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快意恩仇 四十 突圍

人體的頭部、雙肋和小腹是幾個大的熱量散區域.楊思成盡量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減少熱量的流失。偶爾蹬動雙腿以便節省體力。

夜幕下蘆葦捆悄悄地向下遊飄去,誰也沒有在意河流中這個毫不起眼的漂浮物。岸上的追兵悻悻地轉移了地方,隻能等到天明進行大規模的搜山。此時到天亮的幾個小時將是楊思成逃脫的最佳機會。

漂流了接近一個小時,蘆葦被橫在河流中的鐵絲攔住了去路,日軍為了防止有人滲透進來,特意在河中架設了這條帶著鋒利鐵鉤的鐵絲。

楊思成抽出刺刀開始小心地接近這個攔路虎。河水實在是太冷了。

手腳都快失去了知覺,他先活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開始仔細地清理掉鐵絲上那些可怕的鉤子。

每個鐵鉤都象魚鉤一樣,有稱勾般大小,為了避免被勾住的人掙脫,還特意設計有倒齒,一旦紮進了肉裏麵,越掙紮就會勾得越深,直到活活被溺斃在水中。

小心翼翼地清理完鐵絲上的倒鉤,楊思成將刺刀頂住了粗大的鐵絲。開始來回地別斷粗鐵絲。

費了很大的功夫才從鐵絲上破開一條足夠通行的大洞,楊思成潛入水中象條魚一樣滑了出去,盡管鐵絲都被別到了一邊,但身體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劃出了幾道小口子。還好傷得不是很深。

繼續往前遊動,目前已經脫離了日軍要塞駐守部隊的防線,楊思成又遊出了好一段距離才從僻靜的地方上了岸,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

一陣清風吹過冷颼颼的。

楊思成脫下濕衣服用力擰幹以後才重新穿回身上。接著將渾身的肌肉活動開來,一旦遇到什麽緊急情況才好做出反應,雖然還是很冷。但已經好受多了。

他又將身上的武器重新檢查了一遍,百式衝鋒槍隻剩下一個彈匣三十來子彈,九七式狙擊步槍還有5o子彈。一柄刺刀,收拾停當他又匆匆趕路,必須盡快離開山區。越遠越安全。

天快亮了。他躲進了山腳下一座樹林,白天日軍的大規模搜捕行動已經展開。大量的部隊被派往了山上,但山腳下的日軍也沒有放鬆警惕,他們也派出了巡邏隊開始四處巡視,防止敵人逃出包圍圈或者是再度滲透進來。

一隊日軍搜索到了這片樹林裏。主要是這附近的地形就隻有這座樹林最適合隱蔽。十多個鬼子兵嘰裏呱啦地抱怨著什麽開始了搜捕。

這些日本兵戰鬥經驗都很是豐富,有意無意間地站位就形成了一個個便於互相掩護和觀察的戰鬥隊形。前麵是探路的尖兵,幾個端著歪把子輕機槍的士兵壓陣,一旦現不妥,立即就是如暴風驟雨一樣的彈雨掃了過來。

楊思成趴在一堆灌木裏麵透過枝葉的縫隙觀察著日軍搜索隊的動靜,灌木比較小,隻能勉強讓他藏身,樹上他是不會去躲的,萬一被敵人現了連跑都沒地方跑。

日軍的搜索很仔細,包括每個樹冠都要反複地查看好幾次,任何灌木都會用刺刀來回捅幾遍,楊思成知道,按照這樣搜索下去,他遲早會被搜出來,一場硬仗已經是不可避免。

他輕輕地將九七式狙擊步槍伸出了灌木一寸左右,透過四倍的瞄準鏡仔細地觀察著周圍日軍的詳細情況,這是一個加強組(組相當於班)的兵力,配置有兩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手,八名步槍兵,總人數達到了十三個。

