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市場的話,在他們看來娃哈哈和家美,現在一家一半,二分天下的結局也是不錯的選擇。

達能不願意繼續戰下去,恐怕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陳江海。

陳江海現在在華夏商界的能量,實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手握巨額的現金,即便是達能集團,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達能是絕對不想正麵對抗陳江海的。

總而言之,陳江海要是想停戰的話,達能實在求之不得,肯定會欣然答應的。

要說唯一難受的,可能就是宗大明了。

不過這件事陳江海也不著急,等回家見了女兒再說。

對他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家人重要。

華夏的報紙上,很多企業開始陷入了危機。

陳江海知道,這是金融危機所帶來的影響。

國內的消費市場,要進入一段比較長時間的低迷和蕭條期了。

用不了多久,全國的工業庫存產品的總價值,將會超過三萬億元。

華夏會出現結構性過剩現象,百分之九十的工業產品都是供大於求的。

對於這一點,即便是陳江海也隻能是望而興歎,沒有能力改變。

索特斯這次的損失比前世慘重,可是他帶來的影響卻是一點也不小。

金融危機,終究會波及華夏,經濟發展將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但是關於產品過剩這件事,陳江海倒是不怎麽擔心。

畢竟,如今的秋海有著一個龐大的海外市場。

不管現在生產多少的產品,都有地方可以消化。

可對於國內大部分尚未走出國門,產品僅僅對國內銷售的企業來說,這絕對是很難熬的一年。

現在國內,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國營和集體企業,已經不適合現在的經濟發展趨勢了。

很明顯,現在國內很多帶有國有性質的企業,經營的十分慘淡。

回望一九九七,陳江海總會想起德國思想家馬克思的那句名言,世界不再令人著迷。

在過去的十多年間,華夏最初成長最快的企業,大多是日用消費品和家用電器領域。

然而,在一九九七年,隨著東南亞經濟危機的影響,這些行業都會發生崩塌。

同時也意味著這兩大明星產業的狂飆時代,已經基本結束。

華夏的經濟變革,常常會讓人發出峰回路轉,否極泰來的感慨。

這一段曆史,從來不是按照人們預想中的路線,一絲不苟的前行。

自從九二年經濟改革以來,國內的經濟發展十分的迅速。

就在人們以為一切的發展,會繼續好下去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陳江海知道,九七年的金融風暴,會讓國內市場空前的蕭條。

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迫使國有企業的市場化改革進程突然加速。

現在的國有企業,如果再不進行市場化改革,那終將會被無情的淘汰。

陳江海看的報紙上,大多是都在講這樣的報道。

很多地方,已經開始對於中小國有企業產權進行改造試驗。

陳江海對此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這樣的實驗,進行的肯定不會順利。

現在的國有企業生產和經營以及管理模式,可以說已經刻進了很多人的骨子裏了。

原本穩穩當當捧在手上的鐵飯碗突然說要改變,大部分人是接受不了的。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很多人對產權改造提出了質疑。

他們認為,這樣做的話,勢必會造成國有資產的大量流失。

而此時國內,正在因為這件事進行針鋒相對的辯論。

關於這場曠日持久的爭辯,陳江海不想發表任何的意見。

因為曆史會告訴所有人,什麽才是對的,什麽才是錯的。

而且既然是改革,必然有個陣痛期,也會影響到一批人的利益,不過總的來說,改革是正麵的,不改就會被淘汰,這些國企麵臨的終究隻有倒閉一途。

繼續爭辯下去是沒用的,隻會浪費寶貴的時間。

關鍵是要去實驗,去總結,去改變。

光靠嘴皮子上說,對於國有企業,是一點用都沒有。

陳江海十分的清楚,現在大多數國有和集體企業,確實已經到了非改不可,不改就死的局麵了。

想要讓華夏的經濟再度起飛,改革勢在必行。

想來上麵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一直都在努力的推行改革。

隻不過,很多企業已經積重難返,再加上還有一些反對的聲音,抵觸的情緒,所以改革的效果並不理想。

陳江海這樣想,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報紙上麵有一則新聞,證實了陳江海的想法。

今年,華夏進行了第三次全國工業普查。

結果出來後,各項數據表明局勢已經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

國有企業的資本收益率,隻有百分之三點二九,大大低於一年期以上的存款利率。

在三十九個大的行業中,有十八個是全行業虧損。

國有工業的負債總額,已經達到所有製權益的一點九二倍。

也就是說,大部分的國有企業集團,已經處於資不抵債的境地了。

如果再不及時去改變的話,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陳江海看著這些報道,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天,終於不可避免的到來了。

現在這件事情還在爭論中,一直要到今年九月十二號,第十五次代表大會召開,關於國企改革的問題,也算是正式確定下來。

在這場會議中,國家認為非公有製經濟已經不僅僅是補充,而是華夏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了。

國有經濟的比重減少一些,並不會影響社會主義性質。

權威日報這邊,把這次的大會,視為第三次的思想解放。

在此之前,國內經曆過兩次的大型思想解放。

第一次,自然是關於姓公還是姓私的爭論。

也就是一九七八年時,關於真理標準的討論。

至於第二次思想解放,是一九九二年,關於姓社還是姓資的討論。

這一次,就是華夏的第三次經濟思想解放。

經過這三次的討論,華夏的經濟局勢已然明朗。

此後華夏都會照跟著這個模式,大步向前走,開啟快速追趕之路

一場大規模產權清晰化運動,馬上就要開始了。

隨後陳江海繼續翻看報紙, 溫州模式和蘇南模式,也是不斷的出現。

蘇南模式的概念提出,其實是在一九八四年。

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蘇城這邊的農民,並沒有把社隊企業拆散。

他們通過工業保存下了集體經濟實體,又借著滬城經濟技術的輻射和擴散,以鄉鎮企業為名繼續發展。

這種模式在改革初期,依靠其公有製性質和靈活的運行體製,有著船小好掉頭的優勢,迅速成為了全國最先進的企業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