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抓捕

~~~~(》_《)~~~~第一更的分割線~~~~(》_《)~~~~

徐諾的瞳孔急速地收縮,她知道現在的時文軒,已經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任何話都無法打動他,不禁臉色蒼白,眼神中透出一絲絕望。

看見她這般模樣,時文軒似乎覺得很好玩,走到她麵前用手指觸摸她的眼皮,甚至還一臉憐愛地在她眉間印下一個吻,輕聲說:“小諾,不要害怕,我不會弄痛你的,在這裏乖乖等我,我去去就來。”

聽著時文軒下樓的腳步,徐諾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再不行動就來不及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歪斜著身子抓住手術刀,她現在無比慶幸時文軒隻把自己的雙臂與身軀捆在一起,並沒有把手也捆住。努力地用手指的力氣操縱著手術刀,劃向大腿處的繩索,操控的不好幾次劃傷自己,此時卻也什麽都顧不得。好不容易鬆開了雙腿,她又急忙用腳踩住桌上的細齒手鋸,把手湊過去,姿勢別扭地割斷了手上的繩索,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上樓的腳步聲,她慌忙揣起一把手術刀做防身用,推開窗子在窗台上留下個腳印,而後閃身躲進剛才就瞧好的一處角落。

時文軒拿著一個盒子上樓來,看到地上散落的繩索,上麵還留著尚未幹涸的斑駁血跡,再抬頭看見在夜風中搖擺的窗扇,臉色一凜,忙奔到窗台前查探,見上麵痕跡猶新的腳印,探頭朝外四下張望。

徐諾等的就是此時,她一下子從藏身處跳出身來,抓住時文軒的胳膊就擰到了身後,腳下也沒閑著,抬腳一踢他的腿彎,壓著他跪倒在了窗前。

不過徐諾不知是心裏難過還是手腳捆久了不太靈活,竟沒抓住時文軒的手腕,被他反手一記肘擊正好撞在小腹,痛呼一聲跌了出去,她就地一滾,借著時文軒起身追過來還沒站穩之際,腳下一絆把他勾倒在地,整個人合身撲上去,二人在地上扭做一團。

徐諾有意將他逼向放骨架的角落,果然他怕骨架受損,開始變得束手束腳。徐諾雖然力氣不如他大,但是在技巧上更勝一籌,很快就占了上風,此時窗外也傳來警笛聲,聽得她精神一振,用力別住時文軒的手臂壓在他身後,將他麵朝下按倒在地板上。

時文軒也聽到了外麵的警笛聲,嗆咳了兩聲怒道:“你果然還是背叛了我。”

徐諾此時心如死灰,用腳尖兒勾過地上散落的繩索,將他的手死死捆在身後,又把繩子一圈一圈地纏在他的腳上,直到自己覺得捆得結實了,這才氣喘籲籲地跌坐在他身旁。看著那張熟悉的、現在卻無比猙獰的麵孔,她心裏又是一陣抽痛,為什麽定要在今夜讓她知道真相,為什麽連一丁點兒的幻想和假象都不肯給她。

呂聰帶著隊員衝上來的時候,一腳踹開書房的房門,就看到時文軒灰頭土臉的趴在地上,被捆得像個粽子,徐諾赤腳抱膝坐在他身邊,臉上被灰塵弄得看不出模樣,眼睛呆呆地盯著地麵,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扯得有些扭歪,露出肩部一大片白嫩的肌膚。

他忙脫下外套裹住她的上身,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幹脆直接抱起她,也不理時文軒在身後的叫罵,徑直朝樓下走去,在門口處囑咐劉赫把人押回警局,要注意搜集證據,自己先帶著徐諾離開。

本來呂聰想直接把徐諾送回家,無奈她死活不肯,堅持要直接回警局,一到警局就直奔休息室去洗澡,而後換了一身警服出來,便坐在床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呂聰陪她呆坐了一個多小時,二人各想各的心事,都一言不發。

直到李可昕進來悄悄對著呂聰耳語幾句,呂聰起身要走,徐諾也騰地跳下床要跟去,被李可昕一把扯住道:“徐隊,你睡會兒吧,時、那人剛才有些抓狂,醫生給打了鎮靜劑,現在也睡著呢,怕是要下午才能審訊呢。”

徐諾一聽這話,不吭聲地坐回**,抱膝不語,呂聰和李可昕隻能無奈地交換一下眼神。

換成李可昕留在屋內陪著徐諾,平時最是喜歡嘰嘰喳喳的她,對著徐諾此刻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張了幾次嘴想說話,卻又都自己咽回去。最後竟鼻子一酸,自己先哭了出來。

徐諾被哭聲嚇了一跳,抬眼一看李可昕捂著嘴巴努力不發出聲音,卻還是有輕微的嗚咽流露出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骨碌碌地順著臉頰滾落,見徐諾終於抬眼看自己,猛地撲上去摟住徐諾大哭道:“徐隊,你別這麽憋著自己,你有什麽事兒說出來,有什麽委屈哭出來,這樣會憋壞了身子的。”

徐諾心裏一緊,卻隻是伸手摟住撲到懷裏的李可昕,拍拍她的後背道:“傻丫頭,我都不哭你哭什麽,讓劉赫看到又要笑話你。”這兩句話說得聲音沙啞,語氣沉重,幹巴巴的毫無調侃之意。讓李可昕更是止不住眼淚,伏在徐諾的懷裏哭濕了她的衣襟。

徐諾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自己身邊,伸手替她抹去臉上的淚水,看看自己身上的水印,苦笑著道:“我在警隊就這麽一身兒衣服,你給我哭成這樣,讓我怎麽穿出去。”

李可昕抓住她的手搖晃著說:“徐隊,你別這樣,你這樣讓我心裏發慌,求求你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哭完睡一覺,沒有什麽過不去的事情。”

徐諾又是一陣苦笑,抓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前道:“這裏麵,很疼,真的很疼,但是我卻怎麽也流不出眼淚。”停頓片刻忽然又轉頭去問,“可昕,你說,愛情究竟是什麽樣的,為什麽可以有人嘴上說著愛你,心裏卻想著要怎麽殺了你?”

一聽這話李可昕又忍不住哭出聲來,起身把徐諾整個人摟在懷裏哽咽著說:“徐隊,你別想了,那個男人心理扭曲,他不值得你愛,他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