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脾氣不好的人已經開始擼著袖子,朝著陳烈這邊逼近準備動手了。
見狀,陳涵語心中更是緊張,不由得抬手抓住了陳烈的胳膊。
掌心也滲出了汗水。
而陳烈本人則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而自從進來,便一直在旁邊安靜站立的九皇子完顏晟則是翹起嘴角。
臉上帶著濃濃的嘲諷。
開什麽玩笑?就這一群小雜魚,想教訓北境戰神?一個人再長三個腦袋也不夠他殺的吧!
眾人並不知道他二人心中的想法。
此時群情激動,有人帶頭之下,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朝著陳烈慢慢圍過來。
準備動手,教訓一下眼前這個狂妄的人。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正當南家的人準備動手的時候。
一道嚴肅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都幹什麽呢!趕緊給我住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手下一停。
有些不解的回頭望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人群外圍不遠處,一個身披戎裝的中年男子正大步朝著這邊走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怒容。
兩個同樣身著軍中製服的士兵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啊,這不是聖城的守衛將軍韓信嘛!”
人群中已經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發出驚呼。
話音落下,人群中頓時陷入一片騷亂。
他們都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讓他們欺軟怕硬倒是擅長。
但是麵對這種真正的沙場將軍和手握實權的人物,早就已經嚇的魂都丟了。
很快,在韓信走近之後,騷亂的人群也驟然安靜下來。
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韓信,不知道突然到場,是要做什麽。
陳烈也抬眼打量過去。
眼前的韓信倒是有點大將軍的風範,雖然身量不高。
但是肌肉線條很勻稱,而且棱角分明,在戎裝的襯托下,散發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韓信此時也在掃視著人群,尋找著目標。
作為聖城的守衛,像完顏晟這種皇子級別的大人物出行。
他們都要派人暗中保護,所以這邊的衝突剛剛爆發沒多久。
他就已經接到了手下的匯報。
心中頓時大驚,趕緊帶人匆匆朝這邊趕來。
他倒不是擔心這些小雜魚能夠把完顏晟怎麽樣,但是那可是皇子啊。
就算被這些人給衝撞了,他也覺得罪該萬死了。
眼神犀利的掃視了一圈,很快,他目光一凝,隨即大步走到完顏晟的身邊。
鄭重的行了個禮,然後躬身道:“卑職有罪,姍姍來遲,讓您被這些人衝撞。”
完顏晟抬了抬眼皮,往前走了幾步,用僅有他們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用聲張,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是主角。”
聞言,韓信渾身一凜,身上的鎧甲都顫了顫,發出了幾聲脆響。
同時他抬起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完顏晟。
他心中有些不解,什麽叫我不是主角,難道還有什麽其他大人物?
疑惑間,他不自覺的轉頭看了一下完顏晟旁邊的陳烈,待看清他的麵目之後。
頓時心神俱震!
難道這些人在叫囂著要打的人並不是九皇子,而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北境戰神?!
作為聖城的守衛將軍,韓信乃是手握實權的武將。
掌管著聖城的巡街,捕盜,守衛之責,有自己的詔獄。
是妥妥的三品大員!
而且還是武將,三品大將軍!
他自然有機會參加昨天的北境戰神冊封儀式。
所以他對陳烈的印象比任何人都深刻,因為他也是武將。
他知道戰神意味著什麽!
那不僅要有帶兵遣將的經驗,還要有運籌帷幄的頭腦。
更重要的是,要有讓自己笑傲江湖的本事和實力!
這麽多條件都擁有的情況下,還這麽年輕。
這簡直是鬼才了!
而此時,自己都要敬佩萬分的北境戰神,竟然被這群小嘍囉衝撞。
韓信的額頭上立馬滲出了一層冷汗。
趕緊橫移兩步,來到陳烈的麵前,低頭拱手:“屬下韓信,不知北境戰神在此,沒有及時行禮
而且還讓這些人冒犯了您,請您恕罪!”
他的聲音渾厚響亮,在場的人無一不聽的清清楚楚。
短暫的呆滯之後,頓時嘩然。
“什麽?!他竟然是北境戰神?”
“哪個北境戰神?”有人不解的問道。
“還能哪個北境戰神,你不知道嗎?前幾天聖皇剛剛冊封的,據說實力非常強大。”
“我的天呐,竟然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啊,我剛才竟然相對北境戰神動手?”
“………”
人群中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而最開始一些叫囂的人,已經感覺到腿軟,還有幾個已經悄悄朝著人群外退去。
然後最裏麵的一群南家的人,此時卻已經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雙眼呆滯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特別是挽著袖子,衝在最前麵準備動手的幾個弟子。
此時已經渾身開始冒冷汗,雙腿也不由得開始顫抖。
望著近在咫尺的陳烈,眼中充滿了驚恐!
自己竟然這麽衝撞北境戰神?這下應該是死定了吧!
很多人心中都冒出了同樣的想法。
陳烈神色淡然,伸手拍了拍韓信的肩膀:“無罪可恕,你做的不錯。起來吧。”
說完,便轉頭看向離自己最近的幾個南家弟子。
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見陳烈朝著自己看過來,幾人瞬間感覺渾身一冷。
仿佛野外被毒蛇盯上。
短暫的對視之後,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紛紛低下了頭,不敢和他正視。
陳烈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敢說話。
場麵一時間,降到了冰點。
安靜的針落可聞,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
陳烈環視了一圈之後,才冷冷哼了一聲。
然而,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冷哼,卻直接擊潰了南家人的心裏防線。
站在陳烈身前的一個弟子,頓時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但很快又意識到不對,趕緊掙紮調整自己的姿勢,最終跪在陳烈的麵前。
陳烈眼神微垂,認出他正是最開始越眾而出辱罵自己的那個年紀稍大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