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吳芸警惕地望向暗處,淩陽重重吸了一口,將煙蒂扔到腳下重重碾了碾,緩緩走到兩人麵前。

嘴裏的一口煙徐徐吐出,飄飄渺渺遊到時沫臉上,她嫌惡地捂著嘴巴後退一步。

“淩陽,有病就去治,跑這裏發什麽瘋?”

時沫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男人,僅兩日不見,他仿佛憔悴了許多,一直幹淨白皙的臉龐上多了黑色的胡渣,眼底下方也有著淡淡的青灰,顯然沒睡好的模樣。

她輕嗬一聲,“看你的樣子你這兩日過得也不怎麽好啊,是你的小綠茶沒安慰你嗎?”

“時沫!你!”淩陽往前一步就要發怒,被吳芸快他一步擋在了時沫麵前,吳芸揚起一張標準的職業假笑提醒道:“淩總,分寸。”

淩陽自然認識時湛身邊跟出跟進的助理,他忌憚時湛,就不能在吳芸麵前對時沫不好,攥緊的拳頭在身側演了一場無人問津的狂怒咆哮,最後化為浮上唇角的卑微的笑。

“吳助理誤會了,我不是要對沫沫做什麽,能讓我跟沫沫說會話嗎?”

時沫站在吳芸身後若有所思,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上一世淩陽是怎麽和吳芸搭上線的,按理說,吳芸見識過淩陽的兩麵性,根本不會拜倒在他這根爛黃瓜下的啊?

費解的事那便留給時間去找答案,她慵懶地靠在車門上,輕拍下吳芸的肩膀,“芸姐,沒事的,就讓我聽聽他想怎麽狡辯。”

吳芸退到一旁側過身去,淩陽看她沒有要走遠的意思,便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上前便拉住時沫的手一頓真誠輸出:

“沫沫,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那天真的是喝醉了,在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聯係過她,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時沫漫不經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輕嗤一聲:“淩陽,我時沫再愛一個人,也不會要一個髒了的東西,除非…”

“除非什麽?”淩陽問得急切,他家的公司等不了多久了。

時沫紅唇微勾,緩緩湊到淩陽耳邊輕聲道來:“除非,你把那個和你苟且的女人殺了,我就立馬和你結婚。”

“你瘋了!”

淩陽不可置信地後退一步,瞪大眼睛看著時沫,仿佛從不認識眼前明豔的女子一般。

殺人,那可是犯法的!她是真的瘋了吧!

他薄唇動了動,看著時沫嬌笑連連的模樣才頓覺自己被她耍了,當即眉毛一豎冷聲道:“時沫,你覺得耍我好玩嗎?”

“好玩啊,我就想看看,你為了我,會做到哪種地步。”

時沫抱著胳膊嘖嘖一聲,搖頭道:“現在看來,你也就是說說而已,男人啊,三分醉就能演的你流淚,更何況你還沒喝酒,淩陽,不然你去演戲吧,明年影帝就是你了。”

“時沫,你又有什麽立場說我不忠,前腳跟我分手,後腳就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我看你就是為了剛剛那個男人,才故意引到我和妙妙出事,好讓你得償所願的!”

他的身份不夠進去宴會,是知道時沫今天和時湛一起來了,才專程過來堵的。

剛剛他在外麵雖然沒有看清男人的正臉,但是那個男人和時沫說話間的姿態太過親昵,且時沫在他麵前露出的小女兒姿態,是自己也不曾看到過得。

想到曾經一個隻會追著自己的人現如今去捧別的男人,淩陽心中就湧起一股說不清的憤怒,此刻在他心中,公司的危機都排在了後麵。

他想讓時沫依舊追逐著自己,隻有他說不要,她才可以離開。

“你個小沙幣。”時沫咬牙低罵一句,擼了擼並不存在的袖子一頓輸出:

“淩陽我發現你特麽腦子被驢踢了吧,那脖子上長得不是腦袋是夜壺嗎?裏麵倒不出是非黑白,隻能倒出夜香是吧?

你想自己開脫罪責,就往我身上叩屎盆子,人家叩屎盆子還要去廁所借點,你倒好,直接開口就能噴射。

我就嗬嗬了,你個爛黃瓜還想蘸瓊漿玉液,也不看看自個兒上得了桌不。大家都很忙,誰也別在這裏演深情戲碼了,以前我追著你,是看著你純天然無公害,現在你放不下我,不就是想要時家這片地,助你生根發芽嘛!

可是抱歉了,我時家的土地上不長爛黃瓜,以後別來找我了,不然見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時沫吐出一口氣,說這麽多累死她了。

“你!你你!時沫,你!你還是個女人嗎?!以前的你去了哪裏,怎麽如今變成了這幅蠻不講理的潑婦樣!”

淩陽被懟得差點失語,結結巴巴湊出來的一句話扛不住時沫的狂轟濫炸,一張小白臉憋得青紅變幻活像變臉。

身旁的吳芸不知何時正麵對著他們,嘴巴無意識張著就沒閉上過。

天,她看到了什麽,這還是他們時總那嬌嬌軟軟的妹妹嗎?

時沫冷哼一聲,打開車門徑直上了駕駛室,對一旁呆愣的吳芸揚了揚下巴示意她上車。

等吳芸魂飄太空迷迷糊糊上了車後,時沫降下車窗,對還在原地自顧當著抽風箱大喘氣的淩陽說了一句:

“對了,我是不是女人這件事,你這輩子是無緣知道了,不過你要是再敢來找我,我可以讓你是男人這件事,讓全帝都的人都知道。”

她說著朝淩陽揚了揚手機,然後在淩陽反應過來她在拿視頻威脅他想要上來搶手機時,一腳油門轟出了二裏地,隻餘車尾氣撲了淩陽滿臉。

車上,吳芸嚇得捉緊安全扶手,頻頻往時沫臉上看去。

她的欲言又止被時沫瞧在眼裏,腳下放慢了速度後抽空轉頭對她笑了笑,決定先策反吳芸,讓她對淩陽以後生不出情意來。

“芸姐,沒嚇到你吧?我就是太氣了,淩陽這個人兩麵三刀的最會偽裝了,你以後可不要被他給騙了。”

“不…不會,我跟淩總又怎麽會有交集,不過…沫沫,你剛剛好厲害,原來你還有這樣的一麵呢。”

“噓,記得保密。”

等晚上時湛回來的時候已經一身酒氣,他今天如願跟傅塵閱搭上了線,並約定了下次約談合作的事,難免多喝了幾杯。

但就算是半醉的狀態,他還是精準的揪住之前的疑惑問時沫:

“你和傅總…當真不熟嗎?”

時沫:“……”怎麽不再多喝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