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說這話的時候,渾身散發著一種淩厲的氣勢。
讓身旁的陳涵語不由得心中一凜,短暫的呆滯之後,見陳烈已經走出幾米遠。
趕緊小跑跟上,來到陳烈的身邊和他並肩而行。
正在門口等待的南紹玉等人,正伸長著脖子四處觀望,努力的尋找陳涵語的身影。
因此兩人一出現,便立馬吸引了他們的視線。
“嗬嗬,我就說吧,”南紹玉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之色,語氣傲然,“她肯定會來,因為她陳家還沒這個膽子,敢忤逆我們南家的想法!”
“對啊,公子說的對!”身邊一群長輩也眯著眼睛,嘴角含笑地不斷恭維。
南紹玉神色傲然,揚起下巴左右掃視了一眼。
逞足了威風,才將目光再次放在朝這邊走來的陳涵語身上。
見她們已經走進,他神色一斂,翹起嘴角,露出一抹自以為很瀟灑的笑容。
大步朝著陳涵語走過去,邊走邊朗聲道:“涵語,你可算來了,我等你半天了。”
說著,他半側過身,用手示意了一身後的府邸,“怎麽樣?夠喜慶不,沒給你這個南家媳婦丟臉吧。”
聞言,陳涵語有些羞怒,但是卻不敢發火。
隻是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陳烈。
此時的陳烈也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眯眼打量著朝兩人走來的南紹玉。
見他印堂發黑,腳步虛浮。
不由得緩緩搖了搖頭,輕聲道:“酒色之徒,這種人嫁不得!”
不遠處的南紹玉,將兩人的神態收在眼底。
笑意盎然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將另一個陌生男人當成了避風港。
這種事,他可接受不了。
他眼中跳動著火焰,腳步也越來越快,不斷的朝陳涵語逼近。
快要來到她麵前的時候,他才伸出手指,麵色猙獰的喊道:“陳涵語,你踏馬的是不是…”
然而,他的話剛說一半,便戛然而止。
因為一直沒被他放在眼中的陳烈,已經上前一步,伸手擋住了他前進的身形。
他氣息一滯,但旋即便怒氣上湧。
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自己送上來了?
他大口喘了幾下,冷冷地瞪了陳烈一眼,正待開口說話。
陳烈的厲喝便已經響起:“跪下!”
什麽?!
陳烈突然的怒吼和淩厲的氣勢,讓南紹玉不由得一愣,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心中怒氣上湧,麵帶嘲諷的冷聲道:“怎麽?你就是昨天那個大放厥詞的小子吧。
我告訴你,別在這逞能,我不管你是哪來的,南家還輪不到你來撒野,別在這無能狂怒。
這世上,沒本事,你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嫁到別人家。”
此時,之前聚集在門口的那些南家長輩也都走了過來。
聽到南紹玉的話之後,也全部站在他身後,對著陳烈出言指責。
“就是,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來我們南家撒野。”
“嗬嗬,你不打聽打聽,我們南家在聖城什麽地位,你個毛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算了,南少,別跟這種愣頭青一般見識,反而降低了您的身份。”
“這種層次的人,根本不值得您動氣,別理他了,給他點錢,讓他滾蛋算了,哈哈哈。”
“……………”
一群人聲音越來越大。
隻有最開始的那個心中充滿擔憂的老者沒有說話,而且站的位置在眾人最後。
陳烈神色淡然,待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才上前一步。
他的身子比南紹玉等人高了不少,距離拉近之下,竟然隱隱有種壓抑的氣勢。
見狀,眾人紛紛麵色一滯,有些驚恐的看著陳烈。
嘴上也停止了嘲諷和謾罵。
陳烈環顧了一下,不屑的笑了一聲,正準備出口教訓一下眾人。
一陣雜遝的腳步聲傳來。
陳烈眉毛一挑,轉過身子,循聲望去。
九皇子正帶著一群聖城的士兵,大步朝這邊趕來。
待來到陳烈身邊時,九皇子停下腳步,同時右手成拳高舉。
身後的士兵見狀,齊刷刷的停下腳步,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完顏晟恭敬地對著陳烈點了點頭,然後才看向眾人,眼神變得犀利。
緩緩掃視了一圈,才高聲說道:“你們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對陳大人不敬!活膩了是吧!”
聞言,包括南紹玉在內的眾人紛紛麵容一滯,緊接著麵麵相覷,眼中帶著濃濃的疑惑。
“陳大人,哪個陳大人?”
見狀,完顏晟冷哼一聲,大步上前,伸手朝著陳烈的方向示意:“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
這位是我們聖皇親自賜封的北境戰神,陳烈陳大人!你們竟然敢出言不遜,活夠了是嗎?”
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
什麽!
眾人瞬間肝膽欲裂。
眼前這個人,竟然是新任的北境戰神?
自己剛才竟然在嘲諷北境戰神,還打算給他錢,將他打發走?
一時間,所有人都感覺背後發涼,額頭上冷汗涔涔,看向陳烈的目光充滿了驚恐,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南紹玉的臉色更是瞬間變得慘白。
雙腿開始不斷的顫抖,見陳烈朝自己看過來。
立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哭訴道:“戰神大人,我錯了,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啊。
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我真的不知道您是北境戰神。我的手下也沒告訴我啊,
我要是知道您是戰神,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惹您,我錯了,您千萬別和我計較。”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委屈。
恐懼是因為陳烈的身份和身上的氣勢,帶給他的壓迫感實在太大。
委屈則是因為昨天給他匯報情況的那個手下,根本沒有跟他提北境戰神的事啊。
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這件事要是過去了,一定得好好收拾一下那小子。
而昨天那個手下,此時正在走廊裏忙活著掛燈籠,不知為什麽,猛然打了一個噴嚏。
“他娘的,誰在想我呢。”他皺著眉頭嘀咕一聲。
根本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要將他置於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