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和傅家聯姻的事在帝都掀起了一場持續不下的熱潮,處理完一半人生大事的他們,這次真正意義上組了個局吃團圓飯。
喬英醒來後,喬家也終於放下芥蒂和傅家開始往來,其實也沒什麽可來往的人了,除了自家親外甥,整個傅家就剩下了傅老爺子和傅二爺。
一個經受接連打擊身體一落千丈整日需要靜養,一個被喬英以淩厲的手段治的服服帖帖,還有個傅南初也去了國外。
喬家基本上都不需要和這幾個人過多往來,一聽傅塵閱喊他們參加家宴,爽快應了下來。
喬梁接到家裏的通知,他連衣服都沒換,直接脫了白大褂換上黑色風衣,便直接去酒店匯合。
他心想,家宴嘛,不外乎就是喬家傅家時家這三家人參加,過來過去都是熟人,也沒必要特意打扮。
誰知,當他一腳踏入包間時,卻發現屋子裏不止這三家人,還有趙家譚家以及唐家都有人來,這會兒正聊得熱火朝天。
除了趙家是一家三口都來參加之外,譚家是譚文鬆,唐家…是唐詩。
喬梁目光落在那個正和譚文鬆鬥嘴的人身上,往自家爹媽身邊走的步子一轉就坐到了唐詩身邊。
“嗨,你也來了,還記得我不?”
喬梁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在小麥色肌膚下格外晃眼。
包間裏的人太多,其餘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這邊,唐詩上下打量一眼笑得像個二傻子的喬梁,不鹹不淡地嗬了一聲。
“記得,你不就是那天搶小孩那壞蛋嘛!”
喬梁苦著臉陪笑,“事情不是都說開了嘛,怎麽還當我是壞人呢。”
“沒辦法,你長得像。”唐詩說完往譚文鬆那邊挪了挪,行動和表情上無一不在嫌棄他。
喬梁這下不樂意了,他身子往唐詩身邊湊了湊,肩頭碰碰她的肩頭,“你把之前那段忘了行不行,你重新認識一下我,我是個大好人的。”
“莫挨老子。”
唐詩抬手拍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又往譚文鬆跟前擠了擠,喬梁見狀也跟著蹭過去,三個人坐了一個半人的地方。
譚文鬆撐住椅子扶手一臉無語,他看看已經擠到自己身上的唐詩,再看看咧著個大嘴笑得沒心沒肺的喬梁,歪頭嘖嘖道:
“怎麽?你倆這是想跟我來個燃冬還是燃春?本少爺雖然愛玩,但…”
說著他撇撇嘴,有點嫌棄地看了眼唐詩和喬梁,在一個要吃人一個一臉懵懂的注視下說完後半句話:“但是你們兩個…我有點不好下嘴啊~”
“你滾!”
“燃什麽東西?你很熱嗎?”
唐詩和喬梁的聲音同時傳來,後者的問話得來另外兩人共同的鄙夷目光,然後他們齊齊往遠處挪去,生怕傳染上喬梁的蠢。
傅塵閱正在和大舅哥聊生意上的事,感覺到身邊很擠後看過來,蹙眉無語道:“你們三個能不能重新開一桌去玩?”
“哥,那兒有個傻蛋,我要跟你換座位。”譚文鬆扒著傅塵閱的胳膊晃了晃,**撒嬌的場麵逗樂了時沫。
傅塵閱睨他一眼,涼涼道:“你想跟我老婆坐一塊兒?”
譚文鬆:“…沒沒沒,您坐您坐。”
譚文鬆秒慫,傅塵閱白了眼他收回視線前眸光在自家表哥臉上停了瞬,見他看著唐詩的眼神後難得附和一聲。
“是挺傻,營養全長四肢上了,腦子是沒勻上去一點。”
“你倆嘀嘀咕咕罵誰呢?”
喬梁對唐詩的嫌棄視若無睹,瞥見自家表弟和譚文鬆看著自己的眼神帶著點人身攻擊的嫌棄後,長腿一伸隔著唐詩踹了腳譚文鬆。
傅塵閱沒理他,但被踩髒褲腿的譚公子立馬不幹了,他想打回去之前看了看比他結實一個號的喬梁又收回腳,眼珠一轉拍了下唐詩的肩膀。
“幹嘛?要不我兩換一換,你們好好打?”
譚文鬆嘿嘿一笑,抬手勾住唐詩的肩膀把人往懷裏帶了帶,後者一臉驚恐外加吃了屎的表情瞪過去,譚文鬆趕在她生氣之前連忙低聲說,“別著急,請你看大猩猩喝醋的表演。”
唐詩也是個愛玩的,聞言在還不知道什麽叫大猩猩喝醋時就已經收了抬起的胳膊肘,乖乖坐著沒有動。
喬梁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眼眸一暗,抬手丟開譚文鬆的手,罵罵咧咧道:“男女授受不親你懂不懂,什麽關係就在這裏勾肩搭背的?不許搭肩。”
“欸~我就搭。”
譚文鬆挑釁地朝他晃晃腦袋,又把手搭了上去,喬梁又把他的手給扔開,小麥色的臉上有了濃濃的不愉快。
如此反複幾個來回,唐詩要怒了,這兩人耍她玩兒呢!
還什麽大猩猩喝醋,她一拳頭把譚文鬆打成大猩猩!
在她發難之際,譚文鬆腦袋往唐詩肩膀一歪,一臉深意地看著喬梁,“為什麽不能搭?我們男未婚,女未嫁,搭個肩怎麽了?你管的著嗎?又不是你媳婦。”
喬梁一張臉氣得脹紅,再也忍不住譚文鬆的鹹豬手在唐詩身上搭來搭去,長臂一伸大掌握住唐詩的腰肢把人輕輕鬆鬆提起,然後在一桌人訝然看來時和唐詩換了座位。
這一舉動太過爺們,唐詩屁股挪了一個位置都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身旁高大健碩的身影。
大傻個勁兒這麽大?
“現在不是,以後就是了,你不許挨她。”
他說這話的時候,包廂裏的人全都因為他的舉動默契地停了交談,安靜的空間裏清晰地響起他帶著醋意的聲音,嗯…就很突然。
喬成棟和喬夫人麵麵相覷,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子身邊的唐詩,眼底無聲交流著信息——傻兒子開竅了?
喬梁說完才發覺耳邊過份安靜,他心頭一跳眼睛環視一圈,果然看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臉上的震驚還都沒來得及收。
喬英率先說話,“阿梁喜歡唐小姐啊…怎麽之前沒聽你提過。”
緊跟著時沫低聲驚訝,“表哥喜歡詩詩啊?你們倆什麽時候的事?”
譚文鬆壞笑地勾勾唇角,深藏功與名。
喬梁全身血液暴動,暗紅色侵占了他的脖子和臉,即使膚色較暗也看出來他整個人升溫了,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閃閃愣是沒吭一聲。
沒得到他的回答,時沫八卦地追問唐詩,“詩詩,你跟表哥什麽時候開始的?”
唐詩從震驚中回過神,看一眼譚文鬆早就了然的神情,這才明白過來他說得大猩猩喝醋是什麽意思。
大猩猩不就是喬梁嘛,喬梁喜歡自己?
唐詩沒有靦腆女孩被當眾談及情愛之事的害羞,她一手撐著下巴歪頭看向恨不得找個地縫藏起來的人,大大方方問道:
“對呀,喬醫生,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我怎麽沒收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