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她當年背負的莫須有罪名 誰來埋單?1

不得不說,伊章年對待伊憐兮,確實是不同的。

盡管她聲名狼藉,盡管她早就成為了圈子裏的笑柄,盡管她早就被蘇衍止不遺餘力地打壓,可伊章年,還是在盡他的努力為伊憐兮漂白,努力讓她重現輝煌。

這次大費周章的生日宴,似乎也隻不過是一個前奏而已。

陌希怔怔地瞧著那張被遺留在茶幾上的燙金請帖,目光微沉,眸中泛起一抹酸澀。

指甲有些嵌入掌心,疼痛傳來,那陷入夢魘般的痛楚才稍微減輕了一些悅。

伊憐兮毫不避諱甚至可以說是故意提起的當年那場生日宴,確實是刺疼了她。

原以為她可以不在乎,可她到底還是太過於脆弱,不可能真的將那些過往統統放下攙。

“麻麻,剛剛那個壞女銀說岩岩是野種說壞爹地會將岩岩和麻麻掃地出門……”岩岩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小腿爬啊爬,極為利落地爬到她身邊,窩在她膝蓋上。聲音弱弱的,整個人也是有氣無力。

那麽小小的一隻,完全沒有了之前遊泳時候將水花撲打得翻天的熱乎勁,一副頹喪樣。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豐功偉績,他在不小心聽到了伊憐兮說的那番話,絕對會第一時間跑出來嗆聲直接就發揮他的功力將人給趕跑了,哪兒會這麽悶聲不響地躲在角落不吭聲,直到人走遠了這才悶悶不樂地走過來,爬到沙發上那麽弱弱地陳述那麽一句話。

手在小家夥的背上輕柔地輕拍,眼底充斥著心疼與惱恨。

心疼小家夥明明還那麽小,卻被伊憐兮如此抨擊。

惱恨伊憐兮如此不顧一切地說出“野種”這種字眼,她一味地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卻讓還那麽小的岩岩也一並承受著她的謾罵與泄恨。

“岩岩是麻麻的寶貝,怎麽可能是野種?岩岩是棒棒的岩岩,剛剛怎麽那麽膽小不跑出來罵回去呢?”

一下又一下,輕柔地安撫著。

感受著陌希輕拍在背部的觸覺,岩岩吸了吸鼻子:“光顧著傷心了……”

然後又煞有其事地說道:“麻麻你就看著壞女銀這麽說都不回罵,岩岩差點都要以為真的了……壞麻麻……欺騙我眼淚……”

這說來說去,埋怨的源頭直接到了她這兒了。

陌希不由將他那張笑臉給抬起來,讓他麵對她:“岩岩,被狗咬了之後難不成也要咬回去?”

“起碼可以將狗狗抓起來不讓它吃肉,或者直接……嗯……賣給想吃狗肉的銀……”

好吧,對於岩岩如此腦洞大開的回答,陌希必須點讚。

“好好好,下一次麻麻一定注意,讓警察蜀黍把她抓起來。”

“對嘛,一盈表嬸說,她可以將罵岩岩打岩岩害岩岩的銀告得褲衩都不剩,下次麻麻你直接讓一盈表嬸幫忙嘛。”小家夥將腦袋和陌希的相抵,額頭抵著額頭,親昵著,“不過得提前錄音或者拍視頻哦。一盈表嬸說得保留證據。”

“好……”

陌希不免輕笑,沒想到最清醒的,居然是這孩子。

不過……

“岩岩,以後不能叫一盈阿姨叫表嬸了知道嗎?”

她表哥陌斯晉根本就搞不定一盈姐,結果就這麽故意混淆視聽打算先給她冠個名再說,居然還那麽可恥地從岩岩這邊下手讓他就這麽叫喚起來。

想到他去表舅公司時聽他的話跑去一盈表嬸那邊擾她,叫她表嬸時她臉色確實是不好,岩岩果斷地答應下來:“嗯嗯,一盈表嬸是漂亮姐姐!”

將小家夥抱到懷裏,陌希不免揪了揪他的小耳朵。

她叫一盈姐姐才是,他居然也討巧賣乖地叫人家姐姐,這算是什麽話?

這輩分都要被他給叫亂了。

不過可想而知,最動怒的該是陌斯晉這廝了。

好端端的,卻和某些人拉開了一個輩分。

就伊憐兮親自上門送請帖一事,陌希忍不住打電話和齊姍姍吐槽了一番。

沒想到才幾句話的功夫,齊姍姍便直接來了一句“陌小希你等著老娘馬上就過去安慰你順帶晚上就住你那兒了咱倆happy地開個嫉惡如仇的臥談會!”

