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地上皺黃紙片的手頓了頓,帶入了顧北森。
紙上寫著:【他曾如長夜螢火,無數次點亮了我荒蕪的心。】
顧北森也撿起一片,讀了出來:“【黑夜並不可怕,它隻是千萬個我而已。】,好像有一種被治愈的感覺。”
就像,我曾孤駐長夜,遇見了滿身曜芒的你。
“這是什麽?”顧北森蹲身時看到了掛在抽屜上的鑰匙形項鏈。
許伯瑞的哀嚎突然響起:“媽呀,不是我啊不是我啊,我不是你找的人!曉曉救我啊。”
“許伯瑞!我不是被NPC嚇死的,我是被你嚇死的!”林曉給了許伯瑞頭上一記,怒喊道。
.......
沐辰走到了一間圍著鐵欄的房門口,鐵圍欄並沒有上鎖,沐辰拉開,朝著裏麵走。
昏暗的房間裏,掛滿了蜘蛛網,牆上有一個女孩的照片,笑得很美很甜。
那一瞬間,就好像看到了在他眼裏同樣美好的鳶離。
身後突然出現一個老人,用渾濁無光的眼睛死死望著沐辰。
嘶啞著聲音突然開口:“薔薇還盛開著嗎?你能帶著我的思念找到她嗎?”
沐辰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個趔趄,看著眼前的人不太利索地開口:“她,她是誰?”
老人抱頭痛哭:“我走不出這裏,我走不出這裏...我怎麽都找不到她...”
突然,老人脖子錯位,喉嚨的聲音更加模糊嘶啞,死死地盯著沐辰:
“找到她....找到她....告訴她.....我用偷來的時間愛你,為你種滿山的薔薇....”
沐辰大口喘著氣,軟著腿跑出了老人的房間。
接著,穿過一個走廊,牆壁上爬滿了薔薇,沐辰沿著薔薇的指引朝裏走。
花牆的盡頭是一個木門,因為有鐵鏈,木門隻能開一半。
昏暗的花房內,一個少女正背對著沐辰。
少女突然悲傷開口:“我本不願忍受黑夜,直到我遇見了你。”
“鳶離,是你嗎鳶離?”沐辰聽著熟悉的聲音驚喜詢問。
見少女沒有反應,沐辰試探著說出老人的話:“我用偷來的時間愛你,為你種滿山的薔薇。”
少女猛地一怔,從椅子上起身,戴著麵具遞給沐辰一把鑰匙,之後就消失在了房間內。
沐辰用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鎖鏈,衝進房間找尋少女的身影。
我和顧北森也跟著線索尋到了花房,見小門開著,一路沿著昏暗的走廊向深處走。
雖然戴著麵具穿著道具服,但沐辰還是一眼認出那個女孩就是鳶離。
沐辰望著躺在鐵籠裏一動不動的少女,心裏莫名慌亂,發瘋似的衝上去,不停拍打著鐵籠。
因為打不開鐵籠上的鎖,急得雙眼猩紅。
“鳶離,你還好嗎,鳶離?是你對嗎,鳶離?”
我和顧北森循著拍打的“哐哐”聲找了過來,顧北森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錯愕。
見沐辰慌張的神色有些嚇人,趕忙把在病房找到的項鏈遞出:“這個應該是鑰匙。”
“鳶離,別怕,鳶離,我救你出來!”沐辰抖著雙手接過鑰匙,但因為太過慌亂害怕,一直對不上鎖孔。
最後,鎖是顧北森幫沐辰打開的。
盡管鳶離說了很多遍她真的沒事,隻是為了加深遊戲效果。
可沐辰還是緊緊抱著鳶離不肯放手,嘴裏一直喃喃地說:
“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鳶離。”
“我看你一動不動躺在那裏的時候,真的嚇死我了....”
所有人怔愣地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但也因此在每個人心裏埋下了探究的種子。
劇情結束後,一群人從體驗館走出,林曉哭得最洶湧。
“早知道就不玩這個了,這故事也太飆淚了.....嗚嗚嗚.....得了癌症的園藝師,救贖了被繼父強奸的少女。
兩人相愛相知,園藝師為少女種下了滿山薔薇,可是少女卻被繼父帶走,囚禁在鐵籠裏日日折磨。
園藝師到死都沒見到少女,死後的魂魄一直在兩人相愛的屋子裏找尋著少女的身影,這真的太好哭了吧,嗚嗚嗚嗚~”
我想起了在密室裏看到的紙團,心裏也酸楚一片:
“曾經在無數個看不見光的日子裏,是園藝師默默救贖著少女,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園藝師還是被病魔帶走了,我都不敢想少女在鐵籠裏有多絕望....”
顧北森笑望向我出聲安慰:“或許,在另一個時空裏,他們會再次相遇,延續美好。”
“是啊,遺憾是常有的事嘛,生老病死也是常態,我覺得呢,珍惜眼下的快樂就好。”許伯瑞突然有些老成地開口。
林曉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語氣:“呦,瑞瑞,你這是受哪路神仙提點了?這麽開竅。”
“小爺我一直這麽開竅好嘛。”許伯瑞帶著痞氣回道。
顧北森看了看手表,有些遺憾地說:“話劇...可能要下次了。”
“沒關係,反正馬上要放寒假,再找時間去看。”我衝顧北森笑笑。
沐辰要送鳶離回家,道了別後就匆匆走了。
許伯瑞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一個激靈,朝著顧北森臉頰猛親了一口:“森森啊,我愛死你了!”
顧北森從口袋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深吸了口氣對著許伯瑞隱忍著開口:“就三秒,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許伯瑞摸了摸自己的唇,有些嬌羞:“那什麽,森森,托你補課的功勞,我爸答應給我的天文望遠鏡到貨了!”
然後,對著大家飛快地挑了挑眉:“各位,有沒有興趣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