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艱難的善後
第二天一早，歐陽軒慢條斯理的從**爬起身來，來到洗手間將毛巾扯了掛在脖子上，便開始刷牙。
剛刷了一半，便看見劉川和羅奇大呼小叫地衝進房來，手中揮舞著一份報紙：“歐陽，重大新聞：昨夜，中聯大廈連體起火、倒塌，死亡人數不詳，疑是恐怖襲擊或是重大火災！”
“噢——！”歐陽軒吱唔著接過了報紙，大概瀏覽了一下。
媒體反映倒是挺快，評論就有點五花八門了：說恐怖襲擊的有之，說重大火災的有之，還有些略知內情的隱晦地說可能是黑幫火並，就差沒有說外星人進攻地球了。
“哼，這座中聯大廈就是‘四分半堂’的總部，毀了活該。”歐陽軒扔了報紙，漱了漱口，開始洗起臉來。
“什麽！？”劉川和羅奇震驚了。
麵麵相覷半晌，劉川才小心翼翼地道：“歐陽，昨夜你回來，隻說問題解決了，莫不是你就、就是這樣解決的？”
“我可沒說是我幹的。”歐陽軒瞪了他一眼，卻忽地微笑道：“不過，不管誰幹的，這顆毒瘤被效除了，難道不是件令善良市民拍手稱快的事情嗎？”
“噢——”劉川和羅奇忽地擠了擠眼睛，一臉會意的笑容。
“哥們，這件事情我們當然不知道是誰幹的，也許是本.拉登大叔也不一定。”劉川忍住笑，一臉‘認真’地道。
“是啊，很有可能。你看，這破壞力可真夠恐怖，也隻有他老人家才有這麽大的手筆。”羅奇也大讚道：“我看，真該替拉登大叔頒一顆一噸重的勳章，獎勵他替中國人民做了件大好事。”
歐陽軒失笑：現在，有了重大禍事就栽髒給本.拉登，真是一試便靈的推萎良方了。不過，拉登大叔虱子多了不癢，想來也是不介意多背這一個黑鍋的。
眾人正心知肚明地偷笑著，忽地歐陽軒的手機響了，傳來安齊嚴厲的聲音：“歐陽，迅速來總部一趟，限一小時內報到，就這樣。”
說完，安齊就掛了，歐陽軒愣了愣：自己做得很幹淨啊，難道，有什麽地方愣了馬腳了？
想了想，歐陽軒不動聲色地道：“哥們，部門裏要我去一趟，你們打電話給阿玲，就說可以回學校了。不過，不該說的事情不要亂說，知道嗎？”
“明白，明白，其實，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劉川和羅奇一臉的無辜。
歐陽軒笑了，拍了拍他們二人的肩膀，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龍組’基地，一號會議室。
當歐陽軒火急火燎地趕到時，一推門，不禁就愣住了。
會議室裏隻坐著兩個人，卻是他的頂頭上司安齊，和平時很少露麵的‘龍組’最高長官張光遠。
此刻，這兩個人眉頭緊鎖，一臉的凝重，仿佛有人欠了他們二百萬似的沒有一點開心的模樣。
歐陽軒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忙帶上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陪笑道：“兩位領導，有何召喚？”
安齊和張光遠互相看了一眼，安齊淡然道：“歐陽啊，昨夜中聯大廈失火，連體塌毀的事情聽說了沒有？”
歐陽軒心中一動，忙裝出一副很震驚的模樣道：“聽說了，聽說了，天子腳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故一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嗨，火災猛於虎啊，中國人的安全意識就是差，中聯大廈的安管人員都應該槍斃。”
安齊和張光遠嘴角一齊露出一絲冷笑，安齊有些‘不解’地繼續道：“噢，歐陽，你認為是失火？不是恐怖襲擊，不是黑道火並，不是，嗯，有人尋仇？”
“應該是失火吧，畢竟這裏是天子腳下，誰敢放肆？”聽安齊的口氣，歐陽軒知道有些不妙，言語越發謹慎起來。
“如果這中聯大廈是個普通的地方，或者我們都是普通百姓，你這樣的說法足可令人信服。”張光遠忽然道：“可是，據我們收集上來的情報得知：中聯大廈是bj最大的黑道組織‘四分半堂’的總部。昨夜事發前，中聯大廈內至少聚集了三百名‘四分半堂’的精銳分子，好像在戒備什麽。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認為偶然一次失火可以令一個人都沒有逃出來，極短時間內全部葬生火海嗎？”
