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鐵樹走進小區,程驍才讓馬蜂把他送回“湖光山色”。
一進門,楊春梅就聞到一股酒氣:“不是讓你少喝點嘛!我正在備……”
程驍知道她要說的是“備孕”,立即說道:“我前段時間都沒喝,就今晚喝了一點。我其實喝得並不多,都是故意灑到衣服上的!”
正在陪著七斤玩的於惠敏故意說道:“七斤乖啊,以後別學爸爸,成了酒鬼!”
程驍走過來,抱著七斤:“七斤肯定比爸爸強!”
七斤卻說道:“酒鬼不可以親圓圓嗎?”
全家人登時大笑。
大家陪著七斤玩了一會兒,直到小家夥打盹,程驍才帶著楊春梅回到“水岸豪庭”。
路上,程驍把剛才與宋鐵樹交流的話說給楊春梅聽。
楊春梅卻說道:“前些天,我看了一本書。書中有一句話,我特別有感觸!”
“這句話怎麽說的?”
“盡量不要介入別人的命運,否則你有可能會背上他們的因果!”
同類表達的文章,程驍前世也看過不少,尤其是後來抖音大行其道,很多人都會胡亂解釋這句話。
程驍也不想跟楊春梅辯駁,他隻是淡淡說道:“大樹是我的發小,就跟親兄弟一樣,我不希望他被一個女人拿捏。不過,你放心,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盡量不管這麽多!”
楊春梅又說:“我不是阻止你幫助大樹,其實,在這方麵,我做得不比你好!”
“你幫誰了?”程驍問道。
“當然是我的娘家人!”
“他們又怎麽了?”
“我不是每月都往爸媽的銀行卡上打錢嘛!最初是爸媽每月分別5000,這兩年我每年都給漲,今年已經漲到10000了!我擔心,他們一定把錢取出來讓秋生揮霍了!”
程驍皺著眉頭:“給父母零花錢,我支持你。但是你給得太多,會讓秋生不務正業的。算了,秋生已經不務正業了,今後再有什麽事,你也別管了!”
到家洗過澡後,程驍爬到楊春梅的身上:“別擔心,我喝得不多,不會生出李白兒子那樣的!”
上次程驍回家,因為跟宋鐵樹等人喝多了酒,母親於惠敏擔心他們酒後行房,會生出酒精嬰兒,就拿詩仙李白來舉例。
楊春梅紅著臉笑道:“行了,氣氛烘托到這份上了,你就是不想幹,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
在家的這幾天,程驍隻要有時間,就去看望爺爺。
與前兩年相比,老頭子身體已經完全垮了,神智也不太靈光,老是認錯人。所幸的是,還能正常吃飯。
程大印向兒子說道:“你老爹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了,你要有心理準備,我一給你打電話,你就馬上回來。你是長孫,又有能力,很多事需要你撐著。別把自己搞得跟總統一樣,連家都顧不上!”
程驍笑道:“阿爸,你誇張了,我有那麽忙嘛!”
“我這是給你打個預防針!”
“好、好,我心裏有數!”
程大印又說:“咱的老家是程集的,將來死了也要埋在那片老林地裏。到那邊也有列祖列宗照顧著。等你老爹百年之後,我會把他埋在那裏。等我百年之後,你也要把我埋在那裏!”
程家老林在黃河灘外,風水還不錯,程家五六代祖宗都葬在那裏,有幾十個墳頭。
程驍每年來上墳,光磕頭就是個力氣活兒。
程驍一把摟住父親的脖子:“阿爸,你還不到五十,講那些喪氣話幹什麽?你要好好活,起碼也要看到重孫子結婚生子!”
父子難得如此親近一次,程大印有點不適應,他笑著推開程驍:“我可不敢有這個奢望,能看到七斤、五斤、四斤結婚生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程驍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看號碼是楊春梅的,立即按了接聽鍵。
“有事嗎?”程驍問道。
楊春梅的聲音有點急促:“程驍,我弟弟又出事了?”
