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竊聽錄音

現在似乎種種線索都指向齊佑旭。惟獨缺乏的就是證據,這讓徐諾覺得自己頭再次一跳一跳地開始疼,卻還要強打起精神去詢問文漢夕。

“我到底應該叫你文漢夕,還是齊澤名呢?”徐諾坐下後沒好氣地問。

“隨便你怎麽叫,這並不重要。”文漢夕卻毫不在乎,”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是我在你們房裏放置的竊聽器,波段也是我盜用的,發布命令的音頻是我合成的,而電線和電話線路也是我破壞的。”

文漢夕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行為全交代了,徐諾反而將信將疑地看著他問:“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回國是想為祖父報仇,你別急。”時文軒見徐諾聽到報仇兩個詞,準備開口說話,忙搶先說,“我所謂的報仇,並不是殺死仇人,而是要把事情調查清楚,讓真相公布於眾,所以我要借助警方的力量。”

“既然你沒有殺人也沒有計劃殺人,那你怎麽能保證會有警方介入?”徐諾並不相信他的說辭。

文漢夕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彎了彎嘴角說:“你以為我想給祖父報仇是僅僅憑借一封匿名信?就這麽毫無準備地回來了?”

徐諾輕哼一聲:“難不成你還做了什麽萬全的準備?”還有一句放在心裏沒說出來的是。既然準備了,怎麽還一回來就被殺。

文漢夕顯然是明白徐諾的意思,神色一下子黯然,低聲說:“阿鳴是自己開私家偵探所的,他托國內認識的朋友幫我調查齊家,村裏的阿婆和鄉裏的醫生,也都是我們早就去了解過情況的,不然你們以為你們那麽好運氣,一下子就能找到證詞。”

“至於警方的介入,我們在調查中,發現齊澤浩的同學,也就是你在W市做警察,所以阿鳴建議我寫一封信回國,寄給齊澤浩,如果他能夠找你幫忙最好,如果沒有,我們回國後再另想辦法。”

徐諾愕然,沒想到自己早已經在別人的算計之中。

“我們來到齊家以後,見你也在就知道我們的計劃很順利,但是沒想到,沒想到阿鳴會……阿鳴的死是個意外,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現在隻有抓到凶手,我才能知道當晚的情形。”

“你是怎麽知道你祖父是被殺的?”徐諾忽然問。

“嗯?是我父親告訴我的,至於他是怎麽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文漢夕聳聳肩膀,“所以我才要找人調查。但是既然已經確定這個事實,怎麽得知的其實並不重要。”

徐諾不置可否,話題一轉問:“你都查到了什麽?”

文漢夕看著徐諾:“徐警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別跟我裝傻,安竊聽器、引開警察、截斷線路,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尋找證據,抓住凶手嗎?”

文漢夕低頭沉思片刻:“我可以把竊聽器的錄音帶交給警方,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

“最後抓住凶手審訊的時候,要讓我旁聽審訊。”

“好,我答應你!”這個要求並不困難,到時候讓他坐在監控室內,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徐諾很痛快地一口應下。

“玉佩現在在哪裏?”

“徐警官果然是聰明人。玉佩在我身上帶著,你放心,很安全,凶手搶去的是個仿製品。”時文軒從領口扯出一截紅繩,下方果然掛著一塊圓形玉佩。

“那好,我暫時沒有問題了,不過你幹擾警方工作,現在必須呆在這裏,等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再研究怎麽處置你。”徐諾起身剛要出門,忽然回頭問:“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齊佑旭,並且在他房裏裝竊聽器的?”

文漢夕明顯一愣後說:“我,我沒懷疑他,我在每個院子裏都裝了……”

徐諾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甩門走了。

徐諾和時文軒回到房間,就看到呂聰劉赫幾個人圍著桌子,狼吞虎咽地吃著中飯。徐諾不由得嘮叨:“現在都兩點多了,怎麽剛開始吃飯,也不拿去熱熱,就吃涼的。”

劉赫滿嘴塞滿飯菜,嗚嚕嗚嚕地說:“我們剛從山上回來,餓死了,管他涼的熱的。”

趁著他們吃飯,徐諾把上午的情況匯報一遍。

呂聰抬起頭說:“看來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齊澤旭的身上,吃完飯子玉把上午的取證送回局裏檢查,咱們幾個人分別聽錄音,盡快找到線索,越早申請到搜查證越好。”

徐諾想了想又說起時文軒有關祖祠的發現,劉赫張嘴就喊:“拆了丫的!”

