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薑妙妙嗓音微顫,陌生的男人聲音讓她心頭升起慌張,這不是蠍子的聲音。
電話那端,那人低笑幾聲,明明聲音磁性好聽,但聽在薑妙妙的耳朵裏,卻如附骨之毒蛇,胳膊上無端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我是誰啊,我是要你命的人,你信不?”
薑妙妙猛地掛斷電話,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難道蠍子出事了?
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叮咚一聲又傳來聲響,薑妙妙下意識一哆嗦,又覺得自己太過杯弓蛇影,緩緩低頭看去。
是一條微信圖片,發消息的人正是她等了一天的蠍子。
從地獄拉回天堂的感覺不外如是,薑妙妙一屁股坐到地上,迫切地想從蠍子的信息裏找到安心。
之前被那個男人嚇出一身汗,手心滑膩沒能握住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腳邊。
薑妙妙生怕將淩陽吵醒,連忙撿起手機解鎖,通知欄直接點進蠍子的消息框,一張屬於蠍子的臉,但是卻布滿鮮血的恐怖模樣溢滿屏幕。
“啊!!”
薑妙妙扔了手機,尖叫聲穿透黑夜,驚醒了臥室熟睡的淩陽。
淩陽睡眼惺忪地汲著拖鞋來到客廳,打開燈後在陽台發現抱著自己發抖的薑妙妙,他眉宇間是被打擾了清夢的不悅,但是見她好像不對勁,還是幾步邁到跟前,溫聲問:
“妙妙,怎麽了?”
“啊!!”
察覺到有人動她,薑妙妙又尖叫一聲,把腦袋埋進真絲睡裙裏顫抖著身體。
“是我,別怕。”淩陽小心將薑妙妙抱進懷裏,在他不住地柔聲安撫下,薑妙妙漸漸回過神,她抱緊淩陽小聲哭了出來。
淩陽輕哄:“怎麽了?我在,別怕。”
懷裏的人一個勁兒的抽泣,薑妙妙有心想說出壓在心底的擔憂,但又怕淩陽會怪她,事情還沒有定論,她不能讓淩陽發現她如此心狠的一麵。
薑妙妙軟了身子,將自己融進他的懷裏,抽抽噎噎小聲解釋:“我就是睡不著,出來透透風,結果沒注意點進了一個廣告,裏麵突然跳出來一張鬼臉,嚇死我了。”
淩陽瞧見她腳邊扔著的手機了然,打了個哈欠扶起她,“沒事就睡覺吧,挺晚了,我明天還有個會議。”
薑妙妙飛快的把手機關機扔進了一旁花盆中,等著明天早上等淩陽走了後再刪除一切記錄。
那張蠍子的照片乍一看是挺嚇人,但薑妙妙這會兒定下心想了想,那應該是被特效合成的一張臉,否則怎麽會有人的嘴巴長出獠牙呢。
也是她做賊心虛,自己嚇到了自己,說不定就是蠍子不滿自己的報價,發來的惡作劇,一切隻能等明天淩陽不在家後,她再處理。
後半夜她睡得恍恍惚惚,一會兒是時沫慘死的樣子,一會兒是蠍子慘死來找她要錢的樣子,淩陽在被她的翻來覆去吵醒第二次後,生氣地去了次臥睡。
而這邊時沫倒是一夜好眠,一間寬敞明淨的豪華病房,她睡在一米五的鬆軟小**,時湛睡在一旁的陪護**,再往門口的沙發上,是不肯回家的傅爺。
三個人共處一間,氣氛莫名好笑又詭異。
他防著他,她防著他和他,而他,試圖衝破他和她的防線。
時沫這次住院的消息她沒瞞著外界,一大早唐詩和趙蓉就前後腳趕了過來。
時父時母也在飛回來的路上,就連季苒,也推了早上的廣告拍攝趕來探望。
時沫看著一個兩個的都這麽擔心她,心裏很是溫暖,但也不好意思耽誤她們的時間,想著讓她們看完了就去各自忙去。
但時湛卻反常的挽留道:“小苒,小詩,你們今天要是不忙就多陪陪她,我有點事要去處理,麻煩你們了。”
“好的好的,時大哥您盡管忙,沫沫有我們,你不用擔心。”
唐詩一股腦的連連點頭,就差作揖拜佛讓時湛趕緊走了,沒看剛剛有他在,她和小苒苒開玩笑都不敢開尺度大的嘛。
趙蓉作為公司老總,自然不能和唐詩兩個人一樣一整天待在這裏,她坐了會兒就和時湛一同離開了。
季苒看著兩人並肩離開的背影,輕咬紅唇問時沫:“沫沫,時大哥和趙總,他們在一起了?”
時沫咬走唐詩給她剝好的一顆葡萄,含糊說道:“害,他們就普通朋友,蓉姐這人隨性不羈,沒哪個男人能降的住她,你要說她跟我在一起都比跟我哥在一起有說服力。”
“哦~原來沒有啊。”季苒甜甜一笑,收回投在門外的目光。
沒了時湛在的三小隻,開起玩笑來葷素不忌,唐詩聽聞這次又是傅塵閱送她來得醫院,忙困住時沫逼問細節。
“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跟你告白沒有?你們親嘴沒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唐詩每問一句,時沫心裏就驚詫一分,不愧是娛樂記者兼職狗仔啊,狗鼻子就是比常人靈敏,這都被她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時沫含糊不過去,底子都被兩人扒了個幹淨,說完一通後,她用被子蒙著半張臉,可憐兮兮地求饒道:
“兩位好姐姐,我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交代了,你們可千萬要替我保密啊,別告訴我哥。”
“放心,姐們嘴最嚴了!”唐詩拍拍胸口保證,換來季苒和時沫的雙雙鄙夷。
信我是武則天,還是信她嘴嚴?
唐詩被兩人的眼神氣到,撓不到時沫就去壓著季苒撓,一張病床擠了三個人,唐詩的腳還差點踹到時沫的肩膀。
好家夥,我哥讓你們照顧我,不是謀殺我啊喂!
“叩叩。”
病房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三人的熱鬧,唐詩一個身形不穩摔下床,季苒忙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大明星的形象不能落。
時沫抱著肩膀齜牙咧嘴看向門口,看見了門口站著的餘越。
“餘越,你來啦,快進來。”
時沫招呼完餘越,給唐詩和季苒一個眼神,兩人動作默契的快速收拾好戰局,齊齊露出可親的笑跟著打招呼。
“嗨!你就是沫沫常提起的餘越吧,快坐,你倆聊,我去給你洗水果。”
餘越有些拘謹,她認出來其中一人是娛樂圈的當紅小花季苒,還有一人雖然不認識,但僅憑她站在時沫和季苒身邊亦是不落下風的容貌氣質,便能知道她的家世亦是不凡。
顯然,能和時沫玩成一片的人,都沒有凡人。
餘越提著手裏的果籃,忽然覺得自己和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了半邊,溫聲關切地詢問。
提及昨日種種細節,時沫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眸光失望又滿含傷心,低低道:
“我都選擇放手了,可他們就是容不下我,難道真要我死了,才能讓他們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