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生死一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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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林員家庭出身的德軍中士韋德爾森和上等兵雷克斯同屬於精銳的第六集團軍,他們因為優異的射擊技術被選拔出來送到了著名的德軍狙擊手訓練基地:圖普塞塔爾艾普狙擊手學校。
剛到學校韋德爾森很驚異地發現他的哥哥漢密爾斯中尉竟然是學校裏的狙擊教官,他哥哥比他早兩年參軍,隻偶然間兩兄弟聊天時才無意中聽說在一支特種部隊服役,不過由於保密原因,他哥哥也沒詳細跟他講過。
原以為自己能享受到些許優待的韋德爾森痛苦地發現,他哥哥在訓練他的時候,要求遠遠比對其他學員更嚴格,飽償苦頭的韋德爾森最開始對哥哥這種“偏心”很不理解,甚至有些痛恨他,不過好強的他咬著牙挺了過來,不僅如此,他還以最優異的成績在為期六周的集訓時間裏成為了同批學員裏最好的。
事實證明了他哥哥是對的,嚴格的訓練大大提高了他在嚴酷的戰鬥中的生存幾率,他哥哥漢密爾斯將別人用鮮血和生命作為代價換來的經驗教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了他,回到戰場後韋德爾森如魚得水,很快就通過實戰將學到的東西運用得無比嫻熟,從斯大林格勒開戰以來他已經取得了斃敵67人的優良戰績了,不過很可惜這個時候的德軍是處於進攻狀態,而德軍部隊明文規定,進攻中打死的不計入成績,但他的名氣還是在德軍裏廣為流傳。
在德軍進攻紅色十月工廠的戰鬥中受阻後,部隊長埃裏霍夫曼將他叫了過去:“韋德爾森同誌,我們的部隊目前在紅色十月兵工廠進攻受阻,士氣比較低落,我希望你能夠去那裏打擊下敵軍的囂張氣焰,多殺傷些他們的士兵,為帝國的榮耀增添光彩!”
“是” 韋德爾森敬禮後帶著自己的隊友走了出去,經過精心地準備,他們在天快亮的時候進入了伏擊陣地,恰好遇見四個換防出來的蘇軍士兵,於是就有了開頭的一幕。
開槍以後他們就迅速轉移了陣地,轉移的過程中雷克斯發現了楊思成手中潛望鏡的反光,立即將方位報告和射擊參數報告給了韋德爾森,韋德爾森立即舉槍擊中了目標。
“怎麽辦?”托卡夫見識到了對方的實力,心裏也有些緊張。
“換個位置繼續等!”楊思成堅定地說到,狙擊就象是狩獵,作為一個獵手,他從小就被培養出了足夠的耐心。
三個人在隱蔽所重新找了一個陣地,留下兩人監視,輪換著休息,倒也不感到疲憊,而韋德爾森他們就有些吃不消了,急於想確認是否擊斃了蘇軍狙擊手這個戰果的雷克斯就象個釣魚的初學者,總是按捺不住想把釣魚線從水裏提出來看一樣,如果不是韋德爾森嚴厲地製止了他,或許雷克斯真的會忍受不了自己心中那強烈的好奇心而偷偷地爬出陣地來看看。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轉眼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楊思成他們拿出準備好的黃油舔了起來,斯大林格勒已經陷入了三麵被圍的窘迫困境,這些能夠提供高熱量的黃油成了奢侈品,隻有狙擊手和特種部隊這些執行長時間守衛任務的精銳才有資格享用,德軍後勤供應很緊張,韋德爾森他們沒有專用的口糧,隻能餓著肚子硬抗。
下午日頭已經有些偏西,托卡夫有些忍耐不住了,“他們怎麽還沒動靜?應該早就換地方了吧?”他對兩人嘀咕道。
“不,他們還在對麵,他們也在等待,等我們露出破綻。”楊思成把托卡夫的潛望鏡拿在手裏一直在監視著外麵,雖然沒看見對方的行蹤,但他從經驗上判斷對方一定就在某個角落窺視著他們。
楊思成一把按住想有所動作的托卡夫,伸手從他頭上摘下了他的鋼盔。
楊思成把鋼盔用槍托頂著慢慢露出了陣地,就象一個正在探頭出來想找尋目標的士兵,“砰”的一聲,一粒子彈將剛剛冒頭的鋼盔打了個對穿,“啊!”楊思成嘴裏配合著發出了一聲慘叫,托卡夫剛想開槍射擊,一個身影從外麵的廢墟裏滾了出來,接著又滾進了瓦礫中間消失了。
楊思成丟下手裏破損的鋼盔,重新抓起了步槍,對方是兩個人,根據謝爾蓋耶夫留給他的記事本上的記載:德軍的狙擊手一般是雙人為一個戰鬥小組,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會太遠,以便於互相照顧和溝通。
對方已經暴露了一個狙擊手,那另外一個同伴應該還在他剛才位置的附近。
想到這裏,楊思成再度拿起潛望鏡仔細觀察著那片廢墟,一道微弱的光亮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一堆磚石裏麵一塊稍大的“石頭”吸引了他的視線,那是塊看起來很普通的石頭,但奇怪的是石頭下麵剛才在夕陽的斜照下有絲光亮一閃即逝。
楊思成舉起手裏的狙擊步槍最後查看了下那個可疑的地方,通過放大四倍的瞄準器他清晰地看到了對方那支用灰黃色的布包裹著的毛瑟98K以及躲藏在偽裝布下麵的一張年輕的臉。
“砰”的一聲,楊思成終於射出了他今天的第一發子彈,“石頭”詭異地動了一下,接著一股鮮血湮濕了外表的土黃。
韋德爾森睚眥欲裂地看著身旁不足五米外的戰友被子彈擊中,雷克斯痛苦地掙紮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殷紅的鮮血象條小蛇一樣蜿蜒著流出,逐漸滴落下來,打濕了麵前的地板,韋德爾森將拳頭攥得“格格”作響,不過他更明白現在出去不僅不能給雷克斯報仇,還會成為對手的下一個目標,要想報仇,必須得學會忍耐。
楊思成開槍以後立即換了個地方,負責警戒的托卡夫和庫爾尼科娃一直在努力地搜尋著另外一個狙擊手的動靜,但對方就象是蒸發了一樣,始終沒有任何的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