“什麽！？那是黑道組織的總部！？這次火災中死了這麽多人！？”歐陽軒一臉‘震驚’的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可能是黑道火並吧。嗯，一定是的！”
說到這裏，歐陽軒又很‘肯定’地點了點頭，還很‘痛心’地歎了口氣道：“唉，現在的黑社會份子真的太猖狂了，一定要嚴厲打擊，絕不姑息！”
安齊和張光遠聞言互相看了看，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心道：小樣，事到如今，你還裝！
安齊不動聲色地道：“事發後，事件迅速震動中南海，總理親自到場，各部委的負責人也都趕去了。但是，初步勘察卻一無所獲。偌大一片廢墟內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發現一個生還者，甚至連具屍體都沒有。歐陽，你認為一個黑社會組織擁有這樣的實力，可以幹得這樣幹淨利落麽？”
歐陽軒聳了聳肩，一臉的‘無辜’：“我怎麽知道，也許現在的黑社會都很牛了。”
張光遠忽然冷笑道：“哼，有這樣厲害的黑社會，政府會不知道！？你以為我們的情報部門都是吃閑飯的嗎！？
事發後，由於事情太過詭異，總理就懷疑其中可能有鬼。我們‘龍組’也奉命趕到現場，經特別研究組緊急勘察：發現這座大廈是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內就被可怕的高溫摧毀了基座，繼而倒塌。而根據現場燃燒的痕跡，恐怕瞬間最高溫度達近萬攝氏度，在一瞬間就可以將人體燒得連渣都不剩。
而據我所知，就連‘9.11’事件中，摧毀了紐約經貿大廈的高純度航空汽油也遠達不到這個溫度。所以，我們內部懷疑，這可能是具有強大異能力量的人士幹的。”
歐陽軒沉默了，心道：‘龍組’就是‘龍組’，想完全瞞過他們真的很難。但依然微笑道：“噢，也許是那些黑社會分子得罪了什麽強大的異能者吧。這樣自找滅亡也好，還省得政府動手，節約了大筆辦案經費呢。嘿嘿，值得慶賀。”
張光遠和安齊氣得鼻子都歪了，張光遠冷笑著道：“總理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我們‘龍組’幹的？我和老安都一起搖頭，因為我們都從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而且，打擊黑社會也不是我們‘龍組’的職權範圍。
不過，回來後，我們還是查了查，發現竟有人進入過‘龍組’的機密檔案庫，詳細調閱了‘四分半堂’的資料。我們立即追查，但是這個人非常狡猾，尾巴掃得很幹淨，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從他熟知‘龍組’網絡的內情看，十有八九是內部人士。這就不能不讓我們懷疑確有‘龍組’人員參與了此事，而且從現場勘察的結果看，結論就用不著我多說了吧？”
可怕的‘龍組’！歐陽軒悚然，但臉色依然平靜，微笑道：“怎麽，你們認為是我幹的嗎？”
張光遠和安齊沒有說話，但神情卻似在說：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龍組’中不就你歐陽軒一個用火高手嗎！？
歐陽軒於是笑道：“兩位領導，捉賊是要捉髒地，如果你們有證據是我幹的，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安齊實在忍不住了，氣衝衝地道：“不是你小子幹的，還是誰幹的！？要不是沒有確實的證據，我早就發配你小子去沙漠守水塘了！歐陽同誌，雖然我們‘龍組’有特權，但也不能為所欲為，你明白嗎？”
歐陽軒暗笑，有恃無恐地聳了聳肩道：“看，兩位領導，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嗎！？光推測是不能讓人心服地。”
張光遠也氣得要命，拍著桌子道：“歐陽同誌，你、你什麽態度。你不肯承認，這件事情我們也知道是你幹的，雖然不知道你出於什麽理由。不過麻煩你以後做事動動腦子，講點理智，多向組織上匯報一下好不好！？”
歐陽軒沉默了片刻，微笑道：“兩位領導，我一向很乖的啊。看，你們要我往東，我決不往西，這樣還不乖啊。”
