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送琳琅去機場的路上,厲遠州一路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本來想問問沐鶯野有沒有平安到家,但是一直等到淩晨十二點還是空****的對話框。

他一個在情場過五關斬六將的人,居然還能在現在這個年紀,被一見鍾情這個命題擊中。

本來打算奮起直追,但現實殺了個措手不及。

或許不論男女,都抵不過心中那抹白月光。

畢竟和厲遠州是發小,琳琅一眼就看出端倪:“怎麽,是還在想昨天的事?”

厲遠州詫異,沒直接答:“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費盡心思躲了五年,為什麽一夜間就在一起了。”

“感情上的事,誰也說不準,就像我決定嫁給李墨的那天,隻因為他一如既往地記了我生日十年。”

“後來又過了這麽多年,直到他走了也沒有人能替代的了。”

厲遠州有些沒由來的感慨:“或許,太美好的人和太純粹的感情都隻適合留念,不適合擁有。”

告別了琳琅,厲遠州就往市區的寵物醫院走。

晨曦投射過玻璃車窗,十指緊扣睡了一夜。

我和顧北森側過身,一瞬四目相對。

“醒啦,小刺蝟。”顧北森目光柔得像春日海棠的花蕊。

隻是下一秒,這份美好突然被顧北森一副得逞的低笑聲打破:“你昨天,好像說夢話了....”

我看著顧北森的笑顏,失神了一瞬,想到了昨天麵紅耳赤的夢。

或許是想一雪前恥,和昨天現實裏的橋段不同,像泥鰍一樣光溜溜倒在地上的人變成了顧北森。

我正準備在夢中體驗了一把采花大盜調戲良家婦男的樂趣。

卻不想夢境翻轉,我再次被顧北森抵在了**..

夢裏一夜無眠....

晨曦的光束倏然跟著急促的心跳升溫,我神情閃躲地看向顧北森,語氣裏有慌不擇路的心虛:“我,我說了什麽....”

顧北森繼續悶笑:“你好像說,顧北森,不要....你還說...”

“停,顧北森你別說了,車上還有人呢!”我朝米粒的方向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打斷了顧北森還沒說完的話。

不知道是陽光太燙,還是心有所想,感受著掌心傳來柔軟的觸感和溫度,突然觸電般地彈開了覆在顧北森唇上的手。

還來不及收回,就被顧北森一把鎖住:“小刺蝟,不用在夢裏想我....”

接著,後腦勺被修長的手掌托住,來不及思索,炙熱的氣息就堵在了唇瓣的上方。

吻的纏綿,呼吸漸深。

突然,後座一聲驚呼:“啊!鶯野姐,你你們,媽耶,我我我,這,這是不是在做夢啊!”

米粒捂著通紅的臉頰,惺忪的睡眼瞬間被撐大。

我再次觸電般地推開了顧北森,慌忙理了理頭發,坐的板正。

“那,那什麽,剛剛是我眼睛裏進了個東西....他,他幫我來著。”

顧北森被推開得猝不及防,聽著這不如不說的解釋,沒憋出嗓間的笑意。

米粒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懂情愛滋味,剛剛那一幕是怎麽回事,一眼既懂。

米粒也被我的窘迫逗樂,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哎呀,鶯野姐,別害羞嘛~~”

“誰,誰害羞了...我就是....”

我答得局促,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個結果出來。

憤恨又哀怨的瞪了瞪一臉無辜的顧北森。

兩天一夜,先是許伯瑞,又是沐辰,再是米粒....

偏偏好死不死的都碰到了這種畫麵,瞬間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鶯野姐,不用費勁解釋,我懂,我都懂~“

“天呐~我磕的CP終於修成正果了~我現在可真是太想分享這一刻夙願大成的喜悅和激動了~”米粒持續激動,笑得癲狂。

“元米粒,你最好控製住你自己,不然我不介意把你和小黑放一起。”我沒好氣地對著米粒說道。

在顧北森眼裏我就是惱羞成怒,悶笑的幅度更甚。

“我閉嘴,我閉嘴!”

米粒迅速雙手緊捂著自己的嘴,把唇角抑製不住的弧度堵得嚴絲合縫。

她最怕的就是狗,昨天要不是情況危急,她打死都不敢和小黑狗共處一個草堆。

我搖下車窗,強製讓空氣降溫。

終於截止了燥熱的話題,米粒看著三人還是齊聚在車內的場景,一瞬迷茫。

“咱們,這是昨天沒回去嗎?”

顧北森適時接話:“嗯,昨天車子沒油了,加油站也沒營業。”

米粒點點頭,想到了昨天小黑氣息虛弱的場景又問:“那小黑狗還好嗎?”

雖然她怕狗,但小黑狗無疑機緣巧合地救了她。

“已經成功產下幼崽了,不知道今天怎麽樣。”語落,我趕忙拉開車門走到後備箱。

顧北森和米粒也跟了上來。

小黑狗還是精神不振,小幼崽卻比昨天有活力了一些。

加滿油回到市區,第一時間帶小黑狗去了寵物醫院。

“胸骨骨折,應該是遭受了外力撞擊,加上懷孕期間營養不足,所以身體還處於虛弱狀態,住院觀察幾天吧。”醫生看著片子說道。

突然皺了皺眉:“對了,這隻狗應該不是家養的吧,你們是打算領養嗎?”

見我們有些茫然:“哦,我們院長很愛小動物,所以一直在幫助這些小家夥。如果你們沒時間養,我們這裏也可以收養的。”

雖然覺得和小黑有緣分,但想到了家裏已經有北落,加上米粒怕狗,我有些猶豫。

顧北森看出了我的猶豫:“放我那裏養吧,正好樓上樓下,你想見它的話可以隨時去我那兒,如果阿姨一個人出門,小黑跟著也放心些。”

我看向顧北森:“怎麽感覺所以問題在你這都有完美又合理的解釋辦法。”

顧北森笑笑:“隻是因為這些是有關你的事,我不想你在我能力所能及的事上留有遺憾。”

顧北森看向寵物醫院的醫生:“我們養。”

醫生是個年輕小夥子,見我們要養,也替小家夥開心:“好嘞,那就先住院觀察三天,如果三天後情況穩定,你們再來接它們回家。”

米粒正準備說什麽,電話響了起來,看向我:“我先去接個電話啊,鶯野姐。”

我衝米粒點點頭,米粒出去的瞬息,厲遠州正好從門外進來。

“院長。”剛才的寵物醫生衝來者打了招呼,就準備去忙活。

“院長?”我看著厲遠州的麵孔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