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機槍sodu

占東東聽到拓哉的一番話上前一步對拓哉說:“很不幸,如果從純粹戰爭的角度來說,你說的都是事實。這場戰爭有很多值得我們中國人反思的地方。”武男和拓哉一聽櫻子翻譯完占東東這句話就很吃驚,拓哉已做好了在場的中國人要強烈抨擊自己的心理準備。

占東東轉身對大家說:“抗戰時期,我們做錯了很多事,我們浪費了很多時間。正如拓哉所說,我們中國軍隊,除了中國遠征軍的行動外,很少同日軍主動地打過,很少有主動發起的驅逐性的戰役,包括共產黨所控製的地區。我們隻局限在日軍進攻時的反抗,被打以後的抗爭。所以我們那時的戰爭叫抗戰,叫抗日戰爭,而不像蘇聯對德國那樣叫衛國戰爭。”占東東看看焦書記和劉主任,他倆也默默地點點頭。

占東東走到占彪麵前說:“爺爺,那時我們不隻軍隊數量優於日本軍隊,而且中國士兵的常規輕武器不比日軍差。所謂的小米加步槍、大刀長矛隻是一小部份地方遊擊隊的裝備,我認為不能隻用這個概念來代替中國所有軍隊的裝備,尤其在戰爭中期我們就得到盟國的支援,相當的部隊裝備甚至要比日軍好。中國人本來能打贏,而且能速贏,但我們卻打得很苦,打得太久。”老兵們知道這番話是事實,紛紛點著頭。

占東東又轉身對大飛、劉翔、小曼們繼續說道:“我們打得苦打得久的原因是壞在中國人的不團結上、不作為上,當時沒有強有力的政府和英明的政府領袖。甚至剛打了一年,國內敵對勢力就開始研究如何利用日軍削弱對方,典型的如皖南事變。而且國軍內部間也是如此,典型的如台兒莊戰役湯恩伯部坐視川軍王銘章師覆沒。結果抗戰八年或者十四年大部份時間和精力都耗費在內部爭鬥中,而與日軍卻默認現狀,對峙共處。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你若犯我,我必撤退,讓我們的爺爺奶奶躲在山洞裏生活了八年。還有一點是我個人的分析意見,當年很遺憾的是中國人的氣勢被遏製住了,很多中國人的精神被一開戰的淞滬戰役和南京大屠殺所擊潰,中國人個體的勇敢,善戰,智慧,人格被淹沒在勢不如人的大環境中,體現出更多的是麻木,無能,低劣和自私。這些都是當年我們的缺點,是我們不可回避也不應該回避的事實。”說到這裏占東東回頭對拓哉說:“我們正視當年中國的缺點,承認中國的失誤,是中國當年的缺點和失誤被日軍利用,鑽了我們的空子,才磨嘰那麽多年。所以我要告訴你拓哉先生,如果中國人認真地打,全力地打,團結地打,中國人不隻是不屈服,而是能打贏,必打贏,而且根本用不了八年!嗬,不信,我們重來一把?抗日班的例子明擺著呢。”

拓哉聽完櫻子的翻譯後,盯著占東東看了一會兒站起來微微頓首示敬:“如果隻聽你最後一句話,我是不服氣的。聽到你前麵說的那些話,我可以說,你,和你的爺爺們,是令我尊敬的人。”

看著兩個穿著便衣的日軍軍官愣在當地,北麵的成義邊走過來邊用日語對那中佐說:“殺人滅口,怎麽還留一個呢?!”中佐看看中尉,兩人頓時明白剛才的一幕幕已被對方看在眼裏。曹羽在旁大喝:“快說,你們把中國人的財寶藏哪兒了?!”

兩個日軍軍官看到遠處幾個方向都有逐漸駛近的卡車,互相看看絕望地用力點下頭,便同時低下頭咬住了自己的衣領,成義已掠到他們身邊還是晚了一步,兩人馬上抽搐著倒在了地上。隋濤聽到這裏的槍聲已命部隊合圍了過來,占彪忙命曹羽組織部下不要靠近在附近警戒搜索。

這時劉陽在中佐身上搜出按著兩個手印的一紙文件,上麵赫然寫著:“今驗收:85箱金條,108箱中國古玩,5箱美元,其它珍品20箱,檢查無誤。交接人:中佐武藤章夫、中尉今朝吾二。”果然他們把這些寶藏剛剛藏在地下。

占彪無語地看著遍地的屍體和塌陷的礦井,成義忙打開礦井巷道分布圖研究著。突然他指著圖紙和占彪說:“彪哥,我們這裏是二號廢井,是出煤的斜井,右麵二百米處還有個供礦工上下的副井,是個豎井,圖上注明豎井在50米深處有一通風巷道是和這裏的斜井相通的。我和陽子下去看看那個通風巷道。”

三人找到豎井,劉陽幾下就弄明白了吊籠的使用,因為沒有電隻能使用備用的手搖輪。他倆找了幾盞礦燈,成義扒了幾個鬼子的軍服把自己軍服換了下來,劉陽也換了逗著成義:“成義你小子,就怕小蝶說你身上髒……”占彪轉著手搖輪他倆放了下去。

等了半個時辰也沒動靜,這時曹羽和隋濤跑過來,占彪命他們去清點鬼子的二式和百式衝鋒槍。又等了半個時辰成義和劉陽才發出信號,占彪忙大力轉著手搖輪。吊籠上來後一看兩人的興奮表情和他們腳下的兩個箱子就知道找到了。

成義匯報說:“這小鬼子真狡猾,他們從斜井那邊把東西運進這個通風巷道,在中間堵上了,這樣那邊井口一炸塌就等於把東西封在通風巷道裏麵了。不過他們沒想到裏麵還有幾個皇協軍沒出去,可能知道鬼子會殺人滅口,他們從裏麵往這邊扒了半天也沒出來都憋死了,不過我們從這邊往裏挖可省了事。”劉陽打開箱蓋,黃燦燦的一箱金條展現在占彪眼前:“彪哥,怎麽辦,都運出來還是先藏著?”

