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富春大酒店。
陳江海帶著吳剛,來到了富春飯店。
包廂裏已經坐著兩個人,陳江海都不認識,不過應該就是鍾鳴天和鍾誌偉了。
“陳總,果然是年輕俊傑,比我想象中還要年輕啊!”
鍾鳴天站起身來,笑嗬嗬地說道。
陳江海則淡淡回應道:“我也是沒想到,鍾總已經一頭白發了!”
一上來,兩個人便在語言上相互試探。
“來來來,陳總,請。”
鍾鳴天揚手示意道。
“那我就不客氣。”
說完,陳江海就直接坐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鍾誌偉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被鍾鳴天一眼給瞪回去了。
跟著,鍾鳴天的目光落在陳江海身上,不輕不重地提醒了一句。
“陳總,年輕氣盛是很容易吃虧的。”
陳江海聽了則冷笑一聲:“鍾總,我之前就是太過低調了,才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鍾鳴天則哈哈一笑:“陳總你說笑了,誰還敢欺負到你頭上。”
陳江海眼神如刀子般掃了旁邊的鍾誌偉一眼:“是誰?
鍾總應該很清楚吧?”
見此情形,鍾鳴天心中微沉,連忙說道:“陳總,我這侄子之前交友不善,的確讓你吃了虧,今天之所以請你過來,就是想解決這事。”
陳江海挑了挑眉頭,重新將目光落在鍾鳴天身上:“不知道鍾總想怎麽解決呢?”
鍾鳴天舉起手,拍了拍手掌。
隨後,包廂門打開了,一個人提著個手提包進來,放在了桌子上。
“陳總,你可以看看。”
陳江海看了鍾鳴天一眼,單手打開了一道縫。
看到裏麵的東西後,陳江海不由得嗤笑一聲道:“鍾總,這是什麽意思?”
鍾鳴天指了指鍾誌偉道:“陳總,其實說到底,你老婆的事跟我侄子真沒多大關係。”
“當然,他也有不對的地方,所以這一百萬算是我們的誠意,想跟陳老板化幹戈為玉帛,大家往後好好相處,和氣生財嘛。”
不得不說,鍾鳴天這番話說的很圓滑。
不僅推卸了鍾誌偉的責任,表明了他的大度,還將陳江海給抬高了幾分。
可惜的是,陳江海根本就不吃這一套,漠然回道:“鍾總,我老婆因為這件事,差點沒能走出手術室,你知道嗎?”
鍾鳴天眨了眨眼,沒有說什麽。
陳江海繼續問道:“為了這個孩子,你知道我老婆受了多少苦嗎?”
“這樣,陳總,你說個數?
隻要不過分,我都可以答應。”
鍾鳴天還以為陳江海是想多要點錢,挑了挑眉頭說道。
聽了這話,陳江海不由得冷笑一聲:“鍾總,錢能解決很多的事,可這並不代表它能解決一切事。”
鍾鳴天不禁皺了皺眉頭。
看來陳江海並不想就這麽簡單的抬手放過這事兒。
“這點錢,我還看不上眼,說句不客氣的,就算你拿出全部身家,我陳江海也看不上。”
陳江海跟著將包一推,十分自負地說道。
果然,一直表現淡定的鍾鳴天,此時被陳江海的話給氣到了。
他眯著眼睛,用審視獵物的眼神審視著對方,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陳總,你秋海的生意的確不錯,日進鬥金,春風得意。
可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從商比你多二十幾年!這其中的差距,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
“那又如何,商場如戰場,可不是論資排輩。”
陳江海不置可否地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鍾誌偉,此時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吼道。
“陳江海,別以為做了個陵海首富,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我叔叔可是平山首富!”
陳江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這種虛名,你想要的話,拿去就好了。”
鍾鳴天怎麽也想不到,他姿態放得這麽低,陳江海卻還是不肯妥協鬆口。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陳總,聽說你在平山也開了兩個廠,那邊算是我的地盤,需要我打個招呼,幫你照顧一下嗎?”
如果剛才還是在商量,現在就是**裸的威脅了。
陳江海凝視著鍾鳴天,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鍾總,聽說你是做空調的吧?”
鍾鳴天微微一笑:“沒錯,就算春蘭空調在本省,也沒我的空調賣得好。”
說到這個時候,他一臉的得意,這就是他的自信所在。
陳江海淡淡道:“那真是巧了,我們秋海也準備進入空調行業,希望你的空調還能賣得這麽好!”
“你們也要做空調?
你們會做嗎?”
鍾鳴天不由得笑了。
“會不會,就讓咱們拭目以待吧。”
陳江海看著鍾鳴天,一字一句說道。
談到這裏,鍾鳴天知道今天這事,是談不下去了。
這場談判,最後還是以不歡而散收場。
“叔叔,這個陳江海也太狂妄了!”
陳江海剛走,鍾誌偉就扔了杯子,怒氣衝衝地說道。
鍾鳴天沒有說話,而是在想著陳江海剛才說的話。
秋海要進軍空調領域,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鍾鳴天很快就想明白了。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開始防備起來了。
秋海這個牌子,現在在國內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陳江海要真進軍空調領域的話,對他們絕對是一個不小的衝擊。
至於鍾誌偉的事,鍾鳴天隻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他好歹在陵海待了不少年,還是認識不少人的。
為了這個混賬侄子,他也隻能拉下臉麵,先到處活動一下了。
出了富春飯店,陳江海坐在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總,
發動好車子,吳剛扭頭問道。
“送我去顏強那裏。”
陳江海隨即吩咐道。
“是。”
來到顏強那裏,陳江海讓吳剛在車上等著,他獨自一人進去了。
過了十幾分鍾,一臉陰沉的陳江海這才走出來。
看到陳江海的臉色,吳剛也不敢多問什麽。
“陳總,回去嗎?”
吳剛小心翼翼地說道。
“去醫院。”
陳江海的聲音很冷。
接下來的幾天,那些小道消息,似乎在一夜之前就全部消失了。
鍾鳴天看到這種情況,心裏卻更加的擔憂了起來。
陳江海能走到今天,足見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他既然說了不會輕易放過鍾誌偉,那就絕對不是開玩笑。
現在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陳江海已經在暗中動手了,關鍵是他鍾鳴天還不知道對方準備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