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五仰八叉極沒有形象地坐在夙滄的懷裏,手裏拿著葡萄,一個接一個吃,時不時地看看可憐巴巴的夙滄,他渴望好吃的的小眼神一點都沒得到她的同情,隻是笑意更深。

“你很想吃啊?”夙滄點點頭,當然想吃了,有這麽一個饞貓在旁邊饞他,不過,他更想吃的並不是葡萄而已。夙滄眼見她將葡萄含進口中,唇瓣立馬湊過去,就對著她親了一口,從她口中將葡萄奪過來。

她嘴角一抽,這是自己動嘴豐衣足食的典範,完全不用顧忌別人的想法自己做事就行,抹了一把嘴上的口水,她憤憤地瞪了夙滄一眼,夙滄微笑,說道:“不給我喂,恩?我自己不會吃麽?”

扭過頭,站起來坐到另外一邊去,夙滄道:“明日我們就要開戰了,你心裏可緊張,要知道,這次,事關生死存亡,很有可能,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撐過去,就會被殺相錯一網打盡。”

夙滄說得正式,她聽得好笑,“我很少聽到你用這麽正經的語氣跟我說話,還是稍微輕鬆點好,你說的這個咱們不早就知道了麽,他是神,還愛跟我們這些人過不去,真是有意思。”

夙滄聞言雙眸一閃,微微一笑,“他一直就是個幼稚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搶走別人喜歡的一切。”她好笑地瞪著夙滄,“你是在說我嗎?”他竟然點頭,“自然是你,我再沒有喜歡的東西了,不是你是誰?”

她怒目一瞪,“你說誰是東西呢?”“難道你不是東西?”她氣得將一個葡萄塞進這個壞家夥的嘴裏,太可惡了,怎麽說話呢這是。不爽地瞪了他一眼,轉過身繼續吃葡萄。

“你的意思是,你有什麽好主意了?難道我們不跟他打啊,”她無所謂地道,死就死唄,當神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死呢,又不是真的壽與天齊,開玩笑,總不能真被搶去當壓寨老婆吧?

夙滄搖搖頭,瞅著她一副天大地大不知愁的模樣,無奈得緊,“好吧,為了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其實,我真沒什麽別的主意,隻有硬扛了。”說完,自己都覺得剛才那番話說得有些好笑。

“好吧,我們不要再爭論這些有的沒的,那裏有什麽消息沒有?”她打斷夙滄的胡思亂想,覺得這個男人最近跟自己在一起思考的時間多很多的樣子,難道是被她給傳染了?

夙滄聞言,抬起頭,伸手變出一個玉簡,乍一看不怎麽起眼,他將自己的靈氣輸進去,接著,玉簡就在他們二人麵前形成一個半透明的屏幕般的東西,然後,就出現了殺相錯的容顏。

她頓時一驚,轉頭看夙滄,他從哪裏弄來這麽牛的東西,簡直就是能夠移動帶攝像功能的乾坤鏡好不?夙滄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讓她好好地看。殺相錯的唇瓣在動,聲音卻傳不過來,讓她反而鬆了口氣。

說明再強大的仙力靈氣跟現代科技還是有差別的,不然就成人工靈氣型視頻了,太牛了有沒有?她稍微懂一些唇語,大概可以看出殺相錯在說些什麽,不過來去也就是說他的一些仙界的事情。

對於兩方大戰根本就沒有提上日程的感覺,她有一種被人深深地鄙視了,因為不在乎,甚至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縱然集合整個繼清宗之力,也未必能夠同他一戰,傳說中的以卵擊石不過如此。

也許是她過於專注的眼神讓殺相錯發現了,自屏幕傳來一道強光,夙滄眼疾手快一下子關閉玉簡另一手一把撈住她躲開那抹強大的攻擊,嚇得她一身冷汗,不停地拍自己的胸口。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他怎麽會發現我們的,咱們又沒說話。”疑惑地問夙滄,夙滄好笑地道:“不知道,他是神仙,神識強大,攻其不備可以,若是專注發現,肯定能夠感覺到有人在看他。”

說完,神色又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她一頭霧水,“怎麽了,你每次露出這個眼神我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夙滄聞言一笑,“倒是有進步,都知道如何察言觀色了昂?”

像是摸小動物一般摸摸她的小腦袋,她不爽地拍開夙滄的手,大哥,她都多大一人了都成他妻子了好麽,那麽不正經是想鬧哪樣?狠狠地瞪了幾眼之後,夙滄好笑地將她摟進懷中。

得,正經事一件都沒說,某人又開始發*了,她無奈地歎息一聲,轉過身就吻住身邊人的唇瓣。仿佛接到了鼓勵,後麵的人將她的小腰緊緊地按向自己,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裏才甘心。

殺相錯望著手上的一點點小東西,然後放進一個香囊中,拓跋在旁邊驚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這個,如果沒看錯的話,好像是白色的絨毛吧,天啊,在被封印的那些年,自己的主子究竟成長成了什麽樣的變態?