占彪拿起一塊金條端詳一會說:“這都是國家的財產,我們不能獨占的。不過現在局勢不明,拿出來給誰都是互相打中國人,還是先藏著吧,等啥時候遇到能為老百姓著想的政府再獻出來不遲。”說到這裏占彪踢了一腳沉甸甸的箱子問:“這一箱有多少貨?”劉陽答道:“比我們繳獲土匪的那些要好,12兩足色黃魚,一箱80根。”占彪低頭算了一下說:“過幾天我想解散抗日班了,離別時我想給我們的士兵每人一根,再弄上來點吧。不過,裏麵的一定要隱藏好啊。”

聽到占彪要解散抗日班,成義和劉陽沒有太吃驚,早在他們意料中的了,沒有鬼子打了彪哥絕對不會去打新四軍的。成義知道了占彪的心意馬上就想出了對策,他指著二百米外正在武裝百式衝鋒槍的重機槍手們說:“彪哥,我們這樣,把換下來的重機槍都拆了裝箱帶走……”占彪未等成義話說完手一抬說:“快去吧!”劉陽也聽明白了,換下的重機槍是用不著拆零裝箱的,成義是想用重機槍換金條掩人耳目,這裏有金庫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曹羽清點了繳獲的衝鋒槍有48支,其中二式衝鋒槍有18支。現在每連有九挺重機槍,每挺重機槍配有四人,這四人是沒有輕機槍和擲彈筒的。48支衝鋒槍能換出12組重機槍手。隋濤謙讓著說自己原來還有九支衝鋒槍,先可曹羽的特務連換,自己的工兵連換三挺就行。這樣把12挺重機槍都拆零裝箱抬上成義開過的一輛卡車上,12箱重機槍子彈和彈板也搬了上去。

等成義、劉陽和曹羽拚著自己的武功底子把24箱重機槍換成了金條已是汗流浹背了,其中還換了兩箱較輕的美元箱。他們把重機槍和子彈箱都擺在通風巷道的這麵出口以迷惑將來的挖掘者。

成義和劉陽最後一次下井是要把通風巷道口炸毀,劉陽說為了這些寶藏再重挖一個礦井都值得炸就炸吧。但地下的爆炸聲響了半天沒見他倆上來,占彪望著井口正在著急時,成義和劉陽出現在身後嚇了他一跳,原來這對機靈鬼在巷道裏發現了一個通往前麵山壁的通風口,從那裏爬了出來。說著成義用目光指著前麵不遠的一塊山石告訴占彪說:“彪哥,就那塊山石的下麵,將將夠一個人爬出來。從外麵一點看不出來。”

占彪和成義、劉陽不動聲色地細細把周圍環境記了下來,並遠近找了幾處參照物做座標,成義匆匆畫在紙上。裝著26箱“重機槍”和“子彈”的三十多輛卡車隊出發了。戰士們都自覺地不打聽不該問的事情,即使有愛動腦筋的人事先聽到日軍往這裏運箱子,但隻會想到被抗日班繳獲成箱拉走了。

車隊到了湖州沒多廢話,龜村正在和小峰、彭雪飛們相持著,一看占彪到了身後還跳下那麽多手持百式和二式衝鋒槍的士兵,他和身邊的一群軍官無不為之震撼,二話沒說便列隊出來相迎受降。成義分析龜村拖延時間可能是在掩護長興的藏金行動。彭雪飛帶著新四軍一個團開進了湖州接管了日軍一個旅團的所有裝備和倉庫。

占彪沒有進城隻裝了幾十個桶汽油便直接帶車隊和汽艇返回天目山腳自己的地盤。浩浩****的50輛卡車、22艘汽艇讓隋濤連和三德連全員愉悅上陣,把抗日班千八百人輕鬆地機動轉移,隋濤連和三德連成了名副其實的工兵運輸連和水軍連。

從這時始占彪開始著手解散抗日班的釋兵準備了。讓第三戰區各部門官員大惑不解,這個抗日班以國軍正在裁軍的借口主動要求裁軍,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主動要求裁軍的一隻部隊。但國軍的裁軍是想裁掉雜牌軍,像這樣的有戰鬥力的部隊打得日軍屁滾尿流打新四軍也是不在話下,怎能舍得裁掉。同時新四軍也加大了工作力度,包括譚旅長也捎來蘇浙軍區和新四軍軍部的邀請,希望抗日班組成新四軍的一個獨立旅。但占彪對國共兩方麵的期望皆不為所動,悄悄地在準備著釋兵解散。他令劉陽為全抗日班官兵完善原來的檔案,尤其是聯絡方式,要把親戚朋友都寫個遍,並為釋兵後的士兵們安家立業做著物質準備。

劉陽日夜在統計著抗日班的財產,計算著分配數量。在他有一天和占彪說著要是有個莎拉那樣的算帳幫手就好了的時候,彭雪飛來電了。彭雪飛要占彪把阿嬌送到長興縣新四軍蘇浙軍區,並說要給劉陽個驚喜,臨了強調抗日班的軍官尤其是隋濤的九豹都要過去。占彪笑了,這小飛果然是要用阿嬌換莎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