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相錯最近幾日看什麽都覺得極為不順眼,他對著拓跋都發過幾次火,讓拓跋忍不住摸摸鼻子就想離他遠一點,拓跋跟隨殺相錯多年,在他被封印的時間裏也老老實實地在魔界守護著殺相錯的財產和權力。

如今殺相錯回來見自己的魔界跟之前沒有絲毫動**,最感謝的人,第一個就是拓跋,第二個就是左旗,這也是他最後為什麽願意留左旗一條命的原因,縱然是夙滄的人,好歹沒做出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尊上最近心情不好,所有人走路都不敢出聲,說話輕聲細語,甚至呼吸都得屏住些不能太粗重,以免被收拾遭受池魚之殃,殺相錯的心情卻沒有絲毫轉好的感覺。

他被藍墨依的話弄得心煩意亂,最後什麽都不想做,甚至對著屬下莫名發飆,最後還是拓跋忍不住這種低氣壓生活的蔓延,問出了口:“尊上,您最近到底怎麽了,弄得人心惶惶,可是有什麽心事?”

拓跋跟殺相錯關係好,感情牢固,多年前拓跋就一直追隨著殺相錯,是他身邊的老得力幹將,跟殺相錯說話自然多了幾分隨意性,殺相錯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計較。

他抬起頭來看著問話的拓跋,過了好一會,才道:“你如果喜歡一個女人,會怎麽對她好?”拓跋想了想,“幹嘛要對她好,應該是她對我好吧,我這麽優秀又帥氣的人都願意喜歡她了,她有什麽不滿足的?”

殺相錯深有同感,就是啊,他可是魔界至尊,能喜歡你藍墨依就已經非常給你麵子了,為什麽還要對你好?應是你對我好,讓我不要離開你,才符合劇本發展吧?

當然,殺相錯也就是心裏想想,“你的意思,要把人搶來麽……”拓跋跟看陌生人似的看著殺相錯,“主子,你的腦子是不是搭錯筋了,這種口氣太不像你了啊,有喜歡的人,自然是得強取豪奪了。”

殺相錯再次點頭,對啊對啊,他就是這麽想的不是?可是沒奪來,還被人撒了一頭狗血,罵得一文不值,最最可恨的,竟然還說他根本就沒法跟夙滄相比!怎麽可能,他比夙滄優秀很多好不好?

殺相錯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拓跋驚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隨即道:“您,不會是真的喜歡那個藍墨依吧?”殺相錯抬起眼皮看了拓跋一眼,意思怎麽的不行麽,難道藍墨依不值得喜歡?

拓跋臉色再次古怪了,娘親四舅姥姥喂,魔界那麽多美女,是,也許有些姿色真沒有藍墨依好看,可是也有不輸給藍墨依的吧,尊上還不是淡淡的,之前就對清瑤仙子有點興趣。

後來清瑤仙子死了,拓跋他辛辛苦苦往這裏塞了多少女人,還不是原封不動怎麽塞來了的怎麽塞回去,居然喜歡上一個凡間修真界的女孩,拓跋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額,好像此刻就該什麽都不說。

殺相錯得到了拓跋的充分肯定,心裏果斷有譜了,笑眯眯地道:“行了,我知道了,沒你事了你出去。”拓跋一頭霧水,什麽叫知道了,知道什麽了?拓跋疑惑地回想自己剛才有說什麽建設性意見麽?沒有吧?

一切都是尊上自己想的,他可什麽都沒說,心裏暗自撇清這件事情跟自己的關係,果斷轉身出去了,結果不到半刻就換回來問道:“我們跟繼清宗的戰鬥要怎麽辦,什麽時候開戰,我都要無聊死了。”

殺相錯擺擺手,讓他出去,拓跋撇撇嘴,好吧,問完意見就將自己丟在一邊,果然是魔界做派。殺相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屋子裏,看著手頭的一大堆關於各種需要回複的事項,轉身不再搭理,什麽事務,煩人。

殺相錯托著腮一直發呆,身邊拓跋站著等著某人給他指示,人家就跟他不存在一樣,拓跋鬱悶死了,問道:“尊上,主人,您到底在想什麽,難道,還是因為前幾天問我的那個問題?”殺相錯抬起眼眸瞅了拓跋一眼,沒吱聲。不吱聲就是默認,“搞什麽啊……”

拓跋的小聲碎碎念也沒有引起殺相錯的怒火甚至稍顯重視的眼神,拓跋最後沒脾氣了,“我說,尊上,其實吧,有一個辦法特別有效果,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看。”

殺相錯聞言這才抬起頭,果然什麽都沒有所謂的辦法更能吸引他的注意,拓跋心中暗自腹誹道。“什麽辦法,說。”拓跋諂媚一笑,“您不是就想知道那個人心裏是怎麽想的嘛,那搶回來不就可以了?”

頓了頓,拓跋再次道:“上次我已經見過那個丫頭了,她腦子裏確實有些奇怪想法,你既然不知道,問我我又說不出個你滿意的那你就把人扒拉到自己身邊,到時候想怎麽問就怎麽問,不是更省事?”

