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開了,房間裏的氣氛就更加融洽了。

陳舒瑤實際上已經不是第一次吃農家樂裏的菜,不過她感覺今天的味道格外香,是讚不絕口,臉上則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要是讓她公司的人看到,一定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陳舒瑤在公司裏那可是妥妥的女強人的形象,平時十分高冷。

這麽燦爛的笑容,除了跟在她身邊,比較親近的幾個老員工,基本上就沒有人見過。

跟陳江海吃過飯之後,陳舒瑤直接就去找顏飛了。

畢竟,林秋婉在這邊,她不免有些心虛。

她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陳江海難做,引起夫妻兩人彼此之間的猜忌。

陳江海則是向著村裏的祠堂走去。

雖然說陳江海一再對陳家人表示要低調行事,可在他心目之中,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怠慢不得。

在父親陳立業的張羅之下,這件事的進度很快。

今天一大早,修祠堂的人和材料都過來了。

暫時陳江海也沒什麽事,所以幹脆去祠堂看看,或許有什麽自己能夠幫得上忙的。

說起來,陳江海也好久沒有去過村裏的祠堂了。

印象之中那裏就是幾間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老房子,年久失修,一下大雨的時候,到處都在漏水。

正往祠堂走的時候,忽然一輛汽車按著喇叭在他身旁飛馳而過。

居然還是一輛虎頭奔。

這車可謂是風靡了九十年代,是富豪們的鍾愛,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雖然現在華夏大地上虎頭奔的數量越來越多,它的地位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誇張,但依舊不是一般人能開得起的。

特別是它出現在陳家村這片地頭上就更顯意外了。

倒不是陳江海自大,據他了解,陳家村除了他家裏麵和陳舒瑤之外,目前為止幾乎沒有人能開得起這樣的車。

外地富豪如果來農家樂玩的話,也不會來村子裏,應該是直接去農家樂才對。

至於秋海集團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公司雖然也配備了不少虎頭奔,可是這次過來的時候,都是坐的商務轎車以及SUV和客車。

這種虎頭奔是一輛也沒有。

而且就算開過來了,也不可能在村子裏這麽橫行霸道。

陳江海也不禁好奇起來,這輛車的主人究竟是誰。

結果他又看到那輛車朝著祠堂方向去了,這讓他更加的好奇。

所以,陳江海幹脆加快了一些步伐。

來到祠堂的時候,他發現那輛虎頭奔果然停到了祠堂門口,然後從上麵下來一個戴著眼鏡,穿著一身西服的中年男子。

他的體型微微有些發福,個頭隻有一米六五的樣子,但是體重怎麽也有一百五十斤。

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白襯衣黑西裝,戴著墨鏡。

這種架勢的配置和港台電影裏那些富豪如出一轍,出去的時候帶兩個保鏢,耀武揚威,顯的很有麵子。

修祠堂的人當然也看見了,正好陳江海他二叔陳從軍也在,便禮貌性地迎了上去,詢問道:“請問你找誰啊?”

那個胖男人,一臉傲慢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從軍,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話說道:“我叫陳思國啦,來這裏主要是想看一下陳家祠堂的啦!”

這口音聽的陳從軍微微有些膩味,但他卻從中聽出了一些意思,於是耐著性子問道:“陳先生難道和我們陳家村有什麽關係?”

不僅是陳從軍,就是遠處看著的陳江海也猜到了這一點。

這很像傳說中的歸國華僑來尋根的故事。

果然,那個陳思國點點頭說道:“沒錯的啦,我爺爺就是陳家村的啦!雖然我從小在米國長大,但我爺爺常和我說起陳家村的事。”

“他讓我以後有機會一定替他回來看看陳家祠堂,順便祭拜一下祖先。”

陳從軍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在他印象中,並沒有陳家村的老人在米國。

他忍不住的再次問道:“請問你爺爺的名字是?”

陳思國顯得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回道:“我爺爺叫陳貴林。”

聽到這個名字,陳從軍依舊一臉迷茫。

在腦海中努力的搜索了幾圈,陳從軍都沒有想起來這個人是誰。

然後,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幾個陳家村的人,這些人也基本上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陳江海自然就更不知道這個陳貴林是誰了。

按照這個陳思國的年齡來推算,他爺爺也不至於到了他二叔都沒有記憶的程度。

陳思國看到大家這樣的反應,臉上的表情更顯的不耐煩了,瞪著眼睛說道:“陳皮匠,這你們總該知道了吧!”

聽到這個,大家都才反應過來。

陳從軍則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趕緊上上上下又打量了一番陳思國,這才說道:“你這麽說我們就知道了。

你爺爺確實是我們陳家村的,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六幾年走的。”

“那時候你應該已經出生了,是三歲還是四歲來著?”

就連陳江海其實對這個陳皮匠都有點印象。

以前他是村子裏專門做皮鞋皮帶之類的,手藝不錯。

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搭上了一個外國人,那個外國人就帶著他離開了村子去了米國,說是在那邊以陳皮匠的手藝可以賺到很多錢。

然後,陳皮匠就成了村子裏人們羨慕的對象。

畢竟那個年頭,陳家村就沒幾個人去過縣城。

能出國,變成了大家不敢想象的事。

村子裏一直叫他是陳皮匠,以至於流傳到現在,人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名字就叫什麽。

這也是陳思國說他爺爺的名字的時候,大家都一臉迷茫,完全沒有聽說過的原因。

“我走的時候太小,都不記得這些啦!我現在是美國華僑。

這次來華夏主要是談幾筆大幾百萬的大生意,順便來陳家村看看祠堂,完成我爺爺的遺願。

我看你們這是正打算要修繕陳家祠堂?”

陳思國顯然屬於那種香蕉人的典型,壓根兒就不想承認他骨子裏流淌著華夏人的血脈,反倒是以自己米國華僑的身份而驕傲。

麵對父老鄉親,他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而且處處想要彰顯自己高貴的身份。

這讓陳家村的人對他的印象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