就這樣,不待她反應過來,已經果斷且飛速地掛斷了電話。

“岩岩,你幹媽說要過來。”

“噢。”小家夥蔫蔫的,重新窩回陌希懷裏頭,聲音悶悶的,“麻麻你讓幹媽買點牛肉粒帶過來嘛,岩岩打算訓練一下自己磨牙的能力。”

提起牛肉粒的事情,陌希不免想到蘇衍止為了防止岩岩吃太多零食每天都給他控製了食量。

結果小家夥趁著他去公司居然偷偷地借助著桌椅等一係列工具拿到了他放到高處的零食,然後,歡快地啃食著。

作案證據最終被蘇衍止瞧見,可想而知,他麵臨的是被克扣一周的食量。

就連他想要用自己小金庫的錢自己掏錢買的希望也落了空,蘇衍止順帶著連他的金庫都給沒收了。

明明在東京那會兒也沒見他有多麽嘴饞,可自從蘇衍止喜歡對他管束這個管束那個之後,小家夥嘴饞的毛病就一直沒改掉。

陌希不得不深思,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逆反心理?

又或者,是孩子純粹期望得到父親更多關注的表現?

“你讓黎奶奶給你吃兩顆,就說是麻麻準的。”

“噢耶!”剛剛還萎靡不振樣的小家夥,立刻就撒開了腳丫子跑去黎媽房間了。

黎媽一般早上的時候就會將今天的菜都準備齊全,下午整理過廚房之後就會小睡一下。大概三點半的時候就會開始準備一係列食材來備下晚餐。

剛剛伊憐兮來,她給伊憐兮送上了一杯熱開水之後就回了房間,給了兩人單獨的聊天空間。

等到黎媽被岩岩纏著走出來瞧見茶幾上放著的請帖時,她不免開口問道:“小希,你該不會真打算去參加這個勞什子生日宴吧?”

雖然名義上兩人是姐妹,可伊憐兮在眾目睽睽之下屢次三番詆毀陌希,兩人早就撕破了臉了。

現在也完全犯不著因為這層所謂的姐妹關係去參加這個讓自己難堪的生日宴。

伊章年這老糊塗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心,對一個繼女那麽好,對自己的親骨肉卻那麽不待見……

對於黎媽擔憂的詢問,陌希隻是掃了一眼那張請帖,然後,拿起,幾下撕成了好幾片。

“明知那樣的場合隻會讓自己難受,我怎麽可能傻傻地過去自討沒趣呢?黎媽,你別擔心。”

“好好好,你心裏頭明白就好。回頭這事我得跟少爺好好談談,總不能讓那位伊小姐就這麽欺負到你頭上……”

車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倒退,眼見著過了一個個自己熟悉的街道,齊姍姍掛完電話後忙喊道:“停停停!我家陌小希急著見我,我得趕緊過去安慰她那顆受傷的心!”

隻可惜,車子依舊有條不紊地往前開著,開車的人修長的雙手掌控著方向盤,甚至還抽空望了她一眼。

凝神關注路況的男人注意力飄忽到她身上,俊臉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她一眼,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她腦袋:“乖,什麽事都沒有見你父母的事情急。”

聽著林boss明明鄭重其事卻非得要在話裏頭加上一個“乖”的話,齊姍姍當場就打算開始飆淚。

早知道他會趕鴨子上架和她談婚論嫁,早知道他會根本就不經過她同意就直接將聘禮給送到她家去,早知道他會直接就逮住她上門去提親,她昨兒晚上根本就不會夜不歸宿,根本就不會容許自己犯那麽低級的錯誤!

這下子倒好,一大早醒來直接就躺在他那張張揚大氣的**,還呈現著將人家上下其手的姿勢,兩人身上那穿的跟沒穿沒什麽兩樣。

“想賴賬不負責?”林boss氣場全開,那麽慵懶的一句,卻是瞬間讓她小心肝一顫。

再之後,事情以詭異的速度發展著。

他給他助理打電話,吩咐迅速擬定一份禮單,兩個小時之內全部備齊,然後送到她家去。

再然後……

他繼續逮著她在**……補眠……

補眠完畢後……

她就被他強製性拉著帶他上門見父母談婚禮事宜……

媽呀,她雖然也算得上大齡女青年了,可好歹她貌美如花青春無敵啊,根本就沒想著那麽早就邁進婚姻的墳墓好不好!