被李可昕狠狠踹了一腳道:“老實吃你的飯。”

呂聰沉默不語,半天才說:“先拿出宅子的圖紙看看,然後去實地丈量一次,如果情況的確屬實,再找齊澤浩來商量也不遲。”

“你們別說,這個文漢夕還真是厲害,從那麽久之前就開始籌劃這件事,要是我知道自己祖父是被搶家產的人害死的,我馬上訂票飛回來。”李可昕忍不住讚揚道。

“厲害個屁,要是厲害。能把自己好友孩子嗎?當然也可能是他故意推出去送死的,這就更差勁了,這可是人品問題。”劉赫什麽時候都不忘記反駁。

“你不跟我抬杠你難受是不是?”李可昕氣得抬手敲打劉赫的頭。

時文軒笑著說:“你們兩個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李可昕臉刷地紅了:“你,你別胡說,誰跟他是歡喜……”

劉赫也舉手做投降狀說:“饒了我吧,我還想多活幾年。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她的。”說完馬上向後撤。

不料李可昕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他打鬧,而是沉下小臉,把飯碗一放說:“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劉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向徐諾投去求助的目光,不料卻被徐諾狠狠瞪了一眼:“就知道吃,笨死你算了!”說完不等他開口發問,也轉身進屋。

剩下幾個人,都用一種你無藥可救了的眼神看著他,而且都不等他開口問話,就各自散去,隻留下他一個人捧著飯碗坐在桌前發呆。

下午大家分頭行動,呂聰等人在房間內聽竊聽錄音,徐諾和時文軒鋪開房子的平麵圖研究。

“小諾你看,從圖紙上來看,中間三個院子的內部麵積都是一樣的,祖祠也不例外,我們去實地測量一下吧。”

“我叫上齊澤浩一起去吧。我覺得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丈量結束後,果然跟時文軒估計的一樣,屋內的寬度足足比外牆少了兩米,除去牆壁厚度,裏麵的夾層也應該有差不多一米多寬。

齊澤浩半張著嘴,驚訝地不知該說什麽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說:“難道要拆牆?”

徐諾點點頭說:“我覺得應該是這樣了,外牆你們重新抹平粉刷過,有什麽機關也都破壞掉了,內牆我研究過,根本沒有機關。”

“我先回去跟母親商量一下。畢竟是祠堂,我……”齊澤浩有些猶豫。

“當然不是讓你現在就做決定,而且就算是拆牆,也不會全都拆掉,我們打算從外牆開始,拆出能容人進出的大小就夠了。”徐諾道。

“哦,那就好!”齊澤浩卻並沒有舒展眉頭,遲疑了一會兒問,“我們手裏隻有祖訓,能順利找到寶藏嗎?”

徐諾暫時還不打算把玉佩沒有丟失的消息外傳,隻是拍拍他的肩膀說:“別擔心,我有辦法。”

跟齊澤浩談完密道的事情,對講機裏也傳出呂聰的呼叫:“徐諾,趕緊回來,我們發現線索了。”

徐諾剛進院,就被興奮地劉赫拉進屋裏,按坐在桌前說:“徐隊,你來聽這段錄音。”

他按下播放鍵,隻聽喇叭裏傳出開門聲,而後是齊佑旭和謝偉英的聲音。

謝:“怎麽樣,還順利嗎?”

齊的聲音有些慌亂:“噓,你小點兒聲。剛才澤浩來,你騙過去沒?”

謝:“當然瞞過去了,你放心好了,天衣無縫,玉佩呢,到手沒有?”

齊:“到手了,但是,那人看到了我的樣子。”

謝:“啊?那怎麽辦?你滅口了沒有?”

齊的聲音有些顫抖:“滅,滅了。”

謝舒了口氣說:“那就好,瞧你那膽小的樣兒,抖什麽抖。你隻要記得自己有不在場證明,這件事兒就根本懷疑不到你頭上。”

齊:“恩。”

謝:“好了,時候不早了,你趕緊把衣服換了,東西都藏好。”

齊:“老婆,真的沒事兒嗎?你剛才出來開門沒被人看到吧?”

謝打了個哈欠說:“大半夜的誰看到我啊。你別疑神疑鬼的了,趕緊睡覺吧。”

隨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聽不真切。徐諾氣得把耳機一摔:“這兩個人太目無法紀了,居然把殺人當做兒戲。”

但是氣過之後又發愁道:“這段錄音是文漢夕私自偷錄的,不能作為證據啊!”

“沒事,聽錄音裏的對話,齊佑旭的確是把犯案穿的衣服、凶器藏在房內,這段錄音足夠讓我們申請到搜查證,那麽找到證據就是遲早的事情。”呂聰沉聲說。

每次要結案的時候,都是小無最悲催的時候~繼續下去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