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浴火重生 第十九章 人間煉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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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東的眼裏閃過一絲寒芒，臉上還帶起了一絲獰笑，又大聲地說道：
“那麽從發給你們的編號起，你們將不會再有自己的名字，直到你們被踢回去或者像垃圾一樣掃地出門。你們的命都是我的，我不管你們在以前的部隊裏多麽威風，素質有多麽的過硬！
在這裏!你們回答我的話隻有兩句——一是‘是！教官’，二是‘明白！教官！’你們的責任就是服從服從再服從，如果讓我聽到第三句，我就會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教官！”我們大聲地回答。
“你們說什麽？”突然耳聾的某人裝出了一副欠鳥模樣，陰陽怪氣地問道：“我聽不到！”
“明白！教官！”
**，聽不到時吧，我們吼死你個***。
想起這丫惡毒的話語，我們將心裏所的怨氣化作一聲大吼一齊嚷了出來，巨大的聲音甚至震得食堂裏那玻璃嗡嗡直響，更讓我們快樂的是，由於周曉東太過側耳傾聽，他明顯地被這聲音震得向後縮了縮，讓我們心裏得到一種報複性的娛躍。
“好！我會讓人們知道什麽是人間地獄的！”
似乎終沒有勇氣再聽我們的狂吼亂叫，周曉東臉上擠出一絲惡毒的冷笑，甩了甩頭，發表了他最後威脅式的結束語。
之後，我們解散，憲兵們對我們的編號，住處再次檢查登記，我們帶來的一切物品都要上交。就這樣，我連僅掛在上衣袋裏僅有的一支鋼筆都被沒收了。
憲兵們冷冰冰的，在我們的宿舍裏麵貼上了宣傳欄，然後對應每個名字下麵劃了數個方框，我們問他這是幹什麽？
憲兵們對我們愛理不理，他僅僅在貼完後冷冷宣布，以後每天都會在這裏登記我們的訓練成績，分A、B、C三等，如是是A就代表通過，是B就代表一般，如果誰是C，那麽不好意思，請你打好背包，等待第二天早上六點的享受－下專車接送，返回來來的部隊，也就是請你立即滾蛋。
當然對於極於將我們掃地出門的‘恐龍’們並不滿足以上的成績，他因此又再次強調道，如果有誰三次連續的B級一般，或是共計五次B級，那麽你也將有幸享受與C級的同等待遇，看著他有些陰笑地起出了宿舍，我集合之前所擁有的好心情立即揮灰煙滅，一種緊急的壓迫感覺立即竄上了我的心頭……
沒有訓練大綱，沒有班長或排長在宿舍管理，憲兵們忙完一切之後，按部隊的準點休息時間就熄燈，除了院門口執勤的哨兵外，甚至連一個巡夜查鋪的也沒有，‘食肉恐龍’們對我們竟然放心至極。
但是由於在老部隊養成的良好生活習慣，我們還是很自覺地在宿舍內自動地完成了例行體能訓練才爬上了床鋪。
可是對於這種讓人揪心的平靜，我們實在感覺到無比不適，這種場景實在太讓人不可思議，也太讓人不可捉摸了，我們每個人都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提防之心，在睡前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誰都知道這些家夥會不會心血**給我們拉個突然的緊急集合呢？
淩晨5點，由於一天的勞累，我們睡得我無比踏實，甚至彭拯還沉浸在某個不知名的美夢中，口水流得嘩啦啦滴，發出了夢吒似的聲音，小臉笑得賊甜賊甜的，這丫大概是在夢中吃到了一隻美味的雞腿吧！
突然，宿舍裏“嘭”的一聲巨響。
隨即，一股嗆人的異樣氣體立即在僅有約二十平方米的宿舍裏彌漫開來，雖然深冬已過，可是門窗依然打開的不多，這種氣體幾乎就是悶在宿舍內飛快地侵占了每一個角落。
我們這些尖兵都算是經過各種殘酷壓搾後練出來的，其實在發出‘嘭’的一聲巨響後就已經驚醒了，巨大的酸味，嗆人的氣體立即衝入了我們的鼻內，一個有經驗尖兵嚇得驚叫，他大聲地恐慌呼道：“他娘的，兄弟們快跑啊！這是瓦斯催淚彈！”
顧不上穿衣服，很多人就急忙地向外衝去，而我們幾個新兵還不知道瓦斯的厲害，還想穿上衣服再出去，可就算我們憋住呼吸，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向下流淌，我和彭拯也就是僅僅套上了褲子，穿上了鞋，就再也忍不住了，一把衝出了宿舍外。
嗆人的氣味肆虐著你的五官，止不住的眼淚鼻涕像打開了龍頭的自來水，不要命地向下流，我們胸口發悶，一個個麵目猙獰，捶胸頓足，頭下意識地一個勁地向下低，我衝出宿舍才剛才跑出幾步，就再也受不住了，情不自禁地一頭栽倒在地。
我痛苦地左右晃動著身體，使勁地用衣袖蒙出鼻子，我小心地吸著氣，可是還感覺肺部憋得仿佛要爆炸，我痛苦地想到：“難道我要死了！媽的，這樣我要被憋死的！”
“已經離開危險區域了！”
那個最早發現的老兵是XX集團軍的，他的編號是‘恐龍146’，後麵我聽過彭拯介紹才知道，編號的排名是按最後考核的成績來算的，我排第一，其實就是倒數第一，而這位班長竟然排到一百四十六位，那肯定不一般了，隻聽他喘息地向又爬出了四五米的我說道：
“沒……沒事了，伏在地上正常呼吸就行！”
這樣才讓我大著膽子鬆開了衣袖，然後就聽到到處慘叫聲連連，吸鼻涕的聲音，大聲咳嗽的聲音，還有壓抑的痛吼聲充沛了整個訓練基地，我甚至看到彭拯和王玉龍兩個活寶，在我不遠處，兩人呈兩個大字像死豬般的躺地上直喘氣。
我就突然想到，這絕對不是突發事件，這恐怕就是基地內憲兵們的早就策劃好的一起陰謀事件，所有的學員一個都沒逃過，第一課就給了我們一暴強的印象。
從那以前我隻從電影裏麵見過聽過這種東西，卻從來不知道到底瓦斯是個什麽概念，報紙上也隻是聽說過礦井內的瓦斯爆炸，什麽顏色？什麽氣味？到底會造成什麽樣的傷害呢？我卻沒有一丁點兒的覺悟，今天算是真正體會了一把！
說實話，在我撲倒在地的那一刻，我竟然會深切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也終於開始有些理解‘周屠夫’在給我們訓話時，帶殘酷意識的口吻的‘人間煉獄’的現實性和恐怖性了，一想到這也許僅僅還是開始，我的心裏仿佛立即刮起了零下三十度的寒風，瞬間將我所有的熱情凍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