這種被人強製性安排一切的感覺,真的是一點都不爽!

可偏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本人,是她手癢腳癢身體癢才導致的這一結局。

她當真是有苦說不出,還得承受這位所謂的被害人眼神淩遲,隨隨便便一句“想逃避責任?”,上揚的語調,直接就能夠將她給打上曆史的恥辱柱。

路上,她隻得發揮著她的懶癌症拖延症,硬生生將上午就該到家的時間拖到了現在這個點。

什麽肚子疼腦袋疼姨媽突然光顧了昨晚上用力過猛受傷了,能編的都編了一遍。

這才得到這麽一點緩衝時間。

原想著今兒個總算能夠逃過一劫,沒想到她這都將時間拖延到下午了,按照他的行程安排,他算是對她父母爽約了,他居然還想著去赴約。

魂淡啊!用不用得著這麽積極啊!

她不過就是偷吃了沒擦嘴被他醒來後發現了嗎?

用不用得著這麽趕盡殺絕非得讓她做出補償啊!那是她的婚姻啊!

而且,她明明是對他這麽高冷的男人敬謝不敏的,他每次吻她的時候她甚至還有機會胡思亂想到銀河係去,沒道理在喝醉後稀裏糊塗就這麽對他霸王硬/上/弓了啊!

“林boss,林總,林先生,求放過好不好?我一沒身材二沒臉蛋三沒腦子,實在是不敢嫁給你荼毒你的審美啊。”

哭喪著臉,齊姍姍盡最大的努力貶低著自己,麵子裏子算什麽?能讓他開竅不要抓著她不放才是硬道理。

“確實是挺沒腦子的。”

不料,某人趁著紅燈的當會兒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秒,下了這麽一個結論。

齊姍姍抖了抖自己的小身板,豁出去一般打著商量:“林boss,您就不能當做是被豬給拱了嗎?”

抱著手裏頭的安全帶做扭捏狀,她的眼中閃現著渴望。

男人的臉瞬間便黑了下來。

瞧著她一臉做小伏低隻為了阻止他上門去提親,冷沉的氣壓流轉,他緊緊鎖視著她:“抱歉,我沒興趣被豬拱。所以你趁早放棄想當豬的打算。”

什麽叫做她想當豬啊!

她好好的人不當怎麽可能去當一頭豬啊!

這不是比喻嗎比喻懂不懂!為了襯托出他的超凡脫俗高高在上她這才這麽努力貶低自己的!

車子重新啟動,眼見地距離她家的位置又逼近了許多,齊姍姍急得猶如熱鍋上的碼字。

手機上,自家太後的來電再次響了起來。

被她往手機的音量鍵一按,來電鈴聲立刻消音。

隻不過,瞧著上頭那顯示的家裏的座機號,她當真是要瘋了。

這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能夠說,她不想對他負責嗎?她能夠說,她想吃完了嘴角一抹溜走嗎?

特麽的這都是一些什麽爛事啊!

衍豐集團。

臨近五點,蘇衍止瞧了一眼時間便將桌上的mac闔上。

“蘇總,伊總的秘書剛剛發來的電子請帖我已經發到你信箱。”

走出門,外頭的秘書正要打電話的動作一頓,忙匯報道。

看來她原本是想打電話匯報的,完全是沒料到蘇衍止會突然開門出來。

“哪個伊總?”

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蘇衍止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就是……”秘書小姐想說就是您太太的父親您的嶽父,不過想到媒體爆出的總裁夫人和伊家似乎有矛盾的事情,她忙報上公司名。

伊章年麽?

蘇衍止挑了挑眉,輕點了下頭算是知道了。

腳上皮鞋一邁,頎長的身影已經走了出去。

秘書小姐和緩步走來的丹尼斯對視一眼,默默吐了吐舌頭:“剛剛我真怕自己做錯了……”

畢竟她也琢磨不透蘇總的心思。

伊章年為小女兒準備的生日宴,蘇總作為女婿理應攜著總裁夫人赴宴。

可關鍵是,這總裁夫人和那位伊小姐甚至是伊家……

“做好自己的本分,該操心的多操心,不該操心的就放下。”

丹尼斯留下一句,背著手直接就往電梯那邊走人。

“許特助,您這是要下班?”去茶水間剛泡了咖啡打算繼續奮戰的助理瞧見自己的上級走人了,不免問道。

“下班時間到了,為衍豐集團發光發熱的時間挪到公司外繼續。”

正打算去給女友親自準備燭光晚餐的丹尼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拍了拍助理的肩:“小夥子,好好奮鬥,三年之後,絕對是另一個我。”

被他這番激烈的話刺激的助理,瞧著上級這麽瀟灑地走人,頓覺自己亞曆山大。

垮著肩,他飆出一句:“用不用得著這麽虐單身狗啊!”

