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沈鬱終於開口了,語氣平靜得可怕。
王峰聞言,頓時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問道:“沈總,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我一定照辦!”
“很簡單,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幹兒子了。”沈鬱淡淡地說道。
王峰聞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沈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原本以為,沈鬱會讓他賠償損失,或者讓他跪下道歉,卻沒想到,沈鬱竟然要收他做幹兒子。
“怎麽?不願意?”沈鬱見他猶豫,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王峰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如搗蒜,生怕沈鬱反悔。
他知道,認沈鬱做幹爹,雖然有些丟臉,但總比被打斷腿,或者被抓進去強。
而且,沈鬱是什麽人?
那可是未來網吧的老板,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
認他做幹爹,自己以後在這一片,還不是橫著走?
想到這裏,王峰心中不僅沒有絲毫的屈辱,反而還有些沾沾自喜起來。
“好,既然你願意,那就磕頭吧。”沈鬱指了指地板,說道。
王峰不敢怠慢,連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幹爹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沈鬱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
王峰站起身來,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活脫脫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沈鬱心中冷笑一聲,他知道,從今天起,王峰這條狗,就徹底被他拴住了。
“哎呦喂,這不是陸總嗎?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王峰挺著個啤酒肚,一身黑色西裝,脖子上掛著根拇指粗的金鏈子,活像個暴發戶,攔在未來廣場的大門口,滿臉堆笑地對著陸羽年說道。
陸羽年一身休閑裝,手裏拎著給沈鬱帶的茶葉,看著眼前這尊“門神”,眉頭微微皺起。這王峰,自從認了沈鬱當幹爹,這派頭是越來越大了。
“王峰,你小子在這兒幹嘛呢?沒看到我來看我兄弟嗎?”陸羽年笑著拍了拍王峰的肩膀,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王峰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說道:“陸總,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在這兒替我幹爹看門嗎?沒有幹爹的吩咐,誰也不能隨便進啊!”
陸羽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這王峰,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王峰,你給我讓開,我今天還非進去不可了!”陸羽年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強硬起來。
王峰見陸羽年動了真格,心裏也有些打鼓,但一想到沈鬱的吩咐,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陸總,您就別為難我了,我這也是聽命行事,您要是真想進去,就給幹爹打個電話吧!”
陸羽年氣得火冒三丈,這王峰,真是狗仗人勢,欺人太甚!
“好,我這就給沈鬱打電話,我倒要問問他,什麽時候未來廣場成了他一個人的地盤了!”陸羽年說著,掏出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王峰見狀,心裏也有些慌了,連忙伸手攔住陸羽年,陪著笑臉說道:“陸總,陸總,您別生氣,我這就去通報一聲,您看行嗎?”
陸羽年冷哼一聲,甩開王峰的手,說道:“趕緊去!”
王峰如蒙大赦,連忙點頭哈腰地跑進了大樓。
陸羽年站在原地,看著王峰那狗腿子的模樣,心裏一陣冷笑。這沈鬱,什麽時候也學會養這些狐假虎威的東西了?
沒過一會兒,王峰就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對著陸羽年點頭哈腰地說道:“陸總,陸總,幹爹請您上去!”
陸羽年沒有理會王峰,徑直走進了大樓。
王峰看著陸羽年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絲怨毒的神色,低聲罵道:“媽的,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仗著跟幹爹關係好嗎?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跪下來求我!”
……
“沈鬱,你小子行啊,什麽時候成了黑社會老大了?”陸羽年走進沈鬱的辦公室,看著坐在老板椅上,一臉平靜的沈鬱,忍不住開口調侃道。
沈鬱抬起頭,看到是陸羽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什麽黑社會老大,別聽王峰那小子胡說八道,他就是個混混,我讓他看個門,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陸羽年走到沙發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說道:“我看那小子可不是那麽說的,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這未來廣場的老板呢!”
沈鬱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這小子,就是欠收拾,回頭我好好教訓他一頓。”
陸羽年喝了口茶,看著沈鬱,問道:“說真的,你真打算讓王峰一直跟著你?”
沈鬱沉默了片刻,說道:“王峰這人雖然沒什麽本事,但勝在聽話,而且在道上也有些關係,留著他,多少能幫我處理一些麻煩事。”
陸羽年歎了口氣,說道:“沈鬱,我知道你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跟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謹慎,別到最後引火燒身。”
沈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陸羽年看著沈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知道,沈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了,他現在是未來網吧的老板,是未來廣場的主人,他的肩上,承擔著更大的責任,他需要麵對的,也不再是簡單的校園生活,而是更加複雜,更加殘酷的社會現實。
“對了,馮婉和孩子怎麽樣?”沈鬱岔開了話題,問道。
陸羽年知道沈鬱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也順著他的意思說道:“嫂子很好,小陳恩也越來越大了,能說會跑了,嫂子說想你了,讓你有時間回去看看。”
沈鬱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說道:“等過段時間,忙完了這段時間,我就回去看她們母子。”
陸羽年看著沈鬱,心裏暗暗歎了口氣,沈鬱的事業越來越大,但陪伴家人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