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齊家大院( 字手打) 第二十章 塵封的秘密

祭祖之事因為齊佑鑫的死亡而暫時中斷,整個白天齊家大院都充斥著悲傷和驚恐的情緒。

呂聰翻看著案情記錄,第一次案發當晚,趙倩倩和齊澤鴻的電話記錄已經查證屬實,也向通話對象詢問過,可以排除嫌疑。而趙倩倩和忠叔分別驗證了齊佑凝及陳倫的不在場證明。齊澤浩也與齊佑旭一家互相驗證不在場。而其餘眾人都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

第二次忠叔被襲,大家都在自己院落,一家人彼此作證的可信度還有待考量。

第三次就是早晨的齊佑鑫被殺,當時眾人基本都在大廳,隻有齊佑旭、陳倫、文漢夕三人都聲稱在自己房間,當然也就拿不出不在場證明。

徐諾在屋裏轉著圈子踱步,走得劉赫受不了求饒道:“徐隊,別轉了,我都被你轉暈了。”

徐諾停下腳步,一拍桌子道:“我們還是要去找秦老師,問清楚當年的事情。”

徐諾帶著李可昕找到秦文雲的時候,她正跪在九宮西屋的佛堂內,喃喃誦經,聽到腳步聲也毫無反應,徐諾止住想開口說話的李可昕,站在一旁靜靜等著。

十多分鍾過去,秦文雲才停下誦經,後頭也不回地說:“我就知道你們回來找我,當年之事被瞞下以後,我一直寢食難安,隻能躲在佛堂尋找心靈上的寧靜,你們的到來,也許是佛祖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什麽贖罪,人都死了你還跟我們說謊,這就是你說為的贖罪?”李可昕憤憤不平地說。

秦文雲低頭撚動佛珠,半晌才說:“開始我並不覺得那些往事跟眼下的案子有什麽關聯,所以我……”

“有沒有關聯我們自己會判斷,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知道你給假線索這是什麽行為嗎?”李可昕還是壓不住火,刑偵隊四個人住在齊家,結果還弄的一死一傷,每個人心裏都不是滋味,憋著火想要趕緊抓住凶手。

徐諾有意想看秦文雲的反應,自己不好開口,正好李可昕年輕氣盛,她自然也不去製止,隻站在一旁不出聲。

秦文雲歎口氣道:“的確是我的不對,這麽多年來我一心想要回避,想要遺忘,但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任誰都是躲不開的。”

徐諾見時機差不多,伸手拉住還要開口的李可昕,跪坐在地麵的蒲團上,語氣誠懇地對秦文雲說:“秦老師,既然當年之事與你無關,那為什麽你要把這個包袱放在心底,讓自己受這麽多年的苦呢?”

“夫妻本是一體,我既然嫁給他,不管我心裏怎麽想,也都要與他休戚與共。”秦文雲麵露淒苦之色,手又下意識地撚動佛珠。

徐諾握住她的雙手:“秦老師,說出來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秦文雲緊閉雙眼,兩行清淚劃過她消瘦的麵頰,砸在徐諾和她交握的手上。半晌,她終於將佛珠放在一旁,擦幹眼淚看著徐諾說:“當年我的養父齊恩祥,並不是病死,而是被毒害身亡。”

見徐諾絲毫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她苦笑道:“你們自己都已經查到了,還要我說什麽呢!”

“我想聽你親口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秦文雲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養母死後,養父就也臥病在床,佑軒在城裏忙生意幾天才回家一趟,他的弟弟妹妹都還在讀書,我剛懷孕卻也隻能忙裏忙外,操持家事。”

“後來我無意中發現,佑軒每次回來,養父的病情就會惡化,我便起了疑心。”

“為什麽會起這個疑心?難道就僅憑病情惡化?”徐諾對這個說辭表示懷疑。

秦文雲咬咬下唇,低頭輕聲說道:“因為佑軒跟我說過:‘等他死了,這宅子就真正歸我了。’但是那段時間佑軒的生意屢屢不順,賠了不少錢,養父對他已經頗有意見,甚至還流露出想要換繼承人的意思,佑軒自然很是不滿,他覺得他是二房長子,家主之位非他莫屬。”

“所以你才懷疑他想暗害家主?”

“當初家裏大小事務都是我一個人操持,哪裏能觀察那麽仔細。有一次老2來跟我說:‘嫂子,你叫大哥別總忙著生意,多回來陪陪大伯吧!每次大哥一走,大伯的精神就差很多。’小孩子的無心之語,聽在我耳朵裏卻是晴天霹靂,難道佑軒居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幸好當時養父睡著,加上年紀大了耳背,沒有聽到。我晚上回房後越想越坐不住,在房內翻箱倒櫃,最後在他書架後麵找出一個紙包,上寫砒霜二字。”

秦文雲說到此處,似乎陷在回憶裏,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我當時恨不得把那包藥粉盡數吞了,卻又放不下肚子裏的孩子和病**的養父,竟就那麽捏著紙包坐到天亮。直到早晨阿忠來找我,以為我要想不開,唬得他一把搶去我手中的紙包,勸了半晌我才回過神來。”

“阿忠聽我說完事情經過,他比我要鎮靜,叫我不要捕風捉影,先把砒霜處理掉,然後他去村裏請大夫回來給養父診脈。我想事到如今隻好這樣,就趕緊洗把臉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一上午我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不是打了盤子,就是摔了碗,最後幹脆什麽都不做,等著阿忠領大夫回來。大夫診過脈悄悄跟我說,老爺子的脈象像是中毒,能不能看看以前的藥渣。我當時覺得天都塌了,一麵是我的養父,一麵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老老天這不是成心不讓我活嗎?”

“於是你丈夫再次回家,你就找他對質了?”李可昕插嘴問道。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秦文雲明顯一愣

李可昕撇撇嘴道:“自然有我們的消息來源,這個你不用多問。”

秦文雲也沒有再追問,點點頭說:“等佑軒再次回家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做,他卻一口否認自己下毒之事,我們大吵一架,最後他幹脆收拾東西住到城裏去了。”

“那後來呢?”

“還有什麽後來,後來養父毒入髒腑,藥石罔效回天乏術,不久就與世長辭。”明明已經說出了真相,秦文雲卻也沒有半分輕鬆的表情,依舊緊鎖雙眉。

徐諾覺得她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便也沒有插嘴,耐心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