張光遠和安齊相視苦笑，一齊搖了搖頭：對歐陽軒這樣狡猾的滾刀肉，他們真的沒有一點辦法。
“那麽兩位領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回去了。哎，現在我很忙呢！”歐陽軒看出張光遠和安齊似乎並沒有處分自己的意思，心中竊喜，施施然站起身來，就要出去。
“等等——”張光遠忽然叫住了歐陽軒，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詳細跟總理做了匯報。總理的批示隻有‘八個字’：下不為例，到此為止。你小子走運了，總理不打算再查下去，我們‘龍組’也就順水推舟了。
不過，我們希望不會再有下次。而且，中央有人也懷疑是我們‘龍組’中人幹的，強烈要求調查，但都被總理以‘龍組’是國家最高機密頂了回去。不過，你小子以後小心些，不要露出馬腳，你這次可把一些人得罪狠了。”
謝謝總理了，他老人家還真是通情達理！歐陽軒心中很有些溫暖，回頭笑道：“多謝兩位領導關心，請轉告總理，我做事肯定對得起良心！”
“滾蛋吧！”張光遠和安齊現在看見歐陽軒就頭痛，光處理麻煩的善後工作就夠他們忙活一陣子的了。
歐陽軒心中暗笑，大搖大擺地走了，真有一種‘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瀟灑。
稻田文化傳媒，董事長室。
肥頭大耳的趙總臉上正在狂冒熱汗，額頭的‘地中海’上更是熱氣蒸騰，不停地流下一股股‘洪流’！
這一切，隻是因為他麵前坐著一個人，一個麵色冷峻、目帶殺氣的年青人，歐陽軒。
“趙老板，怎麽，看見我活蹦亂跳的站在你麵前很意外嗎？”歐陽軒慢條斯理地道。
趙總不是糊塗人，‘四分半堂’被人連夜端了老窩，主要首腦無一生還，這種絕對內部的消息手眼通天的他是知道的。又密知‘四分半堂’正在謀劃對付這眼前的年輕人，卻突然遭到滅頂之災，聰明的他不能不有所聯想。
“你——”趙總猛吞口水，一臉畏懼地道：“你想幹什麽？”
“話想來不用我說得太透，得罪我的人都是什麽下場你也看到了。”歐陽軒淡淡地道：“如果有人問起你什麽，你不會隨口亂說吧？”
果然是眼前這個年青人幹的！趙總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上的‘洪流’頓時更湍息了，忙不迭地一邊用手絹擦著額頭的冷汗，一邊顫聲道：“明白，明白，這件事，我什麽都、都不知道。”
“很好，嘴巴緊、又聰明的人才能活得長久，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歐陽軒很欣賞地拍了拍趙總的肩膀，差點將趙總的心都拍裂。
忽然，歐陽軒又說了一句讓他差點嚇得撲在地上的話：“噢，忘記說了，你以後不會再對素素不好吧？”
“不，不，不，以後羅素素小姐就是我們公司的頭牌。我們一定力捧，一定力捧，有什麽怠慢，您、您就拿我的腦袋當球踢。”趙總連忙許諾。
開玩笑，不光棍一點，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四分半堂’的三百條人命就是前車之鑒！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趙總，我的秘密現在隻有你知道了，如果以後漏出一點蛛絲馬跡，或者我聽說你對素素不好，嘿嘿，你就是跑到陰曹地府，我也能把你糾出來，你好自為之吧。”歐陽軒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趙總卻是終於坐不住椅子，一屁股出溜到桌底下，那種九死一生的感覺讓他的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
次日，政府發布公告：
經中央各部委聯合調查：bj中聯大廈起火塌毀事件，並非恐怖襲擊，乃是因電線老化起火、且消防設施管理嚴重不善造成。
幸好，此次火災乃是發生在夜間，人員傷亡並不嚴重。現查明死亡和失蹤人數為三十七人，多為中聯實業集團（四分半堂）高層。
政府現在組織善後，望各位遇難者家屬節哀順便，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