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和秦落兩個人看起來不像好人,但是說話做事倒是別有自己的義氣,加上藍墨依刻意討好打聽關於絕靈之地的事情,三個人很快熟絡起來,隻要用心討好誰,都不難辦到。

原來她之前的推測沒有錯,絕靈之地不僅僅隻有她,還有類似秦川或者秦落這樣的人,許多人都是不被宗門待見或者最後失去利用價值,還有真的因為犯事兒而被發配過來思過之類的。

她同秦川秦落在一起呆了三五天,二人最終說出了當初他們兩個人為何會叛離師門的原因,因為他們兩個相愛了,卻不容於世,秦川說到這裏的時候,刻意打量她的表情,她隻是略微驚訝,便點點頭。

秦落有些好奇,硬著臉,問道:“你難道不覺得我們是妖孽?”她這才覺得好像自己表現得太過淡定了,淡淡地道:“修道之人不應著相,喜歡男子有何不可,隻要是心中所愛,理應爭取。

我們活在世上逆天而行修習長生,不就是為了能夠站在頂端成為真正有選擇權的人?愛男人和愛女人,就像是選擇吃蘿卜還是吃黃瓜一般,無甚區別,沒什麽好大驚小怪。”她說完心裏暗自吐舌。

絕靈之地果然什麽怪人都有,竟然還有倆同同被流放至此。她話音一落,黑衣的秦落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激動地道:“我二人一直以來都覺得世人不解我等,因此叛逆殺戮,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有如此胸襟!比那些個什麽名門大人物強太多了,哈哈,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秦川也露出一抹笑容,“你這番見解,倒是獨到,”她笑了笑,“有句老話,叫做‘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就是這個意思了。”

心裏暗自懊惱就不應該說出這麽逆天的觀點來,這下子估計得被當成異類很久。她心中無奈,麵上還是平靜得緊,兩個人也許是看到她這般,也許是很久沒有享受過被人用像正常人看待的待遇,總歸跟她瞬間親密了好幾個百分點。

她也才明白,為何兩個人會到如斯田地,當年鬆令宗宗主對二人還算寬厚,奈何他們的師父卻是個老古董,不僅為人刻薄,之前他們倆是兄弟,雖然是遠親,不過也多少沾親帶故的,就親密了些。

不知道是哪個壞心腸的開始傳言他們兩個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不正當關係,在鬆令宗,那種事情是絕對不被允許的,鬆令宗也是三宗之內最注重禮教常倫的門派,因此,鬆令宗宗主讓二人離開師門另投他處。

相對而言,清遠宗對於弟子之間的事情不是那麽嚴謹,師徒成為雙修道侶的也不在少數,他們兩個人原本就是清白的,被誣蔑就算了,離開鬆令宗得了繼續修行麽,誰知道他們的師父卻無法容忍收徒道路上的汙點。

將事情弄得人盡皆知不說,其他宗門都對他們二人關閉了大門,眼見修仙之路無門,二人也動怒了,開始大肆地偷襲一些三宗門人,大有撕破臉皮的架勢。沒有人聽他們解釋,也沒有人相信他們的清白。

聽到這裏,她無奈歎息,後麵的想也知道了,最後被三宗一起送進這裏,為了顯示他們道貌岸然的慈悲為懷讓兩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然後他們二人在寂寞漫漫的地方產生真情,就是,額,一直出不去。

那天他們兩個人隻是在互相練手,被她撞到,倒黴地還出現了那麽奇異的情境。這可能就是緣分吧。秦落問道:“那你呢,是因為什麽來到這裏,我聽說,這裏不是大奸大惡,就是倒黴倒到家。”

她苦笑,“恐怕我就是那個倒黴到家的人,”接著,就將自己宗門大比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還有那個不知道什麽情況的掌門,好像是在幫她關鍵時刻又不幫她的夙滄,這一切都太撲朔迷離了。

秦川和秦落兩個人聽完,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秦川道:“身有元靈功法,怪不得會被惦記,小丫頭,你可得要小心,這個世界上,壞人總比好人多,尤其又是早就被人惦記了,嘖嘖,不好辦哪。”

她無奈地撇撇嘴,可不是不好辦,也隻能先這樣了,秦落則是有些好笑,“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無過就被發配而來的,我們鬆令宗果然都是些卑鄙無恥的人才,不過你們繼清宗,似乎也不差。”

三個人相視苦笑,好吧,都是宗門惹得禍。

一起走了三四天,她給了秦川二人一個傳音符,說道:“我在這個上麵做了些手腳,能夠在絕靈之地進行傳音,以後若是有機會出去,咱們再聯係。”秦川接過來,怔了一下,問道:“這裏靈力稀薄,你是怎麽弄出來的?”

