怎麽一次都沒說過!”灰寶有些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腦袋,“那你不是也從來沒問過麽?”

而且朝陽一直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平靜地在這裏煉製丹藥打打場子,對依依也挺照顧的,突兀地提出來這個人有些奇怪,依依能聽進去才怪,灰寶跟在她身邊一段時間,多少也有些清楚她的脾氣。

別看她其實很理智,但是在某些時候又特別重感情,沒個什麽一一二二的事情,擅自下決定或者是推斷,她會非常不高興,灰寶原來不是沒碰過一鼻子灰,後來還是想要小心一點。

她有些鬱悶地看了一眼灰寶,說道:“好吧,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不過以後遇到這種事情,麻煩你先提醒,給我打打預防針,我不是真的什麽都聽不進去,但是,也不會什麽都聽你的!”

灰寶耷拉腦袋,什麽都聽它的,拜托,少拍它兩次它都要燒高香了好麽,可憐的老鼠啊,真是老鼠精照鏡子,照出了個豬八戒,裏外不是人。灰寶點點頭,“知道了依依。”

廚藝大賽後麵,朝陽真的再沒找過她麻煩,相反,一直都是很平靜的模樣,跟她說話也沒什麽不對,仿佛那天的事情從他的記憶力剔除了一般,根本沒發生過,隻有她一個人記得似的。

見朝陽一如既往,她自然不會扭扭捏捏給自己找不自在,所以也非常地淡然,一直跟人家和平相處,接著,夙滄就提出了要搬家。她聞言怔了好半晌。“你說什麽?”

夙滄笑眯眯地道:“我說要搬家啊,我不在的時候你借住別人家中倒是好說,如今我都已經在這裏了,我總不能讓我的女人還跟別人擠一個屋子生活吧,不管怎麽樣,你都得跟我一處住著。”

她聞言驚訝地看了夙滄一眼,“你說讓我跟你一起住?”夙滄麵露古怪,“夫妻不住在一起,難道你想讓別人以為我下半身無能留不住自己媳婦?”她頓時臉漲得通紅,轉身就走。

夙滄喜歡極了她害羞的可愛模樣,在他性感的低笑聲中,她衝出了自己的小房間。她完全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說出這麽沒上限沒下限沒貞操沒三觀的話來,弄得她喉嚨都有些幹渴。

咽了咽口水,她滿臉通紅地走下樓梯,張久正好看到她,說道:“丫頭,你的大力丸給為師弄好了沒有,上次那個顧客都過來催了好久了,再不交貨就得挨打啦。”

她聞言臉更是紅得厲害,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張久道:“師父,昨日就已經煉製好了,就是一直忘記給你,喏。”張久接過瓶子,笑了笑,說道:“嗯,行了,你去歇著吧,你師娘在廚房呢,給你們做踐行宴,你待會可要多吃一些,不要辜負了她的心意。”

她聞言一怔,問道:“什麽踐行宴?”張久淡淡地道:“尊上都跟我們說了你們夫妻兩口子要搬出去住,師父也沒什麽要求,你沒事的時候就過來,幫師父煉製丹藥,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她聽罷,忍不住點點頭,“師父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您放心吧,”張久忍不住笑了笑,“去廚房幫幫你師娘吧,不用在這裏了,你幫不上什麽忙,就是煉藥還湊合。”

她無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吧,不要這麽直接麽,難道她那麽沒用?其實真去了廚房才是沒用,她進入之後由衷地感覺到這一點。宋姐一個人在廚房早就將想要準備的菜肴都準備妥當。

她站在旁邊,給師娘打了個招呼,宋姐一看是她,笑著道:“依依過來了,我這裏熏得很,不用幫我忙,你出去吧?”她剛就是被自己師父給時過來的哪裏能讓師娘再把她使回去?

“師娘,我求您了讓我幹點活吧,就是幫你打個下手也行啊,剛才師父就說不用我幫忙,您再把我使出去,錢大哥他會笑死我的,說我沒用,求您了,我幫你洗菜不行麽?”

宋姐看到她撒嬌的小模樣,心裏頓時軟成一灘水,哪裏還舍得讓她出去,“好吧好吧,那就幫我把這些都切好,我要炒菜了。”她笑著答應一聲,就站在案板旁邊,聽著宋姐告訴她該如何切切成什麽樣子。

“依依啊,你跟尊上要搬出去,我們都知道了,雖然挺舍不得你的,咱們隻住了幾日,我卻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那麽長,人生就合該如此一樣,唉,你跟我那個臭兒子是沒緣分了,尊上長得好,人又體貼,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夫君,你啊,是個有福氣的。”

她一聽心裏就咯噔一下,暈死,感情人家什麽都知道了,她手上的動作一頓,宋姐似乎聽到身後沒了動靜,轉過來,笑著道:“你這孩子,別緊張,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孩子的事情,總是需要緣分的,這一點,我和你師父都很想得開,隻是我沒想到的是,尊上竟然是你的丈夫,當年我和你師父躲到這裏的時候,正是尊上最最有名氣的時候。

他年少有為,容顏姣好又法術高強,是我們道修中的青年才俊人中之龍,他一直獨身多年,等待的人,竟然是你,我和你師父,由衷地替你們高興,”她聽到之後眼睛有些濕潤。

多少年了,沒有人像媽媽一樣叮囑她這些話,她忍住眼眶中的衝動,讓自己一定得堅強,宋姐卻已經先行發現不對,“怎麽了?是師娘說了什麽讓你傷心的話?師娘道歉!啊,師娘對不起……”

還沒說完,她就衝上去給宋姐一個熱烈的擁抱,“沒有,師娘,不要說對不起,我是,我是感動的,嗬嗬,有娘的感覺,就是這樣嗎?”宋姐渾身一僵,從她後麵的敘述裏,才知道原來她沒有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