拓跋忍住想要詢問的八卦心態,一直守在旁邊,殺相錯終於不爽了,問道:“你為什麽還不走,在這裏杵著做什麽,沒事情做?”拓跋忍了又忍,說道:“那個,主子,我們什麽時候去攻打繼清宗?”

他聞言翻了個白眼,“收拾繼清宗還用攻打,大材小用,”說完,再不理會拓跋,一個人擺弄手裏的香囊,還時不時地放在鼻子下麵聞聞,拓跋被打傷了,決定閃人先。

不錯,放在香囊裏的,就是藍墨依變成狐狸的時候身上的狐狸毛,說殺相錯變態一點都不假,人家是人的時候,也沒見殺相錯怎麽對別人好,反而成了小動物卻有了幾分悉心照料的感覺。

一日她懶洋洋地把殺相錯給惹生氣了,殺相錯就在她睡著的時候減掉了她身上一圈毛,第二天她都沒發現自己成了短毛狐狸,還美滋滋地在院子裏晃**,讓殺相錯暗地裏笑了好久。

雖然計謀沒有得逞,他鬼使神差地將狐狸毛留了下來,裝進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香囊中,心裏感慨萬千,這種不受控製的感覺,讓他更加思念一個人,讓他也很恐慌,真是恨不得讓她死了好。

不行,死了他肯定還是舍不得,殺相錯頭疼地將手上的東西丟下,他才不會親自出馬去收拾什麽繼清宗,他要等,等待一個能夠借刀殺人的機會,相信剛才,拓跋已經聽出來了。

不愧是殺相錯的老手下,拓跋自然心領神會他的意思,尋找到一處天時地利的所在,拓跋觀察地形,在半空中飛行半晌,一個狠毒的計策在腦中形成,露出一抹笑容,這個辦法,根本就不會耗損他們的一兵一卒,就能讓繼清宗知道他們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拓跋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轉身飛回魔界。

殺相錯聽到拓跋的匯報,轉過身看了拓跋一眼,拓跋被那一眼看得極為心驚,差點嚇尿了,過了好半晌,才問道:“尊上,您覺得這個辦法如何,若是不成,屬下再去想想。”

殺相錯古怪地看了拓跋一眼,“我要的是結果,至於你是怎麽達成這個結果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要知道你勝利的消息,還有藍墨依回到我這裏,就好。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不需事事都讓本尊操心吧?”

雖然是問句,卻讓拓跋的脊背都跟著涼了大半截,“是,屬下知道,屬下告退。”殺相錯撇撇嘴,轉過頭再不搭理拓跋,拓跋鬆了口氣趕緊往外麵跑,那意思就是,隨便自己怎麽做了?

有一種狗急跳牆的違和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拓跋呸了兩聲,自己才不是狗呢,他走上前去,將眾人集結起來,給大家發號命令,按著他的部署辦事,他知道,這次的勝利定然是屬於自己的。

這廂她都等得覺得有問題了,按著殺相錯的脾氣,這會早就已經衝過來了,怎麽還老老實實坐著絲毫沒有任何風聲,她和夙滄都進入備戰狀態,哦不,應該說整個繼清宗都進入備戰狀態,可是對手卻沒有動靜。

一開始還好,是想著以靜製動,她尋思著殺相錯想看看他們先處什麽招,然後再動手,現如今,她和夙滄都疑惑了,夙滄也覺得不對頭,就出去查看,也許是因為人家做事謹慎,什麽都沒查出來。

夙滄歎息一聲,“這個家夥不會是放棄了吧,那我多沒意思啊,”聞言她一個爆栗打在夙滄腦袋上,“你那失望的口氣是怎麽回事,難道很期待他把我給搶走然後殺掉左旗麽?”

夙滄一把將發飆炸毛的某隻摟進懷裏,“你沒聽明白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想讓你看看相公我是個多厲害的戰士,能夠以一當十,他不來折騰,我怎麽顯擺給他看?”

她聞言笑了一聲,趕緊板著臉繼續道:“人咋能那麽虛榮?”夙滄聳聳肩膀,他就是虛榮啊,不僅僅虛榮還要麵子還霸道,不想讓殺相錯對自己的女人有一絲一毫的想法。

夙滄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她敏銳地感覺到身後的人氣息不太對,就問道:“怎麽了,感覺你有點生氣。”身後悶悶地道:“沒有怎麽。”騙人,她抿唇笑,心道這個家夥口是心非得厲害呢。

“夙滄,”她叫道,“恩?”夙滄悶悶地答應一聲,“你有多喜歡我?她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原來,似乎她從沒這麽仔細的問過他,甚至也不想問,如今,她倒是想知道確確實實的答案了。

夙滄想了想,說道:“我喜歡你,勝過喜歡我自己。”額,這個答案,她一臉黑線,“那你是多喜歡你自己啊,”自戀狂,夙滄喜歡華麗的衣服,愛讓自己有華麗的排場,就說明他是一個很自戀的人了,每次穿衣服都弄得那麽性感,不就是想讓人知道他的身材嘛?

她越推測越覺得詭異,索性不再想了,“我剛才隨便問的,你還是去查看一下,要不然咱們一起?”夙滄被這句“咱們一起”給深深地取悅了,決定就這麽辦,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