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三章 屍檢

呂聰和徐諾坐在於泰哲的辦公室內,桌上放著徐諾的手機,正在播放那段電話錄音。

於泰哲的眉頭緊鎖,錄音已經循環放了幾次,他還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半天忽然開口問:“小諾,你爸最近在幹什麽?”

徐諾一愣才說:“我爸?上德國談生意加旅遊去了。”

“恩,你現在住在市區自己的公寓裏?”

“是,你是說,那人可能會對我和我家人不利?”

“不可不防,你打電話讓你爸在外麵多玩兒陣子,別著急回來。最好能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以後再回來,不過你可不能實話實說,那他肯定馬上飛回來。”

徐諾勉強笑笑說:“恩,我知道怎麽去說。”

“至於你的安全,讓隊裏幾個小夥子輪流值班保護,不能出一點兒差錯。”於泰哲申請嚴肅地說。

“這個不用了吧?我本身就是警察,還有槍,難道還會出事不成。”徐諾並沒有放在心上。

倒是呂聰忙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於副說的有道理,你不讓我們保護,我們大家也還不是一樣擔心。”

徐諾隻好點點頭,隨後把話題轉移回案子上:“現在我們連死者的身份都還沒能確定,屍體已經腐爛成那個樣子,確認身份的問題很棘手啊!”

“你先別管屍體,那是法醫科的事兒,先來說說這段錄音。”於泰哲卻敲敲桌子道,“小呂你說說看,從錄音裏都聽出什麽了?”

“首先確定無疑的是對方使用了變聲裝置,不是簡單的電腦軟件合成錄音,而是直接變聲翻譯,因為他一直跟徐諾有對答,應該是個智商較高的犯人。第二,凶手對她很熟悉,甚至可以說是了如指掌,從屍體發現的時間,到電話裏麵對她今天穿著的描述,總覺得凶手應該認識她,並且在暗中觀察她,第三……”

“其實我並不覺得凶手認識我,他應該是研究過我。”徐諾忽然插嘴打斷呂聰的話。

“研究!?”於泰哲和呂聰異口同聲地問。

“恩。”徐諾起身在於泰哲的電腦上輸入自己博客的網址,“這是我的博客,裏麵有很多亂七八糟的隨筆,你們看這一篇,是我看完一部電影後寫的,裏麵提到了迷迭香的蠟燭、口感醇鬱的紅酒、冷水香水、520香煙以及堆滿玫瑰花瓣的歐式立柱床。”

“你的意思是,凶手看過你的博客,所以才根據這篇文章弄出這樣一個場景?”呂聰問。

“對,因為隨筆裏提到的東西,案發現場都一樣不差地準備了。”徐諾肯定地點點頭。

“凶手在電話裏說,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呂聰說到這裏,見徐諾神色一黯,停頓下摸摸鼻子才繼續說,“咳,根據他說的內容,似乎在預告他會繼續犯罪,我們一定要爭分奪秒,搶在他動手之前把他抓住。”

於泰哲點點頭:“我覺得這個案件非同小可,直接打電話來威脅刑警的罪犯,我們一定要慎重對待。小呂你要安排好對徐諾的保護工作,還要爭分奪秒地破案,有什麽困難直接來跟我說。”

“好的,請於副放心。”呂聰起身嚴肅地點頭應承。

二人走出辦公室,呂聰問徐諾:“你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徐諾不解地看著呂聰:“什麽懷疑的對象?”

呂聰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比如以前追求過你,但是被你拒絕的……之類的。”

徐諾搖搖頭說:“不清楚。”

“額……”呂聰猶豫半天,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什麽叫不清楚?”

“我十八歲出國讀書,之後回國一心攻讀刑偵專業,哪裏有時間去談什麽感情。至於你說追求我然後被拒絕的,這個,都拒絕了我哪裏還記得是誰……”

兩個人尷尬著不知說什麽好,忽然一起開口道:

“我去法醫科看看進度。”

“我去看看監控錄像有什麽發現。”

而後一左一右匆忙地各自離開。

法醫解剖室內

王法醫正在小心翼翼地分離死者的皮肉和骨骼,瞥見張欣悅額頭的汗珠說:“你出去休息會兒吧,沒見過這種程度的屍體?”

張欣悅點點頭說:“第一次見,不過我沒事,我撐得住。”

王法醫難得地誇了一句:“你有做這行的天分,性子也執拗,好好幹會出成績的。”

這時徐諾穿著白大褂,戴好口罩進來問:“王法醫,怎麽樣了?”

