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92您等待的那個女人,已經嫁人生子了……

吃媒體這口飯的,就要有見風使舵和無中生有的本事。

這幾天,眾家媒體中,天風雜誌可謂是出盡了風頭,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作為天風雜誌的王牌記者王蓉,更是身價大增。

占據了大半版麵的頭條“誰動了潛逃犯老婆的肚子”“頭戴綠帽出逃,成全家裏紅杏出牆”等等標題,成為了街角報亭中最醒目的存在。

由王蓉獨家爆料,正被警方全國通緝的犯罪嫌疑人張某名義上逃亡,實則是家裏頭娘們給他戴了綠帽,他做了一票之後直接遠走高飛成全狗男女去了。

將一個沒出息連個娘們也訓不好的男人形象描繪得淋漓盡致鼷。

單單是文字描寫,自然不可能受到這麽廣泛的關注度。

畢竟張某開車撞死黎叔撞傷岩岩肇事逃逸雖然被懷疑存在謀殺可能,若非此案與蘇衍止的兒子扯上關係,對於這種案件,媒體不會花費過多的筆迷,公眾也不會花費過多的關注。

如今,伴隨著那醒目的標題,還配有張某老婆和野/男人在蘆葦**裏秘密私會**的圖片。黑白照片並不影響清晰度,關鍵位置打著馬賽克,但也不難看出這確實是野鴛鴦的組合。

一時之間,所有人茶餘飯後紛紛樂道此事。

據張某村上的人以及工作單位汽車修理廠的員工反映,張某高傲自大骨子裏大男子主義強烈,平日裏便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沒想到他犯了事逃了,家裏頭娘們居然趁著他外逃又勾/搭了別的男人。不過看肚子裏的動靜,看來這勾/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作為這幾天熱議的新聞,全部人隻是將它當成笑話當成飯後談資當成家常便飯。

可就在所有人都隻是笑著看待這件事的時候,t城警方卻在張某所在農村老家順利將其緝拿逮捕。

彼時,張某怒氣衝衝地騎著驢偷偷回到家裏正要找自己的婆娘算賬,早就埋伏在他家周圍的刑偵隊迅速將其團團圍住。

從鄭州回到t城,洛易郴和他手下的人都風塵仆仆,又連續在這兒蹲守了那麽多天,總算是將人給逮住。

自此,犯罪嫌疑人落網。

齊姍姍瞧見這新聞時,正在餐廳和齊瑾離冷戰。

微博上一刷到這消息,當即笑出了聲。

齊瑾離莫名其妙,剛剛還板著張臉和他大有老死不相往來架勢的女人,這會兒居然詭異地笑了。

“姍姍,花癡是病,得治,別沒事總看韓國那些男人,那都是包裝過的,臉上動過刀子的,能有你哥我這麽純天然嗎?”

想當然地將齊姍姍的笑跟微博上某些明星聯係到了一起,齊瑾離耐心地勸解了起來。

他旁邊,作為他現任女友的王珊珊體貼地用叉子將一個草莓送到他嘴邊。

他並不急著吃,而是捏了捏她的臉:“乖,自己吃吧。”

清純如王珊珊,有著大多數大學生身上的那種青春氣息,出淤泥而不染的氣質,讓人有種想要將其嗬護的衝動。

隻不過對於她的主動示好,齊瑾離並沒有買賬。

她難免便胡思亂想起來,臉上也有些擔心。

畢竟名義上她是他會經常帶到朋友中的女朋友,可她從來沒被他帶到長輩身邊正式見過麵,而她一開始也是怕他的。

據說癡情於伊憐兮的花花公子齊瑾離改邪歸正從此單戀一枝花,可最終還是毀了自己愛的人。

這樣子的齊瑾離,她怎麽可能不怕呢?

所以,她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一看到他皺眉就心慌,一瞧見他笑就鬆口氣。

小心翼翼地待在他身邊,生恐他下一刻也會如同對待伊憐兮那般讓她身敗名裂。

天知道當他的女朋友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可她每次見到他俊臉上勾起笑,心跳總會莫名加快,尤其是他對她做出親昵的舉動時,她總會異想天開地覺得這個男人也許對她是特別的。

若不特別,怎麽可能願意帶她見他的妹妹呢?

“齊瑾離,咱倆已經絕交了,別理我!”發飆起來的齊姍姍屬於六親不認的那種,對於齊瑾離公開說她花癡什麽的,她自己也承認,隻不過從他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裏道出來,她就是不樂意。

“不就是太後那邊催著你趕緊找一個定下來我沒給你當靠山嗎?你也不想想你多大的姑娘了,都沒開過葷也沒有半點要嫁人的意思,太後能不急嗎?”

