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依想不通,在一邊的阿呆就更想不通了,阿呆一直呆在空間裏,看著自己老主子的空間突然多出來一塊,裏麵有奇怪的床,好看的書,還有古怪的批注和一堆看不出什麽的武器。

她苦笑著對阿呆道:“就算是隻有一點點可能,我也想知道,我的娘親到底是誰,她有著怎樣的過去,而且,我不是還有空間嘛,一旦有危險了,我就會快速鑽進來,嘿嘿,你就放心吧。”

阿呆聞言也不能繼續阻攔,隻好點點頭,說道:“主子,你得小心些,那國王,未必真的友善。”她點點頭,說道:“知道啦知道啦,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想要我命的人還不知道出生了沒。”

阿呆被她樂觀的心態弄得有些無語,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囉嗦了想出去就出去吧,她吐吐舌頭,唉,還沒老呢就開始招人煩了,以後可怎麽得了。她轉個身,就出了空間。

美麗的國王見到她不禁嚇了一跳,隨即道:“你,你,你……”她無辜地重複道:“我,我我怎麽了?”國王強自鎮定下來,說道:“你有儲物空間,剛才,是藏進了那個裏麵,對嗎?”

她點點頭,“是啊,我不知道怎麽突然就到這裏了,心裏不安,為保險起見就躲了起來,希望您勿怪。”國王眼中劃過一絲讚賞,為她的機智,也為她的坦誠。

過了片刻,才緩緩地道:“你跟你的母親,很像。”她聞言,驚訝地看著國王,說道:“您這話從何說起,您,認識我的母親?”國王點點頭,說道:“嗯,不僅認識,還是老相識呢。”

她有時候不願意過於簡單地相信某個人,就比如夙滄,直到現在,她都覺得夙滄對她的好她覺得無福消受,總覺得他似乎是有什麽自己也無法猜測的目的才這般對自己好。

但是此刻,她卻覺得麵前這個長相十分好看的國王,是真心想念著她的娘親,那眼中透出的孺慕之情和溫暖的感覺,騙不了人,藍墨依靜靜地等待著國王從回憶中回過神,並不催促他。

國王淡淡地收回看著湖麵的視線,對她道:“對不住,想起了一些往事,怠慢了,”她搖頭,說道:“不會,您是長輩,應該的。”國王微微一笑,握住她的手,將她領到床邊,兩個人緩緩地坐下。

他揮手讓侍衛下去,這才對她解釋起她的娘親和這個國家的淵源。

她的母親名字叫流蘇,是個跳脫活潑愛搞惡作劇的女孩子,當日,她的娘親女扮男裝,進來勾引了一個美麗的人魚,說要娶人家為妻,便跟著那個人魚回了龍宮,當時國王還不是國王,僅僅是國王的候選人。

他偷偷地愛著流蘇勾引的姑娘,想著等到確定自己是繼承人的時候,就告訴那個美麗的人魚想要娶她當自己的王後,誰知道就看到了流蘇跟著她一起來到自己麵前,當時國王傷心欲絕,對流蘇態度十分惡劣。

不料這裏沒有多久就發生了危險,許多人魚都被陸上不知道哪裏來的靈獸攪合得一團亂麻,據說,那個靈獸有四個腦袋。國王當時不是那個靈獸的對手,對戰的時候差點就死了。

卻沒想到,流蘇突然從天而降救了他不說,還笑眯眯地調笑了他一把,“哎呦,這麽細皮嫩肉的,還是不要學人家拚命了,躲在我的身後吧寶貝,”國王那時年少氣盛,氣得俊臉通紅就想找流蘇拚命。

當時流蘇正在對付那四頭怪物,本來就防禦得十分辛苦,加上他嫉妒心和奪人之愛的舊仇,對她出手,她躲閃不及,雖然避開了他的攻擊,也被那怪物給打傷了。

他心愛的女子抱著他一直哭,後來療傷的一次意外中,他發現了流蘇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女兒身,才知道流蘇和他心愛的姑娘有緣,兩個人結拜成了姐妹,而他心儀的女孩子也喜歡他,流蘇就仗義地出了個狗血的主意。

就是利用自己女扮男裝刺激一下當時的他,誰知道他不明就裏還打傷了人,尤其是在流蘇剛剛救了他的情況下,一氣之下更是什麽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這可真是驚壞了當時的他。

等到流蘇醒過來,他也當上了國王,當時流蘇身上的傷不輕,好在並不影響行動,就提出告辭,他想要跟流蘇道歉,又拉不下臉來,就托心儀的女子送了一堆東西給流蘇。

流蘇也不矯情全收了,他緊緊跟著流蘇的身影送了好幾裏地,直到最後,流蘇才笑眯眯地對著他的方向揮手道:“喂喂,不要這麽傲嬌啊,回去吧,我原諒你了!”

