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還沉浸在自責裏,下一年,我氣鼓鼓地開口:“顧北森,你變了。”
“我當然變了,變得更害怕失去你了...”
說著,溫熱的氣息就要朝著唇瓣靠近。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親密關係,此刻顧北森更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唇瓣猝不及防被炙熱的吻堵住,我瞬間泄了氣。
癱軟在顧北森懷裏,擁著他的脖頸迎合。
溫柔的索取,極致的占有。
腰肢被有力的手臂緊緊鎖著,心尖顫動的窒息讓意識逐漸沉溺...
突然,車門外“哐當”一聲響動,把我和顧北森從窒息的擁吻裏帶了出來。
“沐辰....”
看清車窗外站著的人,意識到我和顧北森剛才的舉動,臉騰的一聲紅的滴血,慌忙推開顧北森。
沐辰頃刻從震驚中回過神,飛速撿起地上的垃圾,轉身就跑。
一路默念:“我沒看到,我沒看到,我隻是扔了個垃圾,扔了個垃圾.....”
顧北森被沐辰離開的行徑逗樂:“我們剛剛,好像給孩子的衝擊有點大...”
我捂臉哀嚎:“肯定是了..怎麽辦,突然間不敢上樓了....”
顧北森笑看向我:“怕什麽,要怕也是他怕。”
畢竟這小子可是幫著眼前的人一起逃了五年。
我好笑地看向顧北森:“顧北森,還說你沒記仇。”
顧北森幫我理了理頭發,柔聲開口:“就是記仇,我也不會真報仇,手機給我。”
“幹什麽?”我有些意料之外的表情看向顧北森。
顧北森被我警惕的表情看得無奈:“沒勇氣上去,那就讓小辰和鳶離下來,不是晚上要一起吃飯?”
這五年,他手機裏沐辰的電話早打不通了,當然,也包括許宵的。
“怎麽,手機裏有秘密?”顧北森挑眉問向我。
“能,能有什麽秘密。”我心虛著開口。
不過就是這五年來,一篇篇僅自己可見矯情的“相思病”動態罷了。
當然,相思病的主人公,就是麵前這個懷疑我手機裏有鬼的男人。
正猶豫著要不要遞出手機,鳶離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索性接起,準備打破這一刻的尷尬。
還沒等我說話,電話那頭熟悉又無助的哭腔響起:“鶯野姐,我,我好像被人綁架了,嗚嗚嗚....我剛剛把人腦袋砸出血逃出來了...不知道人死了沒有,我好怕啊鶯野姐....”
我神色一緊,趕忙正聲問:“知道自己的具體位置嗎?”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鶯野姐,我,我該怎麽辦啊,嗚嗚嗚.....”
“啊,鶯野姐,手機要沒電了,怎麽辦,怎麽辦啊....”
米粒的聲音越說越接近絕望,不斷抽噎。
想到之前因為下班晚,要走夜路,墨哥擔心我們不安全,就一起開了定位的功能。
我瞬間有了主意:“米粒你聽我說,我手機上可以看到你的定位,我們現在就往你那趕。”
“你在附近待著別走遠,找個隱蔽的地方先藏好,我們到了會閃三下閃光燈鳴笛一聲,確定是我們再出來啊!”
米粒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止住哭聲應聲:“好,好,鶯野姐,我等你,我等你。”
我給沐辰留了信息,就和顧北森一路狂飆著往米粒的定位趕。
隻是越走越偏離市區,越接近定位越漆黑,道路也跟著顛簸。
米粒掛了電話,正準備在身邊的草叢蹲下。
突然間躥出一條黑狗。
黑狗“汪”的一聲,齜著牙衝米粒叫得凶狠。
“啊!救命啊!”米粒沒想到鳥不拉屎的荒野會突然躥出一條惡狗,嚇得腿軟。
“狗,狗哥,我身上什麽都沒有,我我,隻是個路過的....嗚嗚嗚...“
“我不過是藏個身,我不會傷害你,你也別傷害我好不好啊....”
她手機已經關機了,眼前隻有這裏可以藏身,如果這個時候走遠,沐鶯野不一定找得到她。
黑狗見米粒示弱,又衝米粒“汪汪”地叫了兩聲,見人沒有攻擊性,又窩回了原地,但還是持續保持著警惕。
米粒見黑狗沒有再衝她叫,終於再次顫巍地蹲在了草叢裏。
仔細觀察著黑狗,原來不是狗哥,而是個即將要生崽的狗媽媽。
或許是有了鮮活的生命陪在了自己身邊,米粒瞬間也沒有那麽害怕了。
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他娘的,梁羽這個癟玩意,給老子弄了個這麽不聽話的臭娘們,還害老子破了相!”
“要是被我找到,看我不弄死她!”
“蛟哥,這小娘們是真夠野的啊,到時候您用完了,能不能給弟兄們也開開葷啊。”
“先把人找到再說吧!騷娘們,連老子都敢耍!”
“放心吧,蛟個,人肯定能找到,這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這小**指不定在那個草堆後藏著呢。”
米粒剛放下的心,再次緊張地懸起,大氣都不敢出。
隻是聽到梁羽這兩個字,突然攥緊了拳頭,原來居然是梁羽拿她來頂債了。
突然,手電筒朝著黑狗的方向再次掃射過來,黑狗凶狠地朝著來人咆哮。
“他娘的,連個野狗也敢衝老子叫!”
叫蛟哥的男人掄起木棍就要朝黑狗頭上砸。
聽到男人聲至,米粒死死咬住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黑狗叫得更凶,男人還沒來得及落棍,小腿就傳來了鑽心的刺痛。
犬牙死死嵌在男人的血肉裏,身旁的跟班是個怕狗的,見黑狗這麽凶殘,撒丫子就往回跑。
因為昨晚下過雨,最後隻剩泥濘的鄉間小道。
“怎麽連個路燈都沒有,米粒肯定嚇壞了。”我望著黑漆漆的小路有些焦灼地說著。
顧北森環顧著周圍像是荒廢的田地,也蹙眉是正色道:“看導航的位置,應該是在附近了。”
導航提示還有300m。
快要走近的時候,突然傳來暴躁的狗叫聲和男人慘叫聲。
“遭了,不會是米粒有危險了吧。”我擔憂地看向顧北森。
顧北森趕忙亮起了遠光,猛踩了油門往荒田裏衝。
男人瞬間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睜不開眼,一不小心又被黑狗咬了一口。
“啊”的一聲慘叫,吃痛地跌落在地。
“米粒,在附近嗎!”
顧不得之前說好的暗號,我搖下車窗,衝著黑寂的荒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