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虎口拔牙
黃二炮已經被捕超過兩個月了,北滿調查科什麽方法都用過了,還是沒有取得任何突破,關東軍特高科派出了自己的審訊專家龜田村夫,準備做最後的嚐試。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兩輛運兵卡車的護送下風馳電掣地往鏡泊縣開去,車裏麵坐的就是關東軍特高科特地派出的審訊專家。
“停車檢查!”通往鏡泊縣路上的一段僻靜地方,一個憲兵設置的臨時檢查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混蛋!車上的是關東軍龜田少佐,他有重要的緊急公務,如果耽誤你們負責得起嗎?”一個擔任護送任務的日軍少尉氣勢洶洶地向檢查站的日軍士兵咆哮道。
“對不起,在憲兵部隊麵前,誰也沒有特權,請配合我們的檢查。”一名憲兵麵無表情地說道。明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周圍的憲兵晃動著明亮的刺刀,示威般地在向被攔截下來的日軍比劃著,幾挺機槍也有意無意地瞄向了這些日軍。
“讓他們檢查吧。跟這些憲兵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希望能夠快點。”龜田不滿地嘀咕著。
一群如狼似虎的憲兵將車上的日本兵趕了下來。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敢跟憲兵強嘴。他們紛紛象下餃子一樣跳下了汽車。
“噠噠噠………”“平兒、平兒…”日本兵剛剛全部下車集合在一起,周圍的“憲兵”就開了火,日本兵象一個個穀把子一樣被旋風一樣的子彈刮倒在地,密集的子彈將被圍在中間依舊還站立著的日軍掀翻在地。一朵朵鮮豔地血花在他們身上盛開。死神的鐮刀揮舞得非常流暢。
帶走了一條條侵略者的生命。
“你們!……”龜田村夫聽見車外傳來一陣炒豆般密集的槍聲。大驚失色,他驚惶地想要拔槍反抗。幾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從車窗外伸了進來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聽說你是審訊專家?那你應該對審訊的流程很清楚,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白耗,如果你不願配合的話。我們將對你直接使用肉刑,希望你能夠挺住。”楊思成從人叢中走了出來冷冷地說道。
這個伏擊計劃是他們先遣隊裏的通訊高手監聽了日軍內部通信後製訂出來的。
龜田村夫臉色刷白。他親眼看見過自己手下對中國軍人動刑的場麵。那些血肉模糊、骨肉分離的慘象讓他不寒而栗,他這個日本的審訊專家,親手設計的審訊方案折磨死了難以計數的中國軍人和抗日誌士。
越了解這行。他也越清楚熬刑時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也就越害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承受得下來的,趕緊雞啄米一樣地點頭表示配合。
沒有費什麽力氣。黃二炮被關押的具體地點就問了出來,一聲清脆的槍響結束了龜田村夫充滿罪孽的人生。
清理掉所有鬼子屍體後,楊思成一行人開著繳獲的鬼子軍車徑直往黃二炮被關押的地點駛去。
鏡泊縣境內的日本開拓民(日本為徹底占領中國。將國內的老百姓移民到東北來的那些移民)聚居區裏的小野宅是一個巨大的莊園,莊園很是神秘,平日裏就戒備的極為森嚴。現在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別說閑雜人等無法靠近,就連普通的日本人都無法接近。
這裏就是南滿調查科的一個秘密據點,也是關押黃二炮的所在,河野省三之所以會選擇這裏不僅僅是因為這裏隱蔽。防禦堅固,更重要的是縣城裏還駐紮有400多名訓練有素的日軍及兩個營的偽軍還有莊園裏麵大量訓練有素的調查科特工。
幾輛滿載著憲兵的汽車大搖大擺地開進了縣城裏麵,分社裏負責的河野省三正有些頭疼,今天一大早,監視城裏民眾動向的特務就來報告說縣城裏突然湧現出了不少的不明身份人員,這讓狡猾的河野省三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報告!您的老朋友審訊專家龜田村夫臨時有事不能來,總部另外派來了一個叫吉野不二雄的專家過來,已經到達門口。”一名特工匆匆進來匯報道。