“這原本還有你在上頭頂著,哪兒輪得到我啊?誰讓你這麽快就給我找好了準嫂子的?”紅唇說話的時候略略帶著一抹委屈的色澤,明明兩個人屬於難兄難妹半斤八兩,太後發飆催男友催女友,兩人那是哥倆好有難同當,可她哥動作神速直接就老牛吃嫩草找了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小女友,這下子,太後自然集中火力掃向她了。

話說完,齊姍姍怕準嫂子多心連忙挽救:“嫂子我就是抱怨一下,我和我哥絕交,不過咱倆的友誼可以地久天長的哈。”

“你這個未來小姑子倒當得挺稱職。”冷嘲熱諷,齊瑾離對於她努力和準嫂子處好關係的表現似乎並不怎麽待見,趁著她不備從她手裏頭挖走手機,瞧了一眼屏幕。

眉眼深邃,他靜靜地瞧著上頭的新聞。

“這真是下的一手好棋。”齊瑾離指的,自然是成功讓張某落網所布下的那局棋。

“人家洛隊長那是真刀實槍不眠不休了不知道多久才將人給逮住的,像哥你這種好逸惡勞的公子哥是不能體會的。”

齊姍姍說到洛易郴的時候,不免多了幾分崇拜。

明明有家裏頭的背景,卻還是選擇一步一個腳印自己往上走,洛易郴做這一行一做就是那麽多年,手頭破獲了不少大案。

隻可惜,之前在遊輪上的事情,洛隊長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至今為止她都不清楚究竟是誰救了被下/藥的她。

一聽齊姍姍這麽誇一個男人,齊瑾離臉色有些難看。緊抿的薄唇牽扯出一抹弧度:“如果跟女王沒法交差的話,不如就考慮一下這位洛隊長?以他的家世倒是和咱們家般配,不過他目前才隻混到一個隊長,太次了些。”

好歹人家洛易郴和蘇衍止稱兄道弟,齊姍姍聽著從齊瑾離口中那陰陽怪氣的話,莫名皺眉:“神經!”

台球俱樂部。

男人身子前傾,修長的手指把控著杆子,右手微微一用力,伴隨著臂彎的力度,揮杆,進球。

一次又一次,重複了無數遍的遊戲,他卻不覺得厭倦。

在這片黑夜堆積出來的遊樂場地,揮灑著屬於他的精力。

別人玩這個是為了一樂。

可他玩這個,似乎隻是純粹為了消耗體力,或者說,消耗腦子裏那個時常出現的人……

“左少,如今岩岩小少爺車禍的嫌犯已經落網,岩岩小少爺今天也已經出院身體無礙,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無論是東京還是倫敦,好歹告訴他一個準信啊。

萬岑有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心態。

自從左淮南被爆出和james夫人走得近,他是經濟圈中大鱷的消息也已經傳開。

一頭商場上殺伐的雄獅卻安心在電視台當了三年的主播,無論是粉絲還是路人,都紛紛猜測他究竟是為何。

畢竟相比拋投露臉日夜顛倒的工作,安安心心地當一個令所有人都羨慕的手握無數資產的老總,不是更好?

千裏迢迢來到中國,在t城落戶,就隻是為了當一個主播?

沒人想得通這點,當然,除了知曉事情原委的那麽少數幾人。

打完一局,左淮南將手中的杆子隨意一擱,他拿過一瓶礦泉水,擰開,仰脖,瓶身傾斜。但見喉嚨滾動,有條不紊,他竟然一口氣不停歇直接將整整一瓶都喝完了。

待到喝完,他重新將瓶蓋擰上,將空瓶丟給萬岑:“去扔了。”

嗓音清潤中含著一絲不容拒絕。很明顯,這是打發他離開不想再多說的一絲。

萬岑接了瓶子卻並不急著離開:“左少,好歹您給我一個準話啊。您的重心都在倫敦,而您的父親也希望您能夠考慮回東京繼承他的一切。t城這座城市,實在是沒有再待的必要了。您等待的那個女人,已經嫁人生子了……”

盡管殘忍,萬岑還是不得不道出那個最顯而易見的現實。

優雅的側臉,線條柔和,左淮南卻是倏忽間笑了,那張俊臉,嚴肅而執著:“我想要的答案還沒有等到,怎麽能半途而廢呢?”

