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6月17，西線無戰事
吃到了裁判給的黃牌，佩林並沒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奧萊利回去後，佩林看著場上，仍舊喋喋不休。
足球場上，主裁判負責場上，兩個助理裁判拿著小旗幟邊路來回跑，還有一個裁判則專門會看管不安分的教練員們，極喜歡和主裁判打小報告，將教練罰上看台——那就是第四官員。
第四官員注意到佩林不正常的情緒，也過來警告他：“教練先生，如果您不想在看台上指揮球隊，請你安靜一點！——如果你繼續大放厥詞，我想主裁判會很高興給你另外一張黃牌！”
佩林笑了：“來就來！你以為我會怕？你們這群人都是瞎子！——犯規！尼日利亞那樣的犯規！我不信你們都沒有看見！那可是一個摔跤的動作放在我們球員的身上！——憑尼日利亞的能力，怎麽可能突破我這條世界級的防線？我這防線可是有……”可是佩佩、德容、盧加諾這些名字卻說不出口。
本來麵對佩林的奚落，第四官員有點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已經想要發作。不過當他聽到佩林說“中國隊有世界級的防線”，他還是笑了：“得了吧。中國隊什麽水平，我們新西蘭隊也是知道的。——你最好調整好心態。否則你很危險——不是我危言聳聽。現在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記錄在案。”
說罷，第四官員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可是佩林與他的想法不同。
他看得出場上的中國隊員在失球後，非常頹廢——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憤慨、血性的樣子。
他們給人的感覺是：中國隊就理應如此了。
之前踢得那麽好，防得尼日利亞一點脾氣都沒有，進攻也有聲有色——可是結果呢？
還不是比分落後！
看來中國隊就不是一個能贏球的隊伍啊！
……
佩林從他們一下子泄了氣的樣子中，看出了那是要失敗的征兆。所以才焦急萬分，憂心忡忡。
足球場上的意外，對所有球隊都會產生影響。
可是偏偏這場吃虧的恰恰是心理最脆弱的中國隊。
在與裁判的交鋒中沒能討回公道，佩林隻能選擇去鼓勵自己的球員：“防守！防守！做好防守！不要想太多的事！防住了，後麵的事……稍後再議……”
……
中國隊沒理由連防守都做不好。
因為畢竟有“大牌球星”坐鎮著。
但剛開場時那樣的中國隊不見了——那時候他們很積極，並且嗷嗷地想要打對手的反擊。可是現在他們就像完成什麽任務一樣，隻是茫然地破壞掉對方的進攻。
然後？再迎接對手的下一波進攻唄。
這樣的心態，反而令尼日利亞隊更加積極主動，他們開始嚐試各種進攻手段，興致也高了起來。
……
在這種沒有變化的比賽中，完全成了尼日利亞的半場攻防演練，可是他們又攻不進下一個球，就這樣膠著這。
比賽愈發沉悶起來，乏善可陳。
……
最落寞的莫過於陸逐虎，他靜靜地佇立在尼日利亞的半場。看著尼日利亞攻得熱鬧。
陸逐虎已經好久沒觸碰到球了。
可是“高洪波”的附身告訴他，身為前鋒應該出現在最令對手窒息的地方。
“陸逐虎”這一段時間很擅長跑位。
一看到隊友斷下了尼日利亞的球，他就立即往尼日利亞的球門方向跑去。
可是回過頭，球又回到了尼日利亞球員的腳下。
繼續無聊的半場進攻演練。
球！球為什麽都傳不出來呢！
作為一名出色的“小禁區殺手”，“高洪波”拿不到球，那還怎麽踢？
陸逐虎現在就好像空有一身“屠龍之技”，可現實是天下無龍。
失球後，陸逐虎是心態最正常的。可是顯然除了他，隊友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踢球了。
他們甚至不知道陸逐虎一次又一次衝到對方半場是什麽意思。——搞不好還要嘲笑：
球又不再那邊，你往那裏跑幹什麽？
沒有人理解他。沒有人為他傳出好球。哪怕他的位置無人看防。哪怕傳過去就可能形成單刀。
沒有人在注意他。
場上還注意到他的，恐怕隻有尼日利亞的門將恩耶亞馬了。
他現在倚在門柱上，看著陸逐虎一次次的“表演”。
這個門將極具喜感與娛樂性。中國網友稱他為“淡定哥”。
在四年前的南非世界杯上，尼日利亞次輪打希臘，當對方的進攻球員都衝到本方禁區時，這貨依靠著門柱，在想自己的心思呢！
雖然如此，可是他的能力還是極強的。法甲最長時間不失球記錄，不是誰都能做到。
現在由於“西線無戰事”，恩耶亞馬又亮出了他的標誌性動作：依靠門柱想心事。
隻有他可能還能理解這個中國青年球員的努力。
他努力想跑出位置，可是隊友沒人支持他。
中國隊所有人眼裏都隻有球了。
不能讓這個該死的東西再靠近自家大門！
……
陸逐虎再一次跑向對方半場無果後，有些沮喪。
緩緩地退回自己的半場。
“我是一個在禁區前解決問題的人”。
高指導的名言聲猶在耳。
可是禁區沒有問題需要他去解決。
懷才不遇，莫過於此。
……
“既然大家都忙著防守，那我也防守吧！防守，防守，防你妹的守！”陸逐虎心裏不痛快。
可是回到本方半場，陸逐虎又為本場中國隊出色的防守球員名單上麵，增加了一個人。
他與其他三個“惡漢”一同組成了中國隊不可撼動的“惡漢四人組”。
也許隻有從之一次次粗野的防守、滑鏟、捅球時才能發泄自己的憤懣。
“我是前鋒，為什麽要到後場做這些後衛做的事呢？”
擺脫不掉的想法，不知道是陸逐虎自己的，還是高洪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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