尊爵苑。

這都快晚餐時間了齊姍姍還沒有過來,也沒有一通電話,陌希不免給她打過去電話。

卻被後者懊惱地告知在家。

又繼續極度懊惱地加上一句:“被林boss帶著聘禮上門逼婚呢!”

這如此神速的進展,讓陌希怔愣的同時將手上的水杯直接給跌落到地上。

所幸地上因著方便岩岩心血**爬幾圈她親自去商場買了地毯鋪上。杯子砸上去,倒是沒有摔裂,唯有那水,滿溢了進去。

“姍姍,你想告訴我,你即將閃婚的事實嗎?”

“屁的閃婚,老娘這完全就是被逼的!被逼懂不懂?那根本就是林boss見機報複想要訛上我!”

躲在洗手間接聽電話的齊姍姍憤憤地控訴著,一張臉上滿是憋屈。

“訛上你?你做了什麽事讓他能以這種方式訛上你?”

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陌希反問。

“嗬嗬,那啥,他還在我家和我爸媽其樂融融著呢,我得趕緊過去破壞了,堅決不能讓他和我爸媽達成戰線聯盟。姐的終身得靠姐自己去爭取奮鬥了。陌小希,康忙北鼻!姐得為了終身大事奮鬥去了,祝姐成功吧……”

然後,就隻傳來了忙音……

轉移話題的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能啊。

搖頭,陌希跟廚房裏的黎媽交代:“黎媽,姍姍她有事不能過來了,看來今兒晚上得糟蹋糧食了。”

“糟蹋什麽啊,她那一份我幫她解決。”黎媽笑著說道,在廚房忙活著。

手上拿著充電遙控車的方向盤手柄,岩岩也跑到陌希身邊有樣學樣:“幹媽那一份岩岩幫她解決。”不忘記補上一句,“隻要她下次來的時候記得給岩岩準備小禮物就行。”

“就想著你的小禮物。”蘇衍止的聲音突然傳來。

陌希轉頭望去,他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一改之前在t大時偽裝出來的身不能行形象,蘇衍止在公司時卻是極為注重自己的高大上形象的,那叫一個持重深沉。

商場上激烈的競爭條件下需要果斷地做出的一係列的決斷,他呈獻給所有人一個睿智精明的形象。

也給底下的員工做著帶頭表率作用。

最起碼,要獲得衍豐集團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擁護,他的個人形象很重要。

蘇衍止的課程其實說多不多,算是t大課程中最普通的頻率。按照單雙周分別為一周一次和一周兩次。

自從周一他扮演了一回傷殘人士贏得了一大幫子學生的暗歎及好評之後,他沒忘記將承諾的獎品讓丹尼斯負責送到學生手中。

在這之後,他連續好幾天以此為名讓陌希伺候他沐浴更衣。

如果她不做,那麽後果就是……

“看來我得建個扣扣群將班裏的學生都拉進來,跟他們好好數落數落你是怎麽‘照顧’我的。”

那“照顧”兩字,意味深長。

“蘇會長,這是我幫你申請的扣扣賬號和密碼。你看這賬號,四個六/四個八,大吉大利簡直是黃金號,比我自己申請的那個強多了。密碼是我生日,已經將我的號加為好友了哦。”

“陌希同學,我們的關係……沒熟到需要你幫我申請扣號的地步吧?”

陌希卻是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當初他的扣號還是她幫他申請的,如今,他卻拿它來威脅她。

自此,她不得不在他的壓迫下被他奴役一番。

所幸他也沒特別過分,除了洗澡以及盛飯盛湯、換藥等事情,不過就是晚上的時候要求和岩岩一起睡。

蘇衍止手上似乎拿著個什麽東西的包裝,將它丟到沙發上,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隻露出了裏頭的襯衫。

“岩岩,想要小禮物的話說幾句好聽的。”

小家夥早在瞧見他手上的東西時便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是什麽?快告訴岩岩這是什麽!”