“呃,吉野不二雄?聽說總部確實有這麽一個人。本事很大,就是脾氣非常暴躁,驕傲得不行。誰的賬都不買。還不快快請進來!”河野省三趕忙命令手下道。
一隊人馬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精通日語的華寧扮演的審訊專家吉野不二雄挎著佐官指揮刀驕傲地走了進來,“那名支那土匪頭目在哪裏?快快帶我去,我要讓他好好地見識見識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手段。”
他急切地說道。
“長官,那家夥死硬到底,不管我們怎麽審訊都毫無結果……”河野省三苦惱地說道。
“混蛋。就你們那兩招也配叫審訊?按照我的方法來辦,保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讓他開口,快帶路!”華寧故作傲慢地打斷了河野省三的話,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戰友現在的情況。
這個莊園很大,沒有人帶路天知道他們究竟把黃二炮藏在了什麽地方。
河野省三不敢廢話,趕緊屁顛屁顛地帶著華寧他們往防衛嚴密的地下牢房走去。
牢門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被用力推開了,陰森森的地下秘密牢房裏。遍體鱗傷的黃二炮躺在發黴的幹草堆裏,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幾個人,以為即將迎來新一輪酷刑的他驚喜地發現跟隨在領頭的河野省三身後的華寧和楊思成他們!
隊員們一進入牢房,就迅速分散開來。占據了各個有利的地形,不動聲色地接近了牢房裏的守衛。
“很好,諸位辛苦了!請好好休息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思成突然冒出了一句中國話,發出了動手的暗號,同時隱藏在手中的獵刀也迅速刺進了身邊一個日軍的肚子裏。
隊員們接到命令也紛紛抽出身上的匕首捅進了附近日軍的身體裏。
河野省三大驚,他慌忙轉身想跑,旁動的楊恩成一個箭步追上去,手中帶血的獵刀狠狠地捅進了這個老特務的肝髒。
“來人啊!啊!……”河野省三臨死前的呼喊驚動了牢房外的日軍守衛。
隊員們趕緊扶起重傷的黃二炮往外衝去。
“噠噠噠………”日軍守衛的機槍開始咆哮起來,阻擋住了突擊隊出去的道路,牢門外擔任掩護的隊員們已經和日軍交上了火。用不了多久,附近的、甚至縣城裏的日軍都將趕來增援,時間非常寶貴。一旦大批日軍趕來,先遣隊將陷入包圍之中。
衝到牢房門口,外麵的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負責守衛莊園的日軍和特工正源源不斷地從莊園的各個角落裏湧向這裏。
“平兒”“啪、啪……”“噠噠噠……”負責守衛莊園的日軍都是訓練有素的強力戰鬥部隊,戰鬥力遠非那些一觸即潰的偽軍可比,戰鬥意誌極為頑強。化裝成憲兵潛入地突擊隊員使用的是普通日軍的製式武器,火力上不占優勢。
雙方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突擊隊被日軍的機槍火力壓製在了牢房裏衝不出去。
“快。華寧,你帶著黃二炮先走。我帶人掩護你們。城外集合!”
楊思成當機立斷。
他現在手裏的武器是一支標準的三八式步槍。沒有瞄準器,武器類型也不是很熟悉。不過這些都難不倒楊思成,他是一個天生的槍手。
楊思成躲在牢房正門口旁邊的一個縫隙裏往外觀察著。對先遣隊威脅最大的就是架設在莊園幾個角落的崗樓上的輕機槍,它們的交叉火力封鎖住了從牢房通向外麵的唯一通道。
必須先解決掉正麵的那兩挺機槍,楊思成迅速判斷出了目前局勢,他敏捷地就地一滾,移動到了合適的射擊位置,在日軍機槍手裝彈的瞬間,楊思成利用射擊停頓的間隙,半跪在地上,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目標距離比較遠,大約350米,沒有瞄準器放大,目標顯得很小,很久沒有使用過機械瞄具了,從標尺缺口到準星再到目標看起來不是那麽清晰。尤其是標尺磨損得比較厲害。在陽光下泛起一層虛光,給楊思成瞄準造成了一定的困難。
崗樓上日軍的機槍又開始往外噴吐著長長的火舌,楊思成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瞄準了日軍機槍手。三八式步槍的穿透力比較強,往往需要直接命中要害才能夠致命,時間已經非常寶貴,必須一槍一命才行!
