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蔓走的時候葉淺淺沒把木倉還給她。防人之心不可無,武器當然是留在自己手裏才叫武器,在別人手裏那叫凶器。

手機被沒收了,聯係不了沈十安他們,開一天車也累了,葉淺淺早早就睡了。

屋子裏就一張床,當然是她睡的床,和衣睡的。

至於李熙嘛,他搬了沙發椅在離葉淺淺最遠的角落打算坐著湊合一晚。

在椅子上睡覺肯定是不舒服的,但讓葉淺淺犧牲自己的舒服成全別人的舒服根本不可能。

臨睡前葉淺淺喊係統幫忙盯著點李熙,對方隻要動一下,係統就喊醒她。

係統:“心髒跳動算不算動?”

葉淺淺指責係統:“你最近越來越皮了,等等,我怎麽覺得你和沈十安越來越像了?”

這種感覺也是她最近才有的,之前她以為係統話逐漸變密隻是學習能力好,但這兩天她越來越覺得係統和沈十安說話的語氣像的不行。

連嘲諷人的尾音都一樣一樣的。

係統幹笑:“可能是因為你和他說話最多的原因?”

葉淺淺狐疑:“是嗎。”她反思起來,難道真是沈十安把係統帶壞了?

想不通幹脆不想了,葉淺淺鄭重到:“總之李熙有反常的異動你就叫醒我知道了嗎?”

係統沒廢話了,毫不猶豫地說好。

大家都沒手機,睡得都早,外麵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葉淺淺也很快睡著了。

謝天謝地,第二天的早飯總算不是幹糧了。

旅店老板娘煮了一鍋熱騰騰的粥放在一個大圓桌上給大家吃,還有蒸的暄軟的饅頭花卷,就著小鹹菜別提多香了。

而且這家旅館大廳用的還是原始的取暖方式,燒柴火,所以整棟房子也沒有外麵那麽冷。

煮粥的米和麵粉都是附近農戶自家種的糧食弄出來的,自有一股沒被科技汙染的清香。

經過昨天的事大家都莫名對葉淺淺多了一點防備和敬畏,對待葉淺淺也沒那麽隨意了,隻有和她熟一點的老李和她搭話。

老李坐在葉淺淺旁邊,喝了一口粥滿足的說:“好久沒喝過熱騰騰的東西了,平時我都是隨便吃點麵包對付一口,真舒服啊。”

葉淺淺頓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問:“你家裏不是還有懷孕的老婆嗎?你們在家不做飯的?麵包能有營養?”

老李刨了一口粥才應聲葉淺淺道:“我老婆身子重不敢讓她做飯,我也不會,這不就這樣了。”

葉淺淺若有所思道:“......確實,現在都是外賣,會做飯的人不多了。”

老李笑著點頭稱是。

吃完了飯就該上路了,還是昨天的車輛配置,葉淺淺還是和李蔓李熙一個車。

葉淺淺握著方向盤跟緊前車,詢問李蔓:“老李你認識嗎?”

李蔓說不認識。

葉淺淺本以為的臥底是老李,沒成想李蔓說不認識。到了這地步李蔓沒必要再說謊了,這就有意思了。

突然葉淺淺又想起一個人,於是又問道:“你怎麽不找陳思傑幫你?他好像很喜歡你。”陳思傑這兩天的失魂落魄她都看在眼裏。

李蔓輕嗤:“男人啊是最靠不住的,我和他才認識多久?他隻是喜歡我的皮相罷了,我可不敢賭。”

說白了也是覺得葉淺淺好拿捏。

這話李蔓沒說出口,但大家都能明白,葉淺淺也就不戳破她了。

李熙在後座沒過多久就睡得跟頭小豬仔一樣,還打起了小呼嚕,也不知道他是心大還是昨晚是真沒睡好。

葉淺淺在後視鏡裏能看到李蔓溫柔望著李熙的眼睛。

唉,還好她沒有這麽個讓人操心的弟弟,沈何故都比他有用。

突然覺得當個孤兒也挺好的:)

係統:“宿主,你沒事吧。”意思就是你沒瘋吧。

葉淺淺冷靜道:“我沒事,放心,我那一空間的物資消耗完之前我都不會有事的。”

物資是一輩子都吃不完的,所以葉淺淺到死也不會瘋的。

滇省境內兩極分化還挺嚴重的,城市裏和普通的城市沒什麽不同,到處都是高樓林立現代化設施。

農村就不了,聽說這邊的很多少數民族小地方排外極嚴重,不僅是排斥外來人,更是排斥外來的漢族文化。

他們要去的邊境具體一點的位置其實是一個少數民族寨子,就在邊境的山坳裏。沒到三不管的地步,但現在華夏的重心都在救災上,此時邊境的防線肯定要薄弱一些。

毒品也更容易運送進來了,給了這些以販毒為生的人可乘之機。

李蔓看著窗外重重疊疊的大山,嗓音清緩地說:“我就是從這樣的山裏出來的,我是我們村子的......”

葉淺淺沒忍住嘴賤,接話:“第一個大學生?”

李蔓:“......”

李蔓:“不是,我是我們村子第一個走出大山的人,不過我不是大學生。”她眼睛裏閃著光,“我弟弟是大學生。”

葉淺淺不置一詞,心念道馬上就不是了,馬上連大學也沒了。

不過她倒是理解李蔓的這種驕傲,現在的人都把大學有神化了,殊不知其實考上大學以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隻是玩了四年罷了。

看到前方一縷縷的炊煙後,李蔓說:“到了。”

葉淺淺遠眺了一下,問:“你以前來過嗎?”

李蔓立刻否認:“沒有,我以前沒有參與過。”

李蔓解釋道其實老大對這方麵的交易一直看得很死,除了心腹幾人外其他人一直不知道,要不是業務鏈斷了她也很難找到機會。

葉淺淺沒說信還是不信,又問:“那陳思傑呢?”

“他才搭上他們多久?”李蔓不屑地努努嘴,“一個急著向家裏證明自己的小孩兒罷了,之前怎麽可能涉毒。”

還是那句話,可能全世界也就隻有李蔓這種心胸的女人覺得陳思傑是‘小孩兒’。

寨子和普通寨子並無不同,但李蔓說這是他們的前哨,這裏早就沒有真正的村民了。

這地方看似與世隔絕被世界遺忘,誰也想不到裏麵有這樣的罪惡交易。

下車前她把屬於李蔓的那把木倉還給了她。

往深處再開了半個小時才是真正的交易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