陌希收了他強勢要求他看的書,還沒給他一個她所猜測的結局,他怎麽能夠離開呢?

《易生》第七部的結局,一切,都在她的手中。

萬岑真想說,即使再等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麽答案了。

那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可到底,他沒有忍心。

“《易生》在倫敦拍攝的事情你讓咱們倫敦那邊的人盯著點,有什麽情況記得匯報。”其實,他當初根本就沒想著將易生以影視的形式帶給觀眾。

若他真的有心想要如此,自己就可以放手讓底下的團隊去做,完全沒必要將版權出/售。

如今,他倒是期待著作為知名導演的曾翼帶給他一個全新的作品詮釋。

“那……您母親的婚禮……”

“她大張旗鼓地打算再嫁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沒將自己嫁出去。這次,也沒必要去出席。”

聽此,萬岑不得不默默地幾下,回頭得趕緊買份禮物fedex到倫敦,以左少的名義!

其實,他最想說的是,那位陌小姐的婚禮呢?

他可知道,原本元宵那天,是那位陌小姐的婚禮?

如果左少知道,他還能像對待自己的母親那般淡定嗎?

岩岩總算是出院了,小家夥活蹦亂跳,那簡直就是一個被關了許久的鳥突然之間被放飛了,那叫一個撒開了翅膀。

按照蘇老爺子的意思,畢竟孩子剛出院,還是在蘇家住著比較便於照顧,別去住什麽尊爵苑了。

不過久不住人的別墅,容易沒有人氣,蘇衍止以此為由又將岩岩帶回了尊爵苑。

陌希自然也是收拾東西搬回了尊爵苑。

蘇衍止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雖然在蘇家那邊,陌希可能會礙於長輩在旁而與他假裝親密。可那樣的環境到底不利於他隨時與她進行溝通。

他私底下,希望與她有二人世界。

當然,岩岩這個甜蜜的包袱,他暫時就將就著讓他跟著了。

張某落網,原本出個門還得擔心他是否會再度發起襲擊的防範心理總算是可以放下。

陌希和蘇衍止都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對於這件事,陌希也從王蓉口中得知是蘇衍止授意。

很顯然,蘇衍止得到了風聲,張某並未外逃。且不管他的手段如何,報導的事件真假如何,可他的這種手段抓到了人,便證明是有用的。

“哥們!那家夥的嘴巴夠嚴,愣是撐著說什麽要找律師。嘿!我倒是奇了,這大字不識幾個的人居然還知道犯了事進了局子要為自己找律師。”

洛易郴打電話給蘇衍止,告訴著第一手資訊。

彼時的蘇衍止正在充當二十四孝好父親角色,按照營養師留下來的菜譜給岩岩熬湯。

接到電話後將火調小,走到陽台上去接聽:“他要找律師,你就給他找。”

“不會吧?律師來了那我們還怎麽審?你不知道這年頭律師一張嘴,我們警方原本好多板上釘釘的案子稔是不能從人家嘴裏頭挖出來半點消息。”

“這世上,並不隻有為當事人辯護的律師,也可以有將事情的惡劣性質給他剖析讓他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並不隻是嘴上說說的律師。”

沉穩的嗓音帶著一絲犀利,蘇衍止眸色深邃。

“你的意思是,我給他找個律師,然後讓這律師磨嘴皮子誇大其詞將他所犯的罪責擴大化,好好嚇他一嚇?”

一般而言,警方問詢,罪犯便會覺得警方無論說的什麽都是為了詐他們的話而故意誇大其詞。

可應用到律師身上,那就大不相同了。

律師是位他辯護的,在他的內心深處,肯定覺得律師必定是站在自己的立場。

既然是站在自己的立場,那麽也便沒理由會編造謊言。

所以,選擇讓律師將事情的嚴重性剖析給他聽,讓他坦白從寬,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等到掛斷電話,蘇衍止繼續走回廚房煲湯。

黎媽見到他在忙活,不免說道:“少爺,這些活兒你交給我就是了。”

住在蘇宅,總會忍不住睹物思人,黎媽也便按照原來蘇老爺子讓他過來照顧岩岩的初衷,依舊回尊爵苑這邊來幫忙。

見蘇衍止自己在廚房裏頭忙活,她是當真有些心疼。

自家少爺,其實很少親自下廚。可為了小少爺,當真是做了不少。

然而小少爺對少爺的排斥……

哎……

還有小希,對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