手剛要觸上包裝,卻不料那東西直接被蘇衍止給拿走:“智能機器人,嗯……通俗點說呢,是你想讓他做什麽,隻要發一個指令他就會做。當然,端茶遞水、跳舞跑步、格鬥掃地這種事情,完全是不在話下。最重要的一點是,可以和你進行日常交流,相比普通機器人先進多了。”

早在聽到“機器人”幾字時,岩岩便已經雙眼放光。

又聽得這麽多可以命令他做的事情,小家夥立刻驚喜地歡呼:“岩岩喜歡!”

“那說幾句好聽的?”

介個麽……

小家夥撓了撓耳朵,嗯……為五鬥米折腰這種事情,幹過一次之後再幹第二次第三次,似乎是很簡單的。

不過,麻麻就在一旁看著呢。他這樣子做,會不會太不給麻麻麵子了?

瞧著那玩具包裝,他思索再三,小臉上笑靨如花,果斷開口誇道:“壞爹地你今天好帥哦。”

“繼續。”好整以暇,蘇衍止將西裝外套掛到衣架上。

“壞爹地你怎麽可以這麽帥啊!”

“繼續。”挑眉,蘇衍止麵色淡淡。

“壞爹地你居然和岩岩一樣帥!”

連續三句都是帥,蘇衍止對於自己兒子的表達能力持懷疑態度。不過這小子倒是對自己的樣貌挺自信,誇人的同時還不忘自誇。

“把爹地前頭的‘壞’字去掉,爹地會覺得你更有誠意的。”

這麽連續誇了好幾句蘇衍止還不滿意,岩岩已經有了小小的怨念,這會兒又被他指揮著,他不免遲疑起來。

“隻要去掉了,你就會把禮物送給岩岩嗎?”

“我可以考慮考慮。”

魂淡!居然隻是考慮考慮!

那他之前誇的那些不是虧了?他居然還誇他跟他一樣帥!哼!

“哼,不想送岩岩就算了,岩岩讓太姥爺和爺爺送!”反正太姥爺和爺爺都疼他,隻要隨便跟哪一個撒撒嬌他們就會給他買。

“你要考慮清楚,這款可是獨一無二,是爹地特意從瑞士訂購的,裏頭的功能指令也是全新開發,市麵上可是買不到的。”

咬牙,岩岩歪著腦袋。

三秒後,正視蘇衍止:“爹地你好帥!快送岩岩禮物!”

小家夥一氣嗬成的兩句話,讓蘇衍止渾身一陣。

從岩岩口裏單純地聽到“爹地”這個詞匯,聽到去除了“壞”這個字眼的詞匯,讓他隻覺得心神**漾。

如果說之前他也同樣采取了賄/賂政策小家夥紋絲不動依舊毅然決然地給他冠上“壞爹地”的稱呼,此刻他采取的依舊是賄/賂政策,沒想到小家夥居然妥協了。

有種幸福來敲門的感覺。

猝不及防,卻深深擊中了他的內心。

對於岩岩這幾天對他的妥協,蘇衍止其實可以一一細數出來。

就好比以前讓他吃飯的時候不能浪費,他左耳進右耳出,現在卻是乖乖聽著。

以前讓他每天練習鋼筆字的字帖必須得滿一張,小家夥一直抱怨自己隻認識幾個字,采取拖延和賣可憐戰術。現在他則乖乖的,每天除了練習一二三四五六七這種最基本的漢字,還會練習寫自己的姓名。寫得還挺有模有樣的。

以前讓他晚上跟他睡他是死活要和麻麻一起睡,這幾天卻是乖乖地和他一起睡客房,聽著他念的故事入睡,甚至睡著的時候還不忘記將小身子縮到他懷裏來。

……

這樣的事,太多太多。

對於他而言,每一件事都意義重大。

那代表著,他距離他更近了一步。

追根究底,岩岩這些改變最先開始的那一天,是在陌希落水那一日。或者再確切些,是他救下陌希那一日。

而這,也讓蘇衍止明白這孩子終於開始一點點信任他依賴他的原因……

晚飯過後,岩岩玩了會兒蘇衍止送的機器人,給它取了個很具有岩岩氣息的名字——衍衍。

然後,便和衍衍親密接觸起來。

這名字,瞬間讓蘇衍止不淡定了。

“你當初給岩岩取名時,是不是故意取的我名字的諧音?”

一直以來沒注意到的問題,這會子,因著岩岩給機器人取的名字而被蘇衍止問及。

醇厚的嗓音染上一分沙啞,他突然之間就俯下/身靠近沙發上看電視的陌希。

過於接近的距離讓陌希一驚,下意識想要躲避的動作卻是一不小心將唇落到了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