“你們四隊,每次有案子都跟催命鬼似的,早晚累死我這把老骨頭。”王法醫嘴上抱怨,卻還是暫停下手頭的工作,拿起旁邊桌上的一份報告說:“怕你們著急,我先做了胃腸內容物的檢查,以及死亡時間和死因的鑒定。死者胃腸內沒有食物殘渣,想必在死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過東西了。死亡時間是上周五也就是29號下午…到四點之間,死因是利器刺入心髒致命,手腳都有被捆綁的痕跡,看得出死前應該受過折磨,體內沒有發現**,也沒有過性侵犯的痕跡。”

“身份還是沒辦法確定是嗎?”徐諾看著解剖台上已經被剝離出半具白骨的屍體問。

“恩,從死者的骨盆來看,是沒有生育過的育齡期婦女,看牙齒和骨骼狀況,應該是20-30歲之間的女性。相貌已經完全看不出來,我采集了幾枚完好的指紋,但是沒有可供對比的樣本。我現在在分離外部的腐爛組織,然後進行外貌重塑,也許能幫助你們查明死者身份。”

徐諾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王法醫用工具,小心翼翼地移除屍體上的組織,露出白骨,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真的想問: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麽會被如此殘忍的殺害?這一切真的都是因為我嗎?

張欣悅忽然走過來跟她並肩而立,也直直地盯著解剖台,忽然冒出一句:“這不是你的錯!”

徐諾驚訝地抬起頭看她,她卻連點兒餘光都沒有分過來,差點兒讓徐諾以為剛才那句話是自己的幻覺。

見這裏再待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麽收獲,於是拿著報告急匆匆地趕回辦公室。

辦公室內眾人都在盯著電腦屏幕,徐諾站在後麵看了會兒,發現他們在一遍遍充分播放那個神秘黑衣男子入住時候的錄像,半天過後,孟信遠開口道:“這個黑衣人第一次出現是25號上午十點多,黑衣黑褲、墨鏡短發。然後進入電梯,被客房服務員領進1212室。”

“他當晚出去過一次,然後半攙半抱回來一個年輕女子,但是頭一直埋在他頸部位置,根本看不清楚相貌。隨後的幾天內,他二人都沒有再出門過,餐飲都是從賓館點。29號時候,黑衣人買了一束玫瑰,之後傍晚時分匆匆離去,就再也沒出現過。”

“因為死亡時間是29號下午…到四點之間。”徐諾在眾人身後緩緩開口說。

劉赫一拍桌子道:“那他就是殺人後逃之夭夭,那他們兩個這幾天在屋裏,難道一直在……”

徐諾歎口氣說:“死者生前幾日沒有進食,還被捆綁虐待過,相信應該是被凶手囚禁。”

“這種人渣,抓起來就應該先斃後審,絕對不會有冤假錯案。”劉赫恨恨地說。

李可昕愁眉苦臉地說:“那首先前提是要抓住凶手啊!咱們現在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呢。”

“好了,別淨說喪氣話,大家聽好工作安排。”呂聰看完徐諾遞過來的報告後說,“下午劉赫你去清查失蹤人口報案,重點是20-30歲的女性。信遠在網上搜索看有沒有相關證據,還有就是追查徐諾博客下的留言IP,篩選分類看是否有可疑。可昕把錄像帶送去檢驗科,看能不能通過大廳或電梯內光滑麵反光等地方,還原出死者的容貌。子玉去跟進法醫和鑒證工作。”

徐諾聽了半天沒有自己,疑惑地抬頭看著呂聰。

呂聰不等她發問就說:“下午我帶技術科人員去你家,檢查一下有沒有被竊聽、盜取線路之類的,並且還要安裝一些保護設備。”他不待徐諾反對又接著說,“從今天開始,絕對不能讓徐諾落單,身邊必須有人陪著。晚上劉赫和可信一組,我和子玉一組,輪流保護。”

徐諾張嘴剛要說話,馬上又被堵了回去:“徐隊,你就別反對了,沒人陪著你,我們就算在家也沒辦法安心睡覺的。”

徐諾知道大家是擔心她的安危,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低聲道:“我接受組織安排。”

劉赫見她答應了,忽然神秘兮兮地說:“跟你們說一個獨家新聞,我聽說上頭認為這個案子十分複雜,犯人心理極度扭曲,還很可能是高智商犯罪。所以安排了一個據說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心理學家,聽說是個冷冰冰的美人兒。”

劉赫說著說著正事兒就不知道歪到哪裏去了,李可昕好奇地問:“派心理學家來幹什麽?”

劉赫撓撓頭說:“來做,做那個什麽?哦對了,好像是叫犯罪心理側寫。”

昨天半夜一起拚字的朋友說了句很有哲理的話,菠蘿傷胃,舊情傷心。小無現在的感覺是,咖啡傷胃,沒錢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