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旗神秘一笑,對藍墨依的問話不置可否,她驚訝地瞪著左旗,“你不是想告訴我其實你是夙滄的徒弟吧?”左旗挑眉,“我怎麽就不能是夙滄的徒弟?”她更加疑惑了,眼神在左旗身上掃了半天。

“你變態的作風,是跟夙滄挺像的,”夙滄跟殺相錯變態的風格,倒是異曲同工,嘿嘿,她心裏暗自吐槽,左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誰來將這個臭丫頭給帶走,說話太氣人了。

左旗坐在床邊,給她說起自己的的來曆,其實很簡單,夙滄收了他作自己的弟子,不過傳授的卻不是所謂的劍術,而是煉藥,這件事情以來都是個秘密,夙滄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有這個徒弟。

也不許左旗讓別人知道他有這麽一個弟子,開始左旗非常疑惑,不知曉自己師父做這件事情的意義究竟何在,直到他被派遣到殺相錯身邊一千多年,一直深得殺相錯的信任,而且,從未給夙滄做過任何事情。

也沒有跟夙滄取得任何聯係,在以往的一千多年裏,他一直隻要做一件事情就好,就是管好整個魔界,等待殺相錯的回歸,其他的,他一概不需要負責,也不用負責。

第一次夙滄跟左旗聯係,就是在她的狐狸腿被折斷的那一次。左旗接到夙滄的對話,讓他一定保護好藍墨依,也就是說,第一次見麵,左旗還以為她隻是個普通的小狐狸,而在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就知曉她絕對不僅僅是個狐狸,還是個人,是自己的師娘。

她聽完之後滿臉黑線,“你是在試圖告訴你的師娘我,你折斷我的腿隻是為了讓殺相錯將我交到你的手裏然後好幫助我來到你這裏離開麽?”她滿臉的不可置信讓左旗翻來覆去地想難道這個決定很蠢麽,對付殺相錯這樣的變態,不用變態的辦法怎麽可以?她真的無語了,撫著自己的胸口,“我感覺我的一對狐狸腿斷得真夠冤枉的。”

左旗摸摸鼻子,好吧,他承認其實他的方法也不算是特別高招,就是,額,懶得動腦子去想,誰知道殺相錯果然是個變態,竟然適得其反反而被他盯得緊緊的根本不讓接近藍墨依。

不知道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偷偷一笑,強自鎮定下來也不再開口,這事還真是個天大的誤會,不過別指望她會原諒這個王八蛋弄折自己腿的事情,那明明就是故意的!

左旗淡淡地道:“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你的衝動是讓咱們接頭了,我也說出了我的身份,但是,你的衝動讓你失去了能夠進一步獲取信任的機會,現在他一定會嚴防死守絕對不會讓你鑽任何空子。”

她聞言翻了個白眼,“你不要說我,你不是也斷送了可以讓我提早跟你計劃然後一起逃走的機會麽,那麽沒屁z眼沒水準的事情,一看就是某人不願意動腦子才想出來的。”

左旗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好保持沉默,好吧,他真是怕了這個女人了,怪不得師尊也被壓製得死死的,就憑這張嘴,這活泛的思維能力,就已經能夠收拾所有人了好麽?

兩個人坐著發了會呆,她還是沒想出什麽可行的政策,左旗低頭沉思半晌,問道:“這樣,我有一個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是絕對可以一試,你要不要試試看?”

她立刻送過去警惕的眼神,說什麽冒險,這個混蛋的思維中不論什麽事情對於她來說估計都是特別冒險吧昂?反正她是一點都不相信所謂的“有些”冒險到底有多有些。

眨眨眼睛,“有什麽辦法你就說吧還藏著掖著的多沒意思,如果說得有理,我不介意試試看。”左旗聞言雙眸一亮,“真的願意試試看?”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住想要發飆的衝動,“是在聽完你的意見之後。”

左旗這才有些扭捏地道:“唔,其實,殺相錯是個特別好哄的人,我在想,要不然你就試試跟他和好怎麽樣?我保證我一定會幫你的,讓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他定然會寵愛你如斯……”

“停停停!”她狠狠地揮手,如果自己的爪子夠長真相狠狠在某人的臉上撓出兩個血印子來整治一下他根本不經過腦神經回路的詭異思想路線,她要跟那個混蛋和好?

“不是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讓我跟他和好?沒門!寵愛如斯寵愛個頭啊寵愛到讓我胸口破個大洞躺在這裏半死不活吊著口氣還要被你這個死變態氣得不行麽?大爺,我求求你,你放我一馬,行麽?”

她怒得不行,氣得腦仁都有些疼,揮揮手,說道:“行了行了你離我遠點,我看到你就煩。”左旗有些委屈地扁扁嘴,什麽態度麽,他可是剛剛守著某人守了一夜,沒有個感謝的話就算了還嫌他煩人。

最後左旗還是沒說出個什麽來,就乖乖地退出去,老老實實地呆在另外一處,耳朵卻一直豎起來聽著對麵的動靜,稍微有些聲響他都會第一時間衝過去,不過他想就以那個丫頭如今的傷勢,想動那是開玩笑,拿命在開玩笑。好在她不是個傻的,一整天都安安靜靜地躺著。

左旗樂得清淨,心裏尋思一番,還是想要去看看殺相錯那邊的動靜,怎麽也得回稟一聲小丫頭醒過來了吧,當然,如何處置,這次就由不得殺相錯了,最好他心裏還惦記著藍墨依,一切都好辦。

左旗對於昨夜的事情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對於殺相錯的心思,他一直都摸不透,昨日也是一樣,說他在乎那個小丫頭吧,確實挺在乎的,說不在乎吧,為什麽又下那麽重的手?

要知道稍微錯過去一點點,就算是魔尊自己也未必能夠將她救活,那種傷勢,如果不是抱著讓對方必死的心思,是絕對不會弄出來的,結果呢,就是差那麽一點點沒死。

說他不在乎吧,左旗他們來的時候,殺相錯又露出那種占有欲的表情蓋住她雪白的身體,縱然是遠遠一瞥,左旗也驚訝於這樣柔美的皮膚生在一個女子身上竟然是這般銷z魂。

起碼左旗作為一個男人,在看到殺相錯那番表現的時候,心裏就一個感覺,殺z相錯在乎喜歡上了藍墨依,才會露出那種占有欲和強烈的憤怒,在她要逃離的時候,可是隨即問題就又來了。

殺相錯後麵跟蛇女又是怎麽回事,在傷心難過甚至差點殺死自己女人之後,竟然跟另外一個女人一夜春宵去了,在喜歡的女人性命不知幾何的情況下?拜托這種事情根本不符合常理好不好?

左旗摸摸自己的下巴,除非,殺相錯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在乎這個小丫頭,又想極力避免被她左右情緒的時候,才會做出那麽多矛盾而別扭甚至變態的事情來。左旗還不知道,自己胡亂的猜測,就說中了殺相錯的心思,當然,此刻左旗並不知曉,而是在後麵接連串的事情過後,才知道,原來殺相錯真的是那麽別扭的人。

左旗來到門口,房間還是原來那個房間,裏麵的擺設仍舊一模一樣的擺設,不過左旗知道,這些都是今天一天弄出來的,全新的東西,有些物件還散發著新木的味道。也隻有殺相錯,才有這樣的物力財力想要什麽要什麽,想什麽時候要什麽時候就能要。

左旗整理好自己的麵部表情,走進去,對殺相錯道:“尊上。”殺相錯抬頭看了一眼左旗,就收回視線,有些古怪地看了殺相錯一眼,怎麽覺得好像殺相錯不太對勁似的。

殺相錯不會承認自己已經等著左旗出現匯報藍墨依的情況等了一整天了,縱然他自己並不想承認,他滿可以直接用神識去探知一下情況,但是他堅定地忍住了,如今看到左旗出現,整個人都跟著有些坐不住。

他強自按捺又裝作漠不關心的模樣,才是讓左旗感覺奇怪的原因,怎麽說呢,太違和了些,殺相錯翻過一頁,問道:“什麽事。”左旗小心地看了殺相錯手裏拿著的書,尋思片刻,還是決定先回答這個問題。

“是主子交給屬下的女子,已經醒過來了,不過情況不是很好,請主子示下,是讓她死,還是讓她活。”殺相錯的手微不可見地抖了一下,隨即再次故作冷淡地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尊上要她活,恐怕就得你自己出馬幫屬下一下,屬下沒有萬全的把握,當然,屬下認為就這麽一個小小的女子是不值得尊上親自動手的,那屬下就可以省個事情代勞,讓她死掉,對屬下來說更容易些。”

左旗說完就查看殺相錯的反應,殺相錯果然抬起頭來狠狠地瞪著他,左旗無辜地眨眨眼,怎麽了,尊上,屬下可是十分盡職盡責的,絲毫沒有怠慢工作,一有進展可就馬上來報了,您那要吃人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殺相錯可看不懂他眼中表達的一長串話,怒道:“我有說讓她死麽?”左旗接話道:“您也沒說讓她活著,何況……”殺相錯今日的耐心極差,“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

“屬下不敢在尊上麵前放屁。”殺相錯頭一次有一種因為說話而想殺人的衝動,“不要再廢話!”左旗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道:“是,尊上,那您到底是要讓她活還是讓她死?

依屬下愚見,尊上會親自動手,就說明不喜歡實在是想懲戒一番,不若就讓屬下代勞,直接幫助尊上剔除隱患和讓你不開心的因素,將其抹殺,您就不會被這些東西礙著眼了。”

左旗說得字字有理有據,卻字字都讓殺相錯吐血,他本就是來試探殺相錯的心意的,不下猛藥就不行,知道殺相錯對藍墨依沒有殺意,他還微微有些遺憾,殺了藍墨依,他就可以直接放人家跑路了。

看樣子,倒是比自己想象中要複雜呢。殺相錯擺擺手,“算了,我都已經懲戒過,留她一條小命,隻是,下不為例。”左旗這才點點頭,低聲應是,卻沒有站起來離開。

殺相錯不耐煩地道:“還有什麽事?”左旗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殺相錯,“尊上,您書拿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