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請了最好的律師,所有證據確鑿,於錚百口莫辯。最終,於錚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聽到這個消息,沈鬱心裏沒有一絲波瀾,隻有無盡的恨意。
十年,太輕了!
半個月後,沈小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但依然會做噩夢,每次醒來都是一身冷汗。
“小妹,羽年在外麵等你好一會兒了,你怎麽不見他啊?”馮婉端著一碗雞湯走進病房,看到沈小妹坐在窗邊發呆,輕聲問道。
沈小妹回過神,勉強笑了笑,“嫂子,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還說沒事,臉色這麽差。”馮婉心疼地說道。
“羽年每天都來,給你帶好吃的,還給你講笑話,你就別跟他置氣了。”
聞言,沈小妹低下頭,沉默不語。
馮婉歎了口氣,把雞湯放在床頭櫃上,“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小妹,但也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羽年他……”
“嫂子,你別說了。”沈小妹打斷她,聲音哽咽。
“我知道羽年對我好,可是……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配得上他……”
“傻丫頭,說什麽傻話呢!”馮婉握住她的手。
“你出了這種事,羽年心裏隻有心疼,哪還會嫌棄你?再說,這件事又不是你的錯!”
沈小妹搖搖頭,眼淚又掉了下來,“嫂子,你不懂,我……我髒了……”
此話一出,馮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傻丫頭,你沒有髒,你是最幹淨的!”
沈小妹伏在馮婉懷裏,痛哭出聲。
馮婉輕輕拍著她的背,心裏也難受極了。
兩天後,似乎做下決定。
“小妹,你真的決定了嗎?”沈鬱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沈小妹,語氣沉重地問道。
沈小妹低著頭,手裏緊緊攥著一張紙,那是她和陸羽年的分手信。
“哥,對不起……”沈小妹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顫抖。
沈鬱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對沈小妹的打擊太大了。
她心裏已經有了陰影,很難再接受陸羽年了。
“小妹,哥尊重你的決定。”沈鬱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哥永遠都在你身邊。”
沈小妹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沈鬱,“哥……”
“好了,去跟羽年好好說清楚吧。”沈鬱推了推她。
沈小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沈鬱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為此,沈鬱幫妹妹約了陸羽年出來。
“小妹!”陸羽年看到沈小妹,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羽年,我……”沈小妹把手裏的信遞給他,“你看看吧。”
陸羽年疑惑地接過信,打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你……你這是……”陸羽年的聲音顫抖著,眼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痛苦。
“對不起,羽年,我們分手吧。”沈小妹不敢看他,低著頭說道。
“為什麽?小妹,你為什麽要跟我分手?”陸羽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語氣激動地問道。
“羽年,我……我不配你……”沈小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小妹,你說什麽傻話呢!”陸羽年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你發生了這種事,我心裏隻有心疼,怎麽會嫌棄你呢?”
“可是我在乎!羽年,我髒了,我不配你了……”沈小妹推開他,哭著說道。
“小妹!”陸羽年還想說什麽,卻被沈小妹打斷了。
“羽年,你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沈小妹說完,轉身跑開了。
“小妹!”陸羽年想去追,卻被沈鬱攔住了。
“羽年,讓她走吧。”沈鬱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道。
陸羽年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抱頭,痛苦地嗚咽起來。
沈鬱看著兄弟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也很難受。
晚上,沈鬱陪著陸羽年在路邊攤喝酒。
“老沈,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陸羽年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酒,語氣充滿了自責和痛苦。
“小妹出了事,我卻什麽忙也幫不上,現在她還要跟我分手,都是我的錯……”
沈鬱默默地給他倒了一杯酒,“羽年,這不是你的錯,你別自責了。”
“可是……”
“沒有可是。”沈鬱打斷他,“小妹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等她想通了,就會好起來的。”
陸羽年搖搖頭,眼裏充滿了絕望,“你不知道,小妹她……她心裏已經有了陰影,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沈鬱沉默了,他知道陸羽年說的是事實。
“羽年,你要振作起來!”沈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妹還需要你,你不能倒下!”
陸羽年抬起頭,看著沈鬱,眼裏閃過一絲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沈鬱堅定地說道,“小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和鼓勵,你要讓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陸羽年點點頭,眼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老沈,謝謝你。”陸羽年舉起酒杯,“這杯酒,我敬你!”
沈鬱也舉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兩人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直到深夜。
路燈昏黃的光線下,兩個男人,一個沉默,一個痛哭,都在為這段注定沒有結果的感情而悲傷。
“哥,我出去一趟。”沈小妹低著頭,手裏緊緊攥著畫板,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哎,這孩子,吃早飯了嗎就跑!”馮婉端著粥從廚房出來,隻來得及看到沈小妹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讓她去吧,估計是趕著去畫室。”沈鬱放下報紙,看著馮婉,眼裏滿是寵溺,“你啊,就別操心了,小妹都多大了,能照顧好自己。”
馮婉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自從那件事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臉上也很少有笑容了。
“哎……”馮婉歎了口氣,心裏隱隱有些擔心。
沈小妹出了門,徑直走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已經等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