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章 不名困局(十)
失去自由的人視自由勝逾生命,當徐勝文和謝天保返身森林的那一刻,頓覺天地之大,世界是如此地美好,愜意之下盡情享受著心情的愉悅,呼吸著天空自由的空氣,他們覺得,這個時候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了。
然而,他們忘了,這林子叫“死亡林”!
“勝文,知道怎麽抓蛇嗎!”謝天保笑了笑:“這林子裏鳥多蟲多,蛇也肯定不少,然而對我們最有用最易得手的,恐怕隻能是蛇了。”
“我覺得,這黑不隆冬的,沒有一樣東西容易得手,更何況到處是陷阱……”徐勝文擔心道:“要不,我們趕快追上大家吧,或許他不會懷疑的!”
“我不做半途而廢的事!”謝天保歎息:“不過這地方,野兔蛙類什麽的都見不到,真***邪!”
“是啊,蛇也是以鼠蛙之類為食物的,找不到這些動物,更哪裏有蛇,恐怕我們這次十有**是空跑一趟了,再說了,晚上出來的都是夜行蛇,比如金環蛇、銀環蛇、烙鐵頭之類的,那毒性更別說了,咬上一口準沒命!”
“喲荷,你什麽時候懂這麽多了,以前有過野戰生存的專業訓練嗎?”謝天保歎氣道:“其實我也懂一點,即使真有這些東西,我想,也不是那麽容易抓的,
“其實,就抓蛇來說,光頭吳文良肯定是高手,我以前曾經被蛇咬過,是他幫我吸出了毒液,一點事都沒有,後來我還聽他講了一點這方麵的常識。比如啊,抓蛇要分散蛇的注意力,先擰蛇的尾巴,抓蛇人速度要快,等等!”
“哎呀,這話你怎麽不早說呢!”謝天保叫苦道:“我們要叫他,他肯定來,這小子夠義氣!”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細碎的響聲。
“誰!”
謝天保和徐勝文警惕地閃到了一邊。
“別叫。是我們!”林子深處走出兩人,原來是高寧和吳文良。
“昨天就注意你們倆了,你們……還真敢來!”高寧歎息道:“萬一出了事,這後果,大家想過嗎?”
“不就是抓點野味嗎,他們自己吝嗇,那麽大的訓練量,一天才兩頓。難道還不讓自己解決溫飽問題!”謝天保不懈道。
“可是……這應該和吝嗇談不上,耐饑耐寒也是一項相當重要的素質吧,我相信,這樣地訓練時間不會很長,可你們現在,那是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啊!”高寧似乎急促道:“趕快趕上大家吧,或許還來得及!”
“不,5他們一個多月了,還不是一直這樣,他們一個個麵黃肌瘦的。人家過來的時候可一個個都很棒……人家比咱差得了多少,現在你們看看,一到十號。還有幾個人,不都是活活餓垮的嗎!”
謝天保本性屬於外向,一般的事情很難藏在心裏,他這一說,包括徐勝文在內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大家都明白謝天保說的是實情。而徐勝文才到這裏一天就經受了這麽多事情。更加能感受到謝天保所說地現實殘酷性。
“是啊。一到十號不知道怎麽回事,到底是失蹤還是訓練結束什麽的。一點消息也沒有!”高寧歎息道:“不過5今天在林子裏找到,我們可以觀察一下,他們到底怎麽處置人家!”
“還觀察什麽啊,早就走了!”吳文良壓低嗓音道:“傍晚就來了兩個全副武裝的人,5跟在他們後麵走了,當時就我一個人看到……”
“應該不會是好事!”謝天保有點後怕道:“但願我們不會走他們那條老路,對了,老吳,聽說你是抓蛇能手!”
“小時候學過點,不過這地方……”吳文良笑了笑:“你們不覺得有什麽反常嗎?”
“反常?動物少倒是真的,或許都被有意清除了什麽的!”
“根本就沒有動物!”吳文良一語驚人:“你們過來的時候都怎麽過來的,難道忘了嗎?這地方,我看是真正的鳥都飛不到地鬼地方……別以為聽到了鳥叫啊,蟲鳴什麽的,那肯定是假的!都仔細聽聽,和你們以前聽到的,有什麽不同嗎?”