“平兒”楊思成終於摳動了扳機,步槍在後座力的帶動下,輕快地撞擊著他的肩窩,一發65毫米的子彈以平直的彈道奔向三百多米外崗樓上的日軍機槍手。
彈頭歡快地一頭紮進了機槍手的腦袋。給了他一個結實的擁抱,脆弱的顱骨根本禁不起這樣的熱情,象塊豆腐一樣被鑽了一個對穿。子彈呼嘯著帶著機槍手的生命消失在遠方。
楊思成輕籲一口氣,冷酷地拉動槍栓,將下一發子彈推進了彈膛。
接著閃電般地重新換了一個位置。
另外一個崗樓發現這邊的射擊突然嘎然而止,感覺到了不妙,射擊得更加瘋狂,不過他卻不知道,在牢房門口的一個角落裏,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的頭部。
“平兒”的一聲槍響象把鋒利的刀一樣幹淨利落地割斷了響得正歡的機槍喉嚨,一發子彈已經準確地擊中了鬼子機槍手頭上的鋼盔,沉重的撞擊讓他的身體往後一仰。
鋼盔抵擋不住子彈的衝擊,瞬間就破了一個洞,子彈沒有絲毫的停留,依然一往無前向前奔,打碎了腦袋,嚴重變形的彈丸在腦腔裏翻滾著,將機槍手的腦漿攪得稀爛。
沒有了機槍的威脅,隊員們歡呼著衝出了牢房,包圍在牢房外圍的日軍和特工有些抵擋不住了,開始節節敗退。
“快走,不要戀戰!”楊思成背起步槍,拔出手槍閃電般地擊倒了幾名正衝過來的特工。他的短槍速射優勢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戰鬥中發揮得淋漓盡致,根本不需要瞄準,幾年嚴格的反應射擊法的訓練讓他將射擊變成了一種本能。
敵人剛剛出現,他手中的槍已經迅速指到了目標,還沒等敵人有所動作,他手中的槍已經擊發,“啪、啪、啪……”一陣密如連珠般的槍響過後,地上倒伏著好幾具日軍和特工的屍體,很多敵人甚至連死在誰的手裏都沒看清楚。
托卡列夫手槍的裝彈量隻有八發,槍膛裏子彈射光以後,槍機將會自動後座,形成空倉掛機,想要重新射擊就必須解鎖。裝彈。上膛,比較浪費時間。
針對這種情況,楊思成早有對策。
手槍的第七發子彈剛剛射出槍膛,原本水平方向握在手中的槍迅速變為垂直狀態,槍麵變換的瞬間,楊思成已經按動了槍柄上的彈匣卡筍,彈匣輕輕地滑落在地上,他左手迅速取出一個滿彈匣往上一頂,完成了換彈匣的動作。
“啪啪啪……”手中的槍一直沒有停歇,快速而精準的打擊讓他所過之處屍橫遍地,其餘的隊員也交替掩護著衝出了這座防衛嚴密的莊園。
剛撤出莊園,突擊隊員們就迅速扔下手中的步槍。換上了藏在附近的自己的武器,火力凶猛的衝鋒槍和輕機槍開始向追來的日軍傾灑著彈雨。
這下日軍吃了大虧,他們手裏的步槍和這些自動武器比起來很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衝出來幾個當場就被撂翻幾個,出來多少就死多少。
門口的屍體很快就堆積如山。
日軍雖然是悍不畏死,但並不代表他們是些傻瓜,被突擊隊員一頓痛打之後。隻好老老實實地呆在莊園裏不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