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傅塵閱和秦封以及時湛再次進來的時候,就見時沫大口喝著水,一副渴壞了的樣子。

而坐在沙發上的傅老爺子和站在一旁的齊叔,兩人卻眼睛瞪大久久沒有動作,活像是被什麽給嚇到了的模樣。

再看傅老爺子微微往沙發裏縮的姿態,傅塵閱竟然覺得自家老爺子在害怕時沫。

嗯?發生了什麽?

當三人出現在病房裏時,傅老爺子拄著拐杖連忙起身,招呼傅塵閱帶他去病房:“都辦好了吧,快帶我過去,我需要休息。”

“走,傅爺爺我送你。”時沫放下水杯毛遂自薦,卻被傅老爺子連聲拒絕:“不用不用,時丫頭你…你歇著。”

傅塵閱和時湛都將疑惑的視線投向時沫,後者聳聳肩表示雨我無瓜。

那邊傅老爺子已經拉著傅塵閱往外走,傅塵閱隻能先給時沫給了個等我的口型,然後先扶爺爺去病房。

人都走了,就隻剩下的時家兄妹,時湛坐到床邊溫聲問她:“你做什麽了?把人老爺子嚇成那樣了。”

時沫無辜地歪歪頭,“沒做什麽啊,我就是跟他描述了下我這脖子上的傷是如何來得,他自己膽小,怪誰。”

她說著自己的戰績輕鬆無比,但時湛聽著卻很是心疼,也明白過來為何傅老爺子會瞬間改變態度。

任誰麵對一個拚起來不要命的人都會敬而遠之,可若當時她沒有這麽拚命,那現在…他想都不敢想。

時湛心疼地揉了揉時沫的發頂,眸子裏壓抑著心疼,“怪他自己承受能力差,我們沫沫沒做錯什麽。”

“嗯呐!”時沫嘻嘻一笑,覺得自己這次住院,她哥對她簡直百依百順,也沒有追究她和傅塵閱之間的事哎!

然而打臉來的太快,下一秒時湛就嚴肅起來,問道:“你跟傅塵閱,你怎麽想得?你也看見了,他家裏不平靜。”

時沫訕笑一聲,對上哥哥認真的眸光後也收了嬉皮笑臉,微垂下眸子玩著自己的手指,聲音輕而堅定:

“哥,我喜歡傅塵閱,我也能感覺到他同樣喜歡我,隻要他單身,我就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時湛沉默許久,在時沫滿心忐忑怕自己的愛情遭到家人反對的時候,他才緩緩出聲:

“沫沫,我隻希望你能幸福開心,傅家家庭複雜,傅塵閱不光感情上有個娃娃親,事業上還有個多事的二叔一家,你心思單純,我是怕你過去了會受委屈,我不希望我們家千嬌萬寵養大的女兒,到別人家受氣去,你就算一輩子不結婚,哥也能養得起你。”

“哥,幹嘛這麽煽情,我都要哭了。”時沫眼眶驟然一紅,說話間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她忙撇過臉擦了擦。

時湛心裏也酸酸澀澀的,就在剛才,他跟著傅塵閱出去後,直言表明了自己的拒絕,可傅塵閱是怎麽說的呢?

他說,“時總,我知道你疼愛沫沫,舍不得她受委屈,可我同樣愛她,又怎麽會讓她受委屈,在傅家我是什麽地位,我就會給我的女人什麽地位,她盡管憑著心意將傅家翻個天,也有我給她兜著。”

“好話誰都會說,我憑什麽相信你。”

傅塵閱輕笑一聲,眉眼間是想到心愛之人的溫柔,“那就請時總給我個證明我可信的機會。”

他眼神清正堅定,時湛有一瞬間竟覺得他是個能說到做到的人,想就這麽隨了他們兩個。

就在妥協的話將要出口的時候,時湛又清醒了幾分,他沉吟一瞬道:

“機會我可以給你,但在你們最後修成正果之前,你要與我約法三章,你敢答應,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大哥請說。”傅塵閱上綱上線,先自主改了稱呼,時湛有點無語,心道你比我還大一歲好吧?叫這麽早也不怕閃了舌頭。

他白了一眼傅.厚臉皮.塵閱,一一細數:“第一,婚前絕不能越過男女大防的界限。”

傅塵閱點頭:“應該的。”

見他答得爽快,時湛心裏的不滿也少了一半,繼續道:“第二,以後約會晚上十點前必須送沫沫回家。”

傅塵閱像是看老古董一樣看了眼時湛,砸吧一下嘴還是點頭:“行。”

還剩最後一條,時湛唇角輕勾,露出狐狸一般的笑,“第三,倘若讓我發現你和別的女人邊界線模糊不清,那麽就請傅總有點自知之明主動離開我妹。”

“這是自然,我這人邊界感最強了。”傅塵閱很有信心,這幾條說實話都不難,甚至除了第二條都是作為男朋友應該做的。

時湛這才笑得和煦,他修長的手指斯條慢理的理了理衣袖扣子,道:“我要說的說完了,傅總去給老爺子辦手續吧。”

思緒回到眼前,時湛眼底也酸酸的,時沫可以說是他一手養大的,他擔得起長兄如父這四個字,現在親眼看著自己養大的姑娘有了心愛的男子,他都不敢想象,以後她要是嫁人了,自己會如何難過。

他深吸口氣板著臉開始訓話,“沫沫,你有喜歡的人哥哥不攔你,但在你們走進婚姻之前,你要答應我三件事,否則,我就是做個壞人,也要拆散你們。”

時沫眼睛一亮,她哥這是同意了?她忙連連點頭:“哥哥請說,什麽我都答應!”

時湛輕車熟路,搬出稍加調整過的約法三章:

“第一,婚前不許過界。”

時沫小臉一紅,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知道了。”

“第二,約會歸家門禁時間不變,超過一分鍾,扣一分,扣滿十分就說明你選的這個人不值得托付。”

時沫:“……”哥你知道你自己像個獨斷專權的昏君嗎?

時湛挑眉:“做不到?那就算…”

“誰說做不到了!不就是十點回家嘛!我長這麽大還少遵守了?做得到!必須做得到!”時沫拍拍胸口,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很好。”時湛滿意,繼續道:“第三,隻要在他身上受一點點委屈,都要跟我說,不許自己藏起來哭鼻子,你要記得,時家永遠是你的後盾。”

時沫還以為第三條又是什麽封建家長的強製命令,結果卻是哥哥對她綿綿不盡的愛護和操心,她剛平複下去的心情又爬起,眼眶一紅把臉埋進她哥懷裏,眼淚全糊在了他的高定西服上。

“哥,有你真好,我以後要是嫁人了,能把你也帶過去嗎?”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