謝天保豎起耳朵聽了好久,卻依舊沒什麽反應。
“我聽出來了,有點像回音,對,是音響!”徐勝文突然仿然大悟似地:“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了迷惑人!別說蛇,就是蟲子,在這樣的地方也很難生存,我以前打過獵,多少有點這樣的經驗。”
“為什麽呢,什麽東西可以如此厲害,讓一個林子如此地安靜,還造假!”謝天保有點後怕了。
“不
可我們都清楚,這林子叫死亡林,因此,他絕對不適生存在這裏,因此那些夾子什麽的,也絕對不是對付動物的,他們,是用來對付我們的!”吳文良說到這裏搖了搖頭:“其實不光是你們,為了填飽肚子,在這裏訓練的任何一個兄弟都可能跑到林子中來碰運氣地,可我敢保證,所有到過這裏的人肯定都將後悔,因為他們除了要對付林中這些布局外,回去還無一例外地要受到懲罰,他們,真是毒辣啊!”
“是啊,不管以前受過多麽專業的野戰生存訓練,可要是林子中什麽也沒有,那也隻好望林興歎了!”高寧頗為感慨地道:“拚死訓練,持久忍耐,依我看,除了這樣,在這裏沒有任何其他出路了。”
“為什麽?在這裏,所有地訓練和生活都是那麽脫離實際,他們是那麽地凶悍,連活著也是那麽地難……眼前一片漆黑,我們什麽也不知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特殊部隊嗎?”徐勝文越來越迷惑了:“老洪他會騙我嗎?集團軍領導,還是那麽多部隊的上級,難道都被騙了?”徐勝文不敢相信這樣的現實。
突然一絲甜甜的香氣襲入鼻孔,月光下的林子逐漸籠罩上一層蒙朧地灰色煙霧,置身這裏,猶如處於仙境,直覺得整個人飄飄然地,又似乎有種詭異地感覺。
“大家快跑!”吳文良突然驚呼起來:“這是毒氣、不、瘴氣,或者是人造瘴氣……”話音未落,身體最虛的徐勝文已經晃了幾晃。
“跑啊,勝文,你醒一醒……”吳文良在徐勝文身上猛拍著,拉了他趕快外奔,謝天保和高寧等人也緊隨而來,但他們地速度無法超越大麵積飄散的毒氣,瞬間被徹底地籠罩了……
那一刻,徐勝文如騰雲駕霧般飄起來了,他感覺自己輕鬆自如,輕鬆跨越一道道戰壕,在戰場上衝啊殺啊,過足了一個戰士的癮。
醒來的時候周圍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就連他第一個看見的人也是一身白色的護士裝,那是個美麗的女孩,如天使般的麵龐使徐勝文幾疑自己回到了家鄉,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那人一見他醒來,隨即打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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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我找首長?”
“首長好,我是第五區病床,36號醒了!”
“好,你的任務已經完成,請馬上離開這裏!”
電話裏的簡短對話徐勝文聽了個清清楚楚,他尚未來得及問任何問題,護士已經匆匆離開了病房。
“我怎麽了,這是什麽地方?”徐勝文剛剛覺得奇怪,房間的門砰地一聲打開了,回到的不是護士,是他——徐勝文此刻最不願看到的管事。
管事還是戴著頂獵人帽,穿了一身的迷彩服,那神情好像過來訓練一樣,臉色是那麽地難看。
“沒死成啊,我以為必死無疑了!”這是管事的第一句話,他斜著眼睛四處瞄了瞄:“晤,這毒還是嫩了點,連這種殘生也毒不死,真他娘的廢!”管事的手中照樣持有一根長棍,突然猛地一挑,徐勝文身上的被子隨即被丟到了地上。
“起來,蠢豬,睡了一天,還要睡嗎!”
徐勝文被他激怒,掙紮著想站起,無賴中毒過深,掙紮了好多次卻依舊無法爬起。
“咣當”一聲,他因為用力過猛從**滾了下來,直接滾在床邊一個臉盆上。
“怎麽了,能夠從我的眼皮底下溜掉,這會站都站不起來了嗎!”管事陰陽怪氣看了他兩眼,突然手中棍子一抖,猛地就往徐勝文身上招呼過來,徐勝文頓感身上火辣辣地痛。
“打死你,看你還跑不跑!”管事手中的長棍雨點般灑落在徐勝文的身上,雖然無法爬起,徐勝文依舊能感覺到那徹骨的疼痛,尤其是受傷部位……然而管事的棍棒卻似有意往那部位招呼。
“別打了,別打了……”突然外麵一片怒吼,謝天保等人猛奔過來,撲向那條長棍。
“滾,他娘的都無法無天了……”管事快被激怒了。
“打我們吧,我們還受得了!”謝天保突然猛地趴在地上,高寧等人也緊跟著趴下。
“想死,成全你們!”管事隻是輕拍了兩掌,外麵隨即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人。
“這幾隻搗亂的蠢豬,給我拉出個狠揍,揍到老實為止!”
“不,憑什麽,我們是來訓練的,不是你們的奴隸!”性格倔強的謝天保怒吼起來,但隨即招來了更為凶狠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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