眼看著日軍已經越來越近。雙方的距離已經隻有3o多米了,楊思成反而放鬆下來。他輕輕地打開了手中狙擊步槍的保險。

既然已經避無可避,那就戰吧!一對十三,一個不小的挑戰,楊思成心中湧起一股豪氣,手中的瞄準器已經牢牢地鎖定了一名正在警戒的機槍手。

“砰兒”一聲槍響劃破了清晨樹林裏的寧靜,槍聲驚了棲息的鳥兒,出“撲楞楞”的聲音逃之夭夭了,那名被楊思成瞄準的機槍手腦袋瞬間就被子彈射了個對穿,一股血泉箭一般飆射出來。

九七式狙擊槍的射特征實在是小,槍聲不是太大。而且最重要的是槍口基本沒有什麽硝煙,這種步槍也曾經讓楊思成吃了很大的苦頭,如果是用莫辛納甘步槍射擊,基本上是打一槍就必須及時換地方。而用這種槍大可以在一個地方開上兩三槍而不用擔心暴位置。

第一個鬼子剛剛倒下,楊思成的左眼已經確認了戰果,同時開始鎖定了下一個機槍手。右手快地拉動槍栓,將第二子彈推進了彈膛,右眼已經在瞄準器裏現了對方的所在。

“砰兒”僅僅過了兩秒鍾,第二子彈已經射出了槍膛,正在四處張望找尋目標的那名日軍機槍手的心髒位置已經被開了個天窗,他身體搖晃了兩下就連人帶槍一起撲倒在一個樹樁上。

周圍的日軍陷入了慌亂,兩個主要的支援火力僅僅在兩三秒鍾的時間了就完蛋了,而敵人到底在哪裏他們都沒弄明白。

鬼子的擲彈兵根據槍聲傳來的方向推斷出楊思成的大致位置。他快地取出一個連接管套在三八式步槍上。然後將大正十年式手榴彈插進了射筒,接著摳動了扳機,手榴彈在子彈的推動下向了楊思成所在的灌木叢中。

“當”的一聲,手榴彈恰好落在了楊思成的麵前。來不及多想,他迅拾起地上的手榴彈扔了回去,這種俗稱48瓣手雷的九一式手榴彈引信延時時間是7秒鍾,扣除行和落地以及撿拾的幾秒鍾時間,楊思成扔出去的手榴彈剛好在日軍堆裏爆炸了。

日軍士兵猝不及防,根本就想不到有人居然敢撿起即將爆炸的手榴彈還擲回來,當場就被炸死兩個。還有三個受了輕傷。

趁著硝煙彌漫。日軍士兵都趴在地上躲避彈片的時候,楊思成迅將步槍背在了背上。抓起放在旁邊的百式衝鋒槍就是一梭子掃了出去,同時快地往樹林裏跑去,由於這梭子子彈的主要目的是壓製住敵人,所以精度不是太高,一個人也沒打著。

日軍趕緊趴在地上還擊。不過受到彈雨的幹擾,精度上差了很多,子彈大多都打向了空中,楊思成邊打邊撤。盡管是在行進間射擊。盡管是在劇烈的跑動,但是他後續的射擊精度已經逐漸調整過來,三點射開始收割著敵人的性命。每一次點射都會有一個士兵倒在他的槍下,已經有三個士兵永遠地失去了繼續呼吸的權利。

有兩個士兵撿起了地上的歪把子輕機槍開始對準楊思成所在的位置瘋狂掃射起來,其餘的四個士兵包括三個傷員都投入了衝擊之中。

“噠噠噠 ...”一連串的子彈打得楊思成抬不起頭來。他趴在地上匍匐著離開了原地。躲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麵,幾名士兵趁機衝了上來,衝鋒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楊思成順手將空槍對準幾個鬼子兵甩了出去,眼看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向他們來,鬼子兵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還以為是什麽爆炸物。嚇了一大跳,趕緊就地趴下躲避。

楊思成隨即舉起步槍瞄準了正在對著他瘋狂射擊的機槍手,“砰兒”槍響、人倒,鬼子的機槍手一翻就栽倒在地上,剩下的那個機槍手趕緊繼續展開火力壓製。

等了幾秒鍾趴在地上的鬼子兵才現扔過來的不過是一支空槍而已。膽氣一壯,爬起來重新投入了進攻。

楊思成隱蔽在一塊大石頭後麵,這裏可以遮擋住敵人機槍的直射火力,三個日本兵端著步槍衝了上來,楊思成迅將刺刀卡在了狙擊步槍的槍口上。

鬼子兵仗著人多,哇哇叫著撲了上來。楊思成敏捷地一個箭步迎了上去,手中的步槍猛地一撥,格開了一支正麵刺向他的步槍,隨即雙手猛地向前一送,長達半米的刺刀已經深深地刺進了對麵鬼子的腹部。

