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啼笑皆非下嘲諷意味明顯,更有人喊著:“送這麽一副簡單字畫未免也太寒酸了?”

“我看上麵也沒什麽印泥落底,估計都是假畫吧?值不了幾個錢...”

“看著就像地攤貨,該不是路邊地攤上隨便淘來的?”

正當眾人調侃時,王哲楠忽然從一邊走出,抱了抱雙拳,而後大聲道:“陳先生的話,絕對值錢!”

“不過是我們有眼無珠,看不出所以然罷。”

王家一開口,眾人就知有沒有。

此地,除了馬家,估計也就剩個王家有牌麵了。

若別人說,可能大家還會鄙夷不信,可王哲楠的話卻讓他們驚疑不定。

之前的猜測和嘲諷消失不見,賓客們皺眉仔細看去,卻不知其特殊之處,不禁嘀咕起來。

“看著也沒啥啊...”

“怎麽就價值不凡了呢?”

“是啊,可能真的是咱個有眼無珠看不出名堂來吧...”

正在客人暗自揣測時,杭市書畫協會總會長王德陽忽然站了出來。

杭市最為書畫之鄉,杭市的書畫協會會長自然算的上有名大家。

而且,王德陽家中珍貴收藏數不勝數,在場沒有不認識的。

王德陽出麵直接言明:“陳先生此畫價值上百萬,絕非凡平!”

“沒有落泥才正是吸引我的地方。”

“闡墨的手法,用的乃是華雲曆史中第一版宣紙。”

“所框之梁乃樾木而製,且不論書畫內容,僅用料便獨一無二,世間鳳毛!”

“再來看看字畫筆力,若非大家,絕無如此呈現,畫一出,味先韻,觀其色,便知年代已久,卻不曾消散絲毫墨,若我猜測不錯的話,此畫...”

眾人靜靜聆聽,專心致誌看去等待答案時,王德陽忽然壞笑一聲,分析戛然而止,轉而道:“陳先生,美景應美人,美畫需知珍,不如您賣給我。”

“你我今日有緣相遇,聚太公壽宴,若非注定,怎會讓我看到他?”

“價格您隨便開!”

“天價之寶,無價之物!”

“德陽一生所追,隻一眼便確定乃眼前!”

滿眼真誠看向陳烈,王德陽一時間直接將老太公拋在一邊不管了。

畢竟是陳烈送給馬家的禮物,王德陽忽然出現截腰攔路,實在冒昧。

可,眾人也能理解。

畢生投身字畫,收藏無數,能眼前一亮的字畫絕不多得,王德陽如癡如夢,屈身求購,也得此人心性!

抿著唇,陳烈覺得尷尬,訕訕笑道:“你剛才不也說了,是無價之物,自然不能開價了。”

“有緣,自會再見。”

“今日畫乃太公壽禮,早已注定要贈予太公,緣忽閃中,隻怕要讓王會長失望了...”

拒絕的很幹脆,卻也讓王德陽和眾人感到佩服。

陳烈一言一語間毫無漏洞,將後路堵死,也給足了馬家和王德陽麵子,誰都不得罪,也能讓王德陽放下心中執念,彼此都有台階。

哈哈一笑王德陽擺手對著字畫作揖:“今日無緣,他日再見。”

此情此景,此態此敬,看在眾多賓客眼裏全都不可置信!

震驚之下,眾人瞬間明白陳烈拿出來的字畫到底有多金貴了。

看著王德陽愛不釋手,滿眼眷戀,眾人滿臉慚愧,果真如王哲楠所言:有眼無珠,並不識寶。

“太厲害了...這畫竟有如此價格...”

眾人開始讚歎不已,紛紛搖頭,頗感意外。

馬蜂早被來場的貴賓們醜惡嘴臉惡心到家,看到他們如此模樣,不禁怒斥:“不知道事情起因結果就不要妄下定論!”

“這裏是馬家,陳先生是我家太公的貴客,不是你們隨意開口就能譏諷的!”

“輕視陳先生侮辱陳先生也就是我馬家敵人!陳先生身份尊貴,豈能被你們隨便侮辱!之前忍著不說,以為你們能收斂一點,現在看來變本加厲!”

怒喝聲下,不隻是馬蜂,還有王哲楠一同附和點頭:“沒錯,誰和陳先生是敵人也就是和我王家過不去!我們兩家的共同敵人!”

王家現在出來湊熱鬧,完全是為了拍陳烈馬屁以此來擁有一個表現機會。

如此一來,每個貴賓也都感到詫異萬分。

大家心中暗自猜測起陳烈的身份。

“這家夥到底是何人?”

“能讓王家和馬家一起開口,而且還都態度那麽客氣恭敬,王哲楠剛才打王明的事情我們可都看在眼裏啊!”

“證明了什麽?證明這陳先生是馬家和王家聯合起來都得罪不起的存在!”

猜測四起,每個人看向陳烈眼神忽然發生變化。

再也沒有人敢肆意妄論,對陳烈恭敬有加,甚至隱約之間更有諂媚討好的味道。

馬蜂聽見王哲楠的話之後眉頭微皺,調侃道:“沒想到王家主這麽會見風使舵,陳先生是我馬家的朋友。”

這樣的解釋等於沒有說。

為何?

因為馬蜂自己心中清楚,王家肯定是對陳烈有所了解,否則不會輕易改口。

通過之前王明事情中的態度就能知道王哲楠大概能夠知道陳烈的能耐。

如此也好,雖覺得不爽,卻也能夠免去許多麻煩,馬蜂隻是調侃,也沒有多說什麽。

眾目睽睽下,馬家老太公將陳烈所送字畫拿在手中,滿臉開心,滿意道:“非常不錯。”

“我這老東西平生也就這麽一個喜好,倒是讓陳先生破費,喜歡!哈哈哈!”

鏗鏘有力的笑著,中氣十足道:“陳先生!馬家今日得您大駕光臨,屬實榮幸。”

“上座吧。”

馬家老太公伸出左手請著陳烈,手掌所指向方位居然是尊賓席!

陳烈也不客氣,更不含糊,邁開步子隨意笑道:“老太公言重了,您的壽辰,我肯定是要來祝賀您的。”

“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我就坐下了。”

欣然接受,安然坐在席位上,陳烈根本沒有任何不適應,反而覺得安然。

作為馬家的貴客,坐在貴賓席並無什麽不宜。

場下每個人都瞪大眼睛,呆若木雞。

他們怎麽都想不到,麵前的老太公居然會讓陳先生直接入座貴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