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啊！你們這是什麽東西啊！我們鋼廠的工人師傅都是直脾氣，太複雜的東西，我們可用不了！”
王展發看著電腦上的東西，頓時有些失望的說道。
“王處，這是我們公司給京海理工大學開發的一套深度學習係統，您看這上麵的《毛概》講義，不正是京海理工大學的公共課程嗎？他們現在已經在教學中應用了我們的產品，效果非常的好，以後，會陸續應用在其他課程上。您看，這邊是講義，這邊是學習深度的顯示，一旦參與學習的人不認真，那麽係統就會自動識別！”
陳山河說著，突然把頭揚了起來，結果儀表盤上的血條和數字，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屏幕上出現了讓人不安的紅色提示。
“哎呦！”
王展發驚訝的看著陳山河，眼神中有點不敢相信。
“這是高科技啊！”
“王處，您是技術權威，我們這項研究，采用的是國際最新技術，研發團隊裏更是不乏京海大學博士這樣的優秀人才，您看我們公司的網站，目前京海電視台，還有國內知名的遊戲公司，荊棘工作室，都是我們的技術合作夥伴……”
陳山河知道什麽叫隔行如隔山，他就不信，王展發知道國內遊戲公司裏，有沒有荊棘工作室這一號。所以，自然放開了忽悠。不過，王展發卻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
早在來京海鋼鐵之前，陳山河就在電視上看到了京海鋼鐵車間飛鋼的事故。
燒的通紅的鋼筋在流水線上突然崩飛了，就像是火蛇一樣到處飛舞，一個正在操作的工人立刻就被打倒在地。
雖然新聞上隻是大概的提了一下，可陳山河很會查資料。果然他在安監局的網站上看到了對京海鋼鐵的整改通知。
既然要整改，就得做點亮眼的工作，可要是不花點錢，亮點又在何處？
於是，陳山河就在如此合適的時間，找上了門來。
他不敢直說自己的名字，因為山河科技和陳山河，一聽就是他的公司。
他看起來頂多二十歲，這麽年輕的公司老總，能讓人相信嗎？
當然不行！
……
王展發本來沒把這個突然上門的小陳放在心上，他剛才隻不過想著隨便把他打發了，隻要麵子上好看點，以後有事情還能聯係就可以了。畢竟，想要巴結他的公司多了，要是每個都耐著性子，聽對方介紹一通，他這個處長也別幹別的了。
結果，陳山河拿出產品，居然這麽合他的心意。
於是王展發想了想，便決定先透露一些情況，看看這家公司能不能接這個活。
“小陳啊！你剛才等了半天，應該也聽說了，我去開會了！最近我們廠子出了點事，現在，各部門都忙起來了！我們科教處也不例外，這不，剛才廠領導還點了我們的將，要求我們給一線工人重新培訓崗位安全規章製度！”
陳山河麵色平靜的聽著，心裏明顯輕鬆了起來。
看了這位王處是有心要跟自己合作，不然，他根本沒必要跟自己說這麽多。
王展發大概的說了一下情況。陳山河一直裝作認真的聆聽，偶爾還主動問幾個細節。果然，當情況說完之後，王展發便開口問道：
“小陳啊，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不知道你們公司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技術支持！”
“王處，您剛才說得，我都聽了，我不是搞技術的，具體的情況，我得跟我們公司的技術人員了解一下。”
陳山河說完，便拿出電話，把電話打給了盧晶晶。
不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那邊盧晶晶還沒開口，陳山河立刻扯著嗓子說道：
“盧博士，博士，您聽得到嗎？啊，信號不好，我現在在京鋼集團客戶這裏……”
“你到底搞什麽鬼？”
盧晶晶莫名其妙的在電話裏回了一句，不過接下來，就是陳山河的表演時間了。
“是這樣的，剛才我給京鋼科教處的王處長演示了一下我們在京海理工大學部署的係統，他想問問，這套係統能不能用在京鋼帶安全培訓上……”
陳山河知道，他就這麽說行，人家肯定不信，索性他就當著王展發的麵，演一出戲。
2006年，專家還沒有那麽聲名狼藉，京海大學的博士還是挺唬人的。
果然，陳山河打通了電話之後，王展發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
電話打了有二十分鍾，一開始盧晶晶還有回信，可到了後麵她直接把手機放在了一旁，自己忙著寫論文去了。
就這樣，陳山河機會把王展發剛才都話全都重複了一遍，然後才故作抱歉的掛斷了電話。
“不好意思，我們研發部的盧博士，剛才比較忙，理工大學的項目就是她主持的，所以直接問她就好！”
“博士？你們公司還有博士？”
“是啊，我們公司研發部碩士起步，博士也不少，主要是我們公司研究的東西，對人才有吸引力！”
“哦！”
“剛才盧博說了，你們這邊要部署這套係統沒問題，不過我們得修改一些！”
“那，我想問問，你們什麽時候能夠部署，如果我們答應采購的話，最快多久？”
“這個，研發時間一個星期，部署……也就幾天吧！”
陳山河給了個時間，不過他看到王展發原本期待的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下去，於是連忙說道：
“其實理工大學這套係統，和您的要求很接近，您要是著急的話，我們可以先部署這套係統！”
“這個，可以嗎？請問整套係統費用多少？”
“這個……理工大學的報價是270萬！”
“多少？”
“270萬！您也知道，京海理工正在建設新校區，在基礎建設方麵，很舍得投入……”
“270萬啊！這麽貴？”
“是，我們是按點位收費的，一萬人以下270萬，一萬人以上，十萬人以下，三百萬！”
陳山河話一出口後悔了，於是臨時又加了三十萬。
果然，京海鋼鐵這匹瘦駱駝，還能榨出不少的油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