鮮血順著長長的血槽快地流逝,刀在刺進身體的時候,往往會因為受到體液的壓力被卡住而變得難以刺入和拔出,有了血槽以後。鮮血順著血槽流出,壓力得到釋放,拔刀也因此變得容易,楊思成手腕一翻,刺刀在鬼子的身體裏麵攪動著。那鬼子肚子裏的內髒被鋒利的刺刀攪得稀爛,一時間卻死不了,痛得哇哇大叫。

楊思成手一收,已經拔出了槍刺。重新站回了刺殺的準備姿勢,被刺的鬼子象被抽了提線的木偶一樣無力地跪倒在地上,接著滿地打滾,鮮血和著泥沙以及漏出來的腸肝肚腹糾結成一團,眼看是不能活了。

剩下三個士兵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呀”地一聲怪叫,挺著刺刀一起往楊思成刺來。

楊思成背靠著大石,防止腹背受敵,手中的步槍斜端著,防護著自己的胸腹要害,拚刺刀他的經驗比較豐富,對身體的幾個要害部位防守得都極為嚴密,用刺刀前端用力地格擋開刺向他的三把刺刀,同時身體敏捷地左挪右閃。

一個鬼子兵向前突刺的時候位置太過靠前,楊思成抓住機會一個箭步貼了上去,手中的步槍槍柄猛地一橫,結實的木柄已經狠狠地落在了鬼子的腦袋上。

“啪”的一聲悶響。鬼子的腦袋就像是被砸破的雞蛋一樣,薄薄的腦殼被巨大的力量砸得裂開了,腦漿濺而出。塗得滿地都是。

一把刺刀刷地一聲刺向楊思成的脖頸,他趕緊偏頭閃躲,刺刀一挑,割破了楊思成的衣服,還好沒被傷到要害。

楊思成起一腳將這個鬼子兵踹翻在地,跟著舉起手中的步槍,朝著正仰麵躺在地上的日軍狠狠地捅了下去,長達半米的刺刀大半截都沒入了日軍的胸膛,鬼子的雙腿無力地蹬動了兩下就沒了氣息。

剩下一個鬼子害怕了,他本來就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又眼看著幾個同伴隻是轉眼之間就被楊思成幹掉了,頓時鬥誌全無,他轉身想跑,楊思成怎會讓他如願。拔出地上的刺刀,順過槍身,也不管槍柄上還沾滿白花花的腦漿,快地拉動槍栓。瞄向了正準備逃跑的日軍,“砰兒”

的一聲,那名鬼子一頭栽倒在這片中國的土地上。永遠也回不了故鄉了。

還剩下一名鬼子的機槍手,此時的他正慌忙往機槍的彈鬥裏裝填著子彈,剛好裝完子彈,正抬起頭來尋找目標時,楊思成手中的步槍已經瞄準了他的頭部,此時靜立不動的日軍機槍手變成了極好的靶子。

“砰兒”子彈呼嘯著疾馳而至,死神的鐮刀再度開張,子彈穿破了日軍機槍手那脆弱的頭蓋骨,一個詭異的彈孔出現在他的額頭,日軍機槍手象座雕塑一樣被石化了,呆滯了幾秒鍾,一條小蛇一樣的血順著鼻梁蜿蜒著流淌下來,接著轟然倒在了地上。

楊思成長出了一口氣,他迅收起武器,離開了這裏。槍聲和爆炸聲肯定已經驚動了附近的日軍,估計大的搜捕很快就會到來,他趁著日軍還沒趕來,已經快地撤離了這個地方。

脫離戰場前楊思成還順手扒下了幾件日軍的衣服,一來可以換下自己渾身已經濕透的衣服,二來還可以割成布條,製成偽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