國王說到這裏瞬間紅了臉,他跟了那麽久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知道他在跟著的,也清楚他歉疚的心意,最後還是原諒了他,國王歎息一聲,對著她道:“我欠她一個對不起,這麽多年來,一直想償還。

當初年少氣盛極愛麵子,根本沒顧忌到那麽多,如今想來,真是心胸狹窄啊,對了,你娘親,她如今,還好嗎?”國王的聲音極為溫柔,她差點就要上當了,笑著道:“唔,我娘親啊,她死了很多年了。”

說道這裏,眼中劃過一絲黯然,讓國王捕捉得徹底,國王有些著急地問道:“你說什麽?已經離世很多年了?”

她驚訝地道:“您不知道嗎?我現在對我娘親已經沒有什麽印象了,她應該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說著,她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國王的反應,國王眼中劃過一絲悲傷。

“我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十年,她竟然已經,已經……”她點點頭,“是的,我娘離世較早,您不用太過悲傷,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也許對於她來說,死去,並非什麽壞事。”

國王聞言,心知她這話裏另有隱情,“你這話,什麽意思?可是流蘇她在家中不受寵愛,還是……”國王有很多猜測,她卻緊閉嘴巴不言,過了半晌,才笑道:“您多慮了,隻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國王聞言,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了,當年她離開的時候,拿走了我這裏的至寶,今日,我想向你討個人情,也算是全了當年我同你釀的故交,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她心裏頓時警鈴大作,真幽默既然是故交不應該留給故交的女兒當做永久的友誼紀念麽?要回去是個哪門子的友誼見證啊,還是根本就不想跟她繼續打交道了?

她冷笑一聲,“敢問,您想要的東西,當初,是你送給我娘的,還是她自己取走的。”國王露出一抹笑容,問道:“這有什麽區別?人死如燈滅,我想收回來,難道不可?”

她再次勾唇冷笑,這話說得更幽默了,“當然是有區別的,若是送的,那就是我娘的東西,我娘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怎麽也輪不到還給你們,如果是她搶的,那麽不好意思,那也是她的東西了,到我手裏自然也是我的東西,她憑本事搶到的,我這個繼承娘親衣缽的,總不好不給她老人家臉麵再把東西還回去,就該強取豪奪到底不是?”

她這番沒皮沒臉的話徹底把國王這個單細胞生物給繞暈了,他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什麽意思來,可是心裏有一個意思是明白的,那就是她的意思,就是不想還,不論是送的還是搶的,都歸她姓了。

國王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掛不住了,還是強自忍耐著,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要借用一下,然後還是會完璧歸趙,加之,你還不知曉那個東西是什麽,就這般拒絕我,似乎不太妥當。

要知道我跟你娘是有舊的,是朋友,你這般對長輩的態度,我不認為是好的。”她站起來,不跟國王並肩而坐,笑嘻嘻地繼續氣他道:“那沒辦法,我不是沒有娘麽,性格野了些,您多擔待。”

國王臉已經有些扭曲了,她心道自己氣人的功夫這麽多年一如既往,讓她心中十分欣慰。國王怒道:“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她點點頭,“沒事,隻要是酒,我都會喝掉的,為了成全你暗戀我娘那點小心思。”

國王聞言臉上有些架不住,怒吼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惱羞成怒了,嘖嘖,臉氣得紅的,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很好看,她心裏暗自將美人魚國王大人跟自己的便宜白癡爹一比較。

再次覺得就算是麵前這個人,也比那個白癡爹好了不少,這個娘啊,什麽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太不咋地了,相當不咋地。她暗自搖搖頭,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麽,直接說,能給你,我也不占你便宜,不能給你,抱歉了,我就真的不能給。”

至於究竟怎麽發現的,她也沒說,拜托隻要是個女人都能知道他剛才那說話的表情神態動作還有時不時冒出來的小嬌羞,不是喜歡她娘就鬼了,什麽喜歡了很久暗戀的女子,拉倒吧您嘞。

國王剛剛竄起來的火瞬間被她這句話給澆滅,“我想要的,是你娘身上一直戴著的一塊玉佩。你可知道?”她心道玉佩,哪裏有玉佩那麽寶貝啊,她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脖子。

突然手一頓,是了,如果說有什麽玉佩是寶貝,那不就是被夙滄敲碎的這塊麽,已經做成了一個小的和好些更小的鑲嵌起來十分別致,如果她不說沒人能發現這個項鏈已經改頭換麵。

夙滄的手藝奇就奇在這裏,明明有變化了,看著卻不太明顯,但是仔細一瞧,就能夠發現其中的用心和精致,她歎息一聲,說道:“國王大人,不是我不想幫您,這次是真的沒辦法幫,我確實沒有從娘親那裏得到什麽玉佩。真的,您長得天人之姿如此好看,如果可以幫你,我主觀上,還是願意的。”

國王這次臉算是全黑下來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說著,瞬間調動所有的靈氣,就想收拾她,她哪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