程驍頓時眉頭皺起:“他又怎麽了?”
“他在網上賭博,欠下了幾十萬的高利貸,被催債的人找到家裏,爸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處理!”
聽到這裏,程驍下意識地看了看父親。
程大印也聽到楊春梅的聲音,他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隻是揮了揮手,示意程驍去處理這事。
程驍卻沒有聽父親的,他向電話那頭的楊春梅說道:“這種小事,我派人去就行了。要是我親自出麵,那就太自降身價,對方還不一定會有多得意呢!”
其實,程驍不出麵最大的顧慮是自己的身份——國內首富、全國正協委員、“好網”的創始人、“征程電腦”的創始人……
如果被別人傳出去,這麽牛逼的一個人,他的小舅子卻參與網賭,還欠債不還,那就太不光彩了。
尤其是,這個小舅子還不姓秦!
最後一條才是最大的醜聞。
聽程驍這麽一說,楊春梅什麽都明白了:“那你派人去處置吧!”
程驍掛了電話,看向父親:“阿爸,我現在非常理解你當年的心情!”
程大印問道:“你理解我什麽心情?”
“當年,我小舅時不時地來借錢、借車、借衣服、借東西,而且都是一借不還。我這個小舅子,還不如我小舅呢!”
程大印苦笑道:“你比我幸運!”
“我哪兒幸運?”
“起碼你有的是錢,春梅也理解你,並且站在你這一邊的!我那時候,手裏一有點積蓄,你小舅就上門來借,就好像我肚子裏的蛔蟲。而且,你媽是站在你小舅那邊,我隻要不借,立馬跟我吵架!”
程驍拍著父親的肩膀:“你的小舅子現在已經改邪歸正,我這個小舅子卻越來越不務正業。還是你比我強!”
程大印不跟兒子爭這個:“你準備怎麽處置?”
程驍冷笑一聲:“讓他吃點苦頭!”
……
肖縣,銀湖鎮,小楊莊。
楊立富家。
楊秋生被兩個大漢按在地上,楊立富和秋生媽分別被一個大漢按在桌子上。
一個腦袋鋥亮,穿著大紅T恤的刀疤臉漢子看著手機屏幕,陰惻惻地說道:“已經快一個小時了,如果你的女兒再不來還錢,我就把你的兒子帶走,關進狗籠子裏!”
楊秋生嚇得滿頭大汗:“爸、媽,你們再給我姐打個電話,催她一下,就說我快要死了!”
他這麽一說,刀疤臉立即將手機遞到楊立富的麵前:“自己撥號,自己說!”
楊立富正要撥號,突然自家大門“咣當”一聲,被人踹開,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這兩個男人正是段虎和馬蜂。
刀疤臉厲聲問道:“你們是誰?是楊春梅派來送錢的嗎?”
段虎的手中拎著一個密碼箱:“你不要誤會,我們不是給你們送錢的。我們楊總說,她的父母和兄弟都不成器,她要用50萬買斷這段親情!”
楊秋生聽了,立即大叫起來:“刀哥,你聽到了吧!這錢是給我爸媽的,那也是我的錢。你們拿到錢,就應該放過我!”
刀疤笑道:“有道理!這筆錢給我,咱們就兩清了!”
說著,他親自上前,要從段虎手中接過那個密碼箱。
段虎卻不給他:“刀哥是吧!楊秋生欠你的是賭債,不受法律保護,也與我們楊總無關。這筆錢是給她父母的養老錢,你們不能拿!”
刀疤眼一瞪:“什麽他媽養老錢,到這裏,都是我的錢!”
說著,他使了個眼色,那四個分別控製著楊秋生和楊立富夫婦的大漢立即包圍過來,還都掏出刀子。
段虎大叫:“搶劫啊!快來人呐!”
他這話音剛落,門外突然衝進來兩個穿著警服的。
刀疤心一涼:“媽的,掉坑裏去了!”