她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嘿嘿。”秦落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滿肚子的鬼主意,行,看來你是想跟我們分開行動了,有事情了就叫我們,我們兩個人給你幫忙,記得在這裏,一定不可以再去上次的西南角,太危險了。記住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二人已經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她總是愛研究這些奇怪的玩意來打破這個世界不能做到的,比如這個傳音符,其實就是無聊的時候總是拿靈力試啊試,後來將傳音符稍微改動一下靈力灌進去。

她計算了一下數量差不多夠傳音個五六次的,這就夠了,當時灰寶還有些驚訝,心道她怎麽會有畫符籙的天賦,一般人就算是學習畫符籙還未必能夠成功,她竟然改良了三五回就將傳音符做好了。

人比人氣死人估計就是這麽說的。

目送二秦離開,藍墨依往另外一邊走,她不想依靠別人,雖然認識二秦確實解悶,可是有他們在,她也沒有辦法真的麵臨險境,那樣永遠無法得到鍛煉,倒不如大家分開走,實在危機,她會求救的。

而且她發現了二秦身上的靈力也沒有稀薄的跡象,也就是說他們也是有讓自己能夠吸食到靈力的特殊能力的,如果人家信任自己還好,也許會告知她,如果不信任,無意撞見了,回頭不得又多兩個惦記自己的?所以這樣也不錯。

走到寂靜的地方,她這才將灰寶提溜出來,“沒人了,現在,你好好地跟我說說,那個小旗子的事情,你當時那是什麽反應?”灰寶之前的反應太奇怪了,弄得她沒辦法不放在心上。

灰寶從空間裏出來,背著手,讓她看灰寶手上的印記,竟然是一片焦黑。她此刻一怔,問道:“這是什麽意思?”灰寶不想示範了,隻能說道:“這是我剛才摸到旗的時候,會出現的反應。”

她還是沒明白,繼續搖頭,灰寶差點摔倒,說道:“還不明白,這是一種法術,而且是非常厲害的功法,這個旗子呈現暗黑顏色就說明它不是咱們修真界的東西,而是屬於魔界的。

一般仙人或者是修煉者碰到魔界的東西,就會像我一樣,手被燒成這個德行,你還記得你那會去拔旗子的時候麽,那麽淡定,沒有受一點傷回來了,手是完好無損的,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她不解地問道:“我怎麽就毫發無傷,是不是因為這個東西不會傷害我。”

灰寶點點頭,“是一個意思,它不會傷害你,隻因為一點,就是你是它的同類,或者是它的主子。”她聞言一囧,怎麽可能,她自從有記憶以來就是在自己父親和用心險惡的姐姐在那裏折騰,有那本事?

有成為魔修的本事,估計當時洛湟給自己測試的時候應該就會顯現出來吧?她心裏是這麽覺得,“等下等下,你把話說清楚點,也就說,它不傷害我,那說明我身體裏有它熟悉的東西,而那東西絕逼不是屬於正道的,是麽?”灰寶鄭重地點點頭。

“我之前跟在元靈老祖身邊,他是地地道道的正派人士,我身上多少也沾染了些許氣息,所以剛才我握到的時候,才會反應那麽大。你看看你,我當時本來想提醒你不要用手,想辦法將它弄出來。

你彪悍得赤手空拳輕而易舉拔出來了,你說,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什麽?哎呦我爪子痛死了趕緊拿藥來,有你這麽當靈魂契約主人的麽。”她耷拉下腦袋,拜托不要在嚴肅的時候插播搞笑氣氛行麽?

她無所謂地聳聳肩膀,掏出空間裏的藥,倒在某鼠的爪子上,“有就有唄,也許當初我娘親就是魔修也不一定,是就是麽,你幹嘛反應那麽激烈?”灰寶再次無語,它反應激烈,拜托,擱誰能反應平靜?

自顧就是正邪不兩立,這裏也是如此,三宗正道認為自己乃是正義的代表,自然得尋找一方討伐,毫無疑問的,魔修就首當其衝,他們行事詭秘,不講求什麽光明正大,而且隨性而為,修為的路子又跟道修不同,自然是人人都恨不得討伐一番。

雖然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是魔修也絕對不受待見,兩方相安就算了,但是藍墨依這樣的,懷有元靈功法在身可能是魔修的,絕對人人都想從她身上得到元靈功法順便鏟除好肅清正道什麽的。

灰寶對她毫不在意的態度搞得極為火大,太不知道情況的嚴峻性和危險性了好不好?就算是讓夙滄知道她有可能是魔修,恐怕事情都沒法善了,夙滄道心堅定,怎麽可能容忍一個魔修在自己身邊?

灰寶一番分析加一番勸說,讓她將這個事情爛在肚子裏,瞅著她不以為意十分敷衍地點點頭,灰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灰寶頹然地垮下肩膀,感覺剛才那番話都白說了。

她拍拍灰寶的腦袋,“安啦,反正這裏就你和我,而且秦川和秦落絕對不會在意這件事情,就你和我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我能夠輕而易舉拔出來,也未必就是因為我身體裏具有魔性,還可能是元靈功法保護我讓我不受傷害呢?對吧?”

灰寶翻了個白眼,當元靈功法是萬能的啊!哪兒哪兒都有它!一人一鼠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終止,她很快就將此事忘在腦後,研究起那個奇怪的小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