好吧,說白了還是個強取豪奪的辦法,殺相錯一聽有道理,站起來道:“將那邊的情況匯報來聽聽。”拓跋頓時一樂,心裏又微微有些苦,有種自己家孩子終於情竇初開又不得要領的感覺。

又有一種猜中了尊上不咋地的心思的感覺,拓跋一時間也說不好那滋味,隻能酸不拉幾地將情況匯報了,心想著既然喜歡這個類型的,下次他就去魔界找找看有沒有這種稀奇古怪類型的姑娘讓尊上先練練手,省得每次都跟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悠還沒主意。如果藍墨依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魔界人奇怪的問題少女,不知道心裏會咋想。

夙滄這裏的壓力遠沒有藍墨依所想象得那麽大,起碼現在的情況好像就是如此。夙滄悠哉地坐在自己的高端大氣椅子上,隨意地敞著自己的衣衫,她走進來就看到某人邪魅妖嬈得模樣,差點撲上去。

當然,在以往的很多日子裏,她也確實這麽幹過,今天就算了,她實在沒有勾搭人家的興致,忍不住歎息一聲,“你是什麽情況啊?這麽悠哉,他們沒有找你麻煩?”

夙滄將剛拿到手裏的書放下,“他們怎麽敢找我麻煩我很快要再次突破合體期,他們估計想討好我還來不及。”她聞言驚訝地看了夙滄一眼,確實啊,又要到了突破的時候了?

她自己都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夙滄的速度自然是隻會比她快不會比她慢,她心裏鬱悶的同時,也對他驚人的天賦有所認識,“你夠厲害的,那下麵怎麽辦,我們要跟魔界對戰嗎?”

夙滄聞言,皺了皺眉頭,隨即道:“恐怕這一戰是避免不了的,我們得早做準備,早做打算,秦淵心大,控製不了局麵,縱然三宗都出麵,還是我們首當其衝,”因為罪魁禍首,就是他們宗的門人。

她理解地點點頭,自己也想得是這樣,他們總歸是逃不了的,她說道:“那我就準備閉關了,希望能在出關之後,成為出竅期的高手。”夙滄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你自然是可以的,我一直都知道。”

她的元靈功法本就有怪異的地方,尤其是在後期,一旦過多的靈力吸收之後,她身體經脈根本負荷不了,那麽那個時候,她該如何?跟夙滄討論過後,兩個人也沒有什麽合理的辦法,隻有將此事暫時擱置,再就是減緩她的速度,如果進階過快,也太過危險。

夙滄知曉她不是想要依靠自己的人,提出了要去自己修煉,他自然沒什麽好反對的,就笑著同意讓她去了。她給了夙滄一個吻,便離開這裏,去了練功房。如今成為夫妻最大的好處就是,不論走到哪裏,對她來說,都沒有禁地這個詞。

灰寶打個哈欠,從空間裏出來,不到片刻,阿呆也跟著出來了,她微微一笑,“你們兩個好稀奇啊,居然願意挪窩,我都快要忘記你們的存在了。”話是不好聽,語氣卻帶著一絲撒嬌和埋怨。

阿呆修成型也不過是最近的事情,成為實體出了空間感受這個世界的感覺跟在乾坤鏡裏完全不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圍的環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來,不過他這個習慣,怕是得好久之後才能夠克服。

灰寶聽她的酸話出口,無奈地道:“這話說的,那不是看你和尊上濃情蜜意的我們不敢打擾麽?”怕一出現就被尊上丟開,尊上自從得手之後,那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是相當的強,根本不讓他們親近的好麽!

不僅僅是灰寶,上次大白變成小貓咪在她懷裏撒嬌,被夙滄知道大白是男孩子之後也是一通收拾再不敢在她那裏撒嬌賣萌了,她知道之後好一頓不爽,揪著夙滄的耳朵念叨了好長時間,人家都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灰寶還不想當老鼠公公呢,得保持自己的性別純潔性,自然得收斂一些。她無奈地道:“那根本就是兩回事好麽。”灰寶小聲道:“明明就是一回事好不啊,有本事不要讓夙滄那麽小心眼啊。”

額,她頓時沉默了,這一點她還真沒辦法,原來也沒覺得夙滄那麽有醋勁,現在覺得他醋勁老大了。灰寶繼續道:“好吧,咱們不要繼續說這些沒用的了,我想告訴你個秘密,我覺得這個時候是你該知道的時候了,然後你再考慮要不要在這個時候進階。”

阿呆在一邊收起剛才呆呆地注視周圍的模樣,神情也專注到這邊來,她古怪的看了看兩個人,“嗯,你說,怎麽了?”“你是要跟殺相錯對著幹了,是麽?”她點點頭,是啊,就是要跟殺相錯對著幹。

灰寶聞言,問道:“我知道可能這個推測有些不靠譜,但是,你也得聽聽,因為就算是有不太對的地方,可能也離我推測得不太遠,所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灰寶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的。

她頓時有些好笑,小家夥多久都沒這麽嚴肅跟自己說過話了,真懷念這種感覺啊,果然是過了一年看到什麽都跟之前不一樣,這是老了的證明麽?“好好,我做好心理準備了,你說給我聽聽。”

灰寶再次不說話了,阿呆問道:“你知道你娘親是誰麽?”她點頭,“知道啊,那時候碰到簡樓美人魚不是知道了麽,就是流蘇啊,沒錯,藍宰相當時也是那麽說的。”

阿呆聞言,問道:“流蘇,又是誰?”額,她眨眨眼,疑惑地看著一器靈一老鼠,